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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93年10月1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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埴之冢明一端坐在自己的小桌前,偶尔趁老师不注意的时候,瞄一眼身边的小女孩:
动作不能太大,只能观察到侧面,阳光被她金灿灿的头发——和他的一样——反射的有点刺眼,那头发昨天刚刚剪到肩膀的长度,这是她出生三年来第一次剪头发,这让明一不自主想回手摸一下自己昨天刚剪的毛茸茸的小脑袋。
明一扫了一眼那只和他的几乎一模一样,总是流动水光的蓝眸,鼻子的角度和他的也一样,向下扫视肩膀上将要滑下来的蓬蓬裙带,左臂上与生俱来的“02”胎记和他自己的一样,视线停在一双——本应平放在膝盖上——目前被她自己搅得群魔乱舞的小白爪子上。
顺便一说,明一觉得他的手比她的大。
“埴之冢同学!”这个是新上任的幼稚园礼仪老师,20多岁的女性,看起来很严厉。
“在!”重音了,两个几乎一样的声音重合在一起显得很怪异。
老师张了张嘴,重新点名:
“明透同学!”
明透:“在!老师,我可以为您做什么吗?”
老师:“谢谢明透同学,请你为我把手平放在膝盖上不要乱动,肩膀放平,不要让衣服带子滑下来,不要用脚去踩明一同学,兄妹间要相亲相爱。”
明透:“明一是我弟弟,老师!”
老师:“好吧,姐弟。”
明透:“可是老师,明一总是看着我怪笑!”
老师愣了一下,扫视明一:“平视,保持微笑,明一同学。”
明一:“是,老师,平视。”
明透:“老师,我说您就信呀!明一很乖的,才不会怪笑!”
老师:“……”
同学们:“……”
明透:“老师,您应该向明一道歉!”
老师:“……好吧,对不起,明一同学,老师不该误会你。”
明透:“老师,我说您就信呀!明一刚刚自己都承认了在看我,您一直强调要保持平视,怎么反而向明一道歉呢!”
老师:“……”
同学们:“……”
明透怀疑的眼光在老师脸上来回转悠,不轻不重吐出一句:“怎么老师那么好骗……”
于是,埴之冢明透同学在一片寂静中,被请出了礼仪教室。
一月后
埴之冢光邦微笑着坐在幼稚园院长室里,身边坐着一脸从容不迫、气势逼人的埴之冢红绪,两人直视院长。
院长:“埴之冢先生、夫人,今天请您们前来,是想讨论一下您们的孩子们。”
光邦对院长使用“小兔兔星星眼”技能,红绪一抬下巴,继续直视院长。
院长:“经过老师们一个月的观察,明一同学和明透同学都是很健康上进的孩子。”
先夸两句总不会错,院长留了个停顿,希望两人敞开心扉接受意见。
光邦:“ne~ne~院长san~小透和小一是不是惹您生气了~~?”
红绪:“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拖拖拉拉很没有效率。”
“事情是这