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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996年9月29日 ...

  •   清晨6点整,明透从明一怀里钻出来,隔着鱼缸和season夫人问好。
      洗漱一新,明透推开阳台的拉门,走上阳台拥抱清晨的阳光。
      “啊~~~咦~~~ do~~re~~mi~~fa~~so~~la~~ti~~”
      明透开始练声了,明一把脑袋埋在枕头底下接着睡。
      “小一的~~身高体重~~超过姐姐~~~不甘心~~~”
      明一失笑,从枕头堆里出来,抱着被子蹭了蹭。
      “season~~的早饭~~是昨晚~~~挖的虫子~~~”
      明一打了个冷战,翻了个身,把被子盖上。
      明透看了明一一眼。
      “小一的~~四角内裤~~今天是~~~蓝白条~~~”
      “不要唱出来啊!!!”
      明一猛地从床上蹦起来,这觉睡不下去了!
      啊~美好的一天在萝莉的歌声中开始,真是幸福!

      早饭后,明透在门口换上白色的小皮鞋,明一跑过来拉住她的手。
      “明一,今天也要把那群傻大个儿打的看不见明天的太阳哦!我去挑战黑羽老妖怪咯!”
      从明透开始学魔术起,就有很多日常训练不和道场的人一起参加了,这意味着她自动放弃了继承宗道场的资格,将机会让给了明一!
      如果明透以后想继承家业,就只能从天草贸易集团的基层打拼,直到有能力将埴之冢红绪手中所有股份买到手,就像当年的天草红绪,他们的妈妈一样。
      明透笑着摇明一的手。明一任明透撒娇似地玩他的胳膊,蹲着穿好自己的鞋,站起来拉着明透先一步出了门。
      “今天我陪你去黑羽先生那里。”这五天里,明一一步也不想离开明透。
      “哈?你逃训练啦?我还以为没有我在明一很老实呢!”
      “我请假啦!”

      据说黑羽先生是来英国度蜜月的,黑羽夫人近期有了小宝宝,他们就打算在英国待下去了,黑羽先生租了个工作室,给人表演魔术,卖魔术道具,或者教人一些临场发挥的小伎俩,当然这些都是要付钱的。
      明透学的可不是什么小把戏:黑羽先生第一次先给她演示了一些纸牌和硬币等小物件魔术,让她模仿,学武的底子摆在那里,明透也能琢磨出些门道来,于是一天搞定。第二次黑羽先生准备了兔子,之后是鸽子,最后是人,他把各种各样的魔术手法展示给明透,让她自己研究门道。
      开始学魔术的三个月后,明透的手法就可以和某些自立门户的魔术师媲美了,外加从小学歌剧练出来的演技,总算是有了些魔术师的派头。于是黑羽盗一开始让她自创魔术,用各种各样的道具和方法培养她的创作能力和临场应变能力。这项任务就像无底洞,毕竟‘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创作的道路是无限的,从4月多到现在快10月了,明透还没能创作一出让黑羽盗一点头能上台表演的魔术。
      明透学魔术要不要付钱呢?玛利亚夫人曾经试图付给黑羽先生一笔培训费,他却只拿了明透的伙食费——明透恨得牙痒痒,她的命都在他手上捏着,他竟然还要她们家的钱!

      两个孩子在黑羽先生的临时工作室前下了车。
      工作室里,黑羽先生和两位顾客小姐围坐在玻璃圆桌前,正给她们表演硬币魔术。明透牵着明一坐在门口的星空图案大沙发上,很多魔术周刊散落在玻璃茶几上,明透随手抽一本,趴在明一腿上看起来。明一整个陷在沙发里,眯着水蓝色的眼睛观察正和顾客调笑的黑羽盗一:他需要确定这个人到底想从明透身上得到什么,然后——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意识’!如果这是个要伤害明透的人,不管他是不是关键剧情人物,他不会让他再出现!
      黑羽先生从座位上站起来向两位小姐鞠躬,换来她们兴奋的掌声。在这个男人的魔术前,她们几乎连手机铃声也听不到了!两位小姐意犹未尽的站起来和黑羽先生告别,走出门去。
      黑羽盗一坐到单人沙发上,用一本魔术周刊拍了拍明透的脑袋说:“今天的问候呢?”
      他指的是从学魔术以来见面必备的小魔术,不允许完全重复,可以换道具。
      “哈?不就在你眼前吗?”明透抬起头来,把周刊一扔,抱住明一的腰,半眯眼挑起嘴角,表情很邪恶:“我变出个分•身来哦,没用镜子没用化妆的本尊哦,你就办不到吧老妖怪!”
      “呵——”黑羽失笑,放下周刊,笑着跟明一问好。明一点头回应。
      “既然你带了明一来,今天的主题魔术就是‘镜子’,去准备室吧,准备好就出来叫我。”
      “等着看吧老妖怪!”明透从沙发上跳起来,拉着明一跑向准备室。

      黑羽盗一坐在柜台前喝咖啡看报纸,抬起头来看看表:明一明透已经准备一小时了,小丫头这次用时间长很多,也说明这次她很认真,他想起他们进去准备之前明透甩给他的眼神——实在是嚣张的没大没小。应该是明一在场的缘故吧,他想,这应该会是一场精彩的魔术。
      又过了半小时,他被明透请进了准备室:
      一面单人落地镜正对门口,映出黑羽盗一的身影,而明透站在镜前,镜子里却是明一!
      明透推着镜子转了一圈,确实是一面正常的镜子,黑羽点头示意她继续。她站到镜子前,镜子里的‘明一’也从镜子里走向前,她像是吃了一惊,向后跳了一下,‘明一’也同时向后一跳,连细微的表情都保持一致。明透抬手,‘明一’抬手,明透走近,‘明一’走近,然后——两只手抚在一起,手指透过镜面,五指相交——他们是倒映在镜子里的异性!镜子里依旧映着黑羽先生的脸,一脸吃惊的表情。
      明透和‘明一’似乎找到了新鲜的玩具,尝试着镜子的各个部位,合掌,五指相交,再分开,换个地方再和上——就像用一面镜子连接了两个人的时空!终于他们不再满足于手的触碰,灯光斜照在脸上,他们着迷的盯着对方,向镜里对方的脸伸手——从一开始小心翼翼的抚摸,到拥抱,到亲吻——还不够,还不够,想要亲眼看到他,想要占有她,他们互相拉扯,却是两相抵消,他们走向彼方,却是调换立场!明明亲眼看见他,明明触碰着她,为什么就不能得到他/她?
      明透和‘明一’抬起手发狠的向镜子砸去,他们要冲破镜子的阻隔,要和他/她活在同一个世界!
      镜碎了。
      碎片‘哗啦啦’的掉在地上,散落一地。明透面对一架空镜框,镜框后面只有准备室冰冷的墙壁,再也找不到‘明一’的身影!她呆愣良久,终于跌坐在地,绝望地向空中伸着手,祈求救赎……

      准备室里很久才响起黑羽先生的掌声,他专注的看着明透——这个给他上演了一场奇迹的小徒弟,他不得不承认,明透这个‘镜里人’的魔术足够出师了,不过,仅仅是在魔术方面。
      明透从空中收回手,使劲甩了甩,责怪的向黑羽先生翻白眼——她举了好久,胳膊都酸了!她推着黑羽盗一转过身去,呼唤明一快点从藏身机关出来。
      明一的脚步声在准备室里响起,明透回头对明一灿烂地笑,却看到明一已经泪流满面!他只是摆着平时冷静的表情,晶亮的眼泪却从那沁人心脾的蓝眼睛里滚落下来,为什么?明一,为什么要露出这种表情?
      “明一!”明透失声唤道,跑向明一。
      她上上下下打量明一,尤其是他刚刚敲镜子的手:“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明一摇摇头,顺手抱住她,把脸埋在她颈间大口呼吸。
      他从没轻易哭过,除了婴儿时期请求照顾的生理哭泣,明透从没看到过明一哭泣,在她心里明一虽然是弟弟,却是她最坚强的心里支柱!从出生以来,不论是忙碌的白天,可怕的夜晚,开心的玩耍时,因为小事而吵嘴时,练武练得满身是伤时,跳舞跳得腰酸背疼时,唱歌唱得口干舌燥时,被长辈夸奖时,调皮捣蛋做坏事时,明一一直陪着她,陪她笑,陪她闹,安慰她,给她力量!甚至当她以为自己要死时,她却满脑子只有‘明一’两个字!
      她控制不住眼泪,抱着明一大声哭泣,明一,明一,为什么要哭,她心里好疼!
      明一从她颈间抬起头,已经止住了眼泪,凌厉透着水光的眼神直直向黑羽盗一刺去,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请不要做任何伤害明透的事,黑羽先生。”
      他分析不出来!他不知道黑羽和D这两个莫名其妙的人要对他的明透做什么!他不敢去‘意识’,深怕听信了幻觉反而害了明透。镜子破碎的那一刻,明透的身影骤然消失,就算明白这只是个魔术,他却心疼的哭了出来!
      失去明透,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黑羽头疼的看着明一,他和D似乎吓到这个孩子了,或者说——他对自己的姐姐已经不只是关心则乱的程度了!他也见过很多关系非比寻常的双生子,但是眼前这对的状况,似乎有些不正常?也许是因为他们那非比寻常的能力吧,将他们两个紧紧拴在他们自己的小世界里……
      “我不会让明透受到任何伤害,我向你保证!”黑羽先生郑重的直视明一,眼神坚定。明透是他入门弟子里最有发展潜力的,就算明一不开口,他也不会让任何对明透有害的事在他眼皮底下发生!

      明一和明透在黑羽先生家吃了午饭,黑羽千影亲自下厨,她被吃的欢天喜的的明透和明一夸得满面红光。明一趁明透睡午觉的空档找上黑羽盗一。
      “黑羽先生,D伯爵给明透的那只美西螈到底是什么来头?”他直接问出口,直直的盯着黑羽盗一。
      “是season夫人,它活了很多年,这应该是它最后一次产卵了,D伯爵是这么说的。”黑羽盗一向明一解释道:“因为它年纪大了,有些力不从心,需要明透给它做些产前暗示,让它打起精神来,它也希望安全生下宝宝后托付给明透和你们的朋友抚养。”
      “就只是这样?”
      “就是这样。”
      “……”明一有些无语,他似乎紧张过头了。
      一阵沉默后,明一又开口:“您为什么希望明透给您展示‘潜意识’呢?您应该知道这对明透的身体来说很危险!”
      黑羽意识到明一对他用了敬语,和蔼的笑着:“那明一是希望她永远不要再用吗?那是她的能力,也是她背负的使命,未来有很多未知的危险,比起到时她毫无准备的用出那种力量来,从现在就开始练习掌握不是更保险吗?就算你可以替她‘意识’到危险,你可以保证‘意识’的真实性吗?又能保护她到何时呢?”
      明一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他向黑羽先生鞠躬谢过,紧攥着拳头——他太天真了!
      事到如此,他不得不承认黑羽先生这位长辈,现在的确可以胜任保护明透的关键!他虽然错了这一次,但是,他会努力的!总有一天,他会用自己的双手保护好明透!

      晚上洗完澡,明透依然站在窗前,手里托着season夫人,制造出宁静的气氛。
      明一走到明透身边,有些犹豫的将手伸向season夫人,轻轻的抚摸她的尾鳍,心里向她道歉,在他眼里,那位坐在窗台上神态安详的夫人对他微笑开来,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明一终于舒服的眯起眼……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1996年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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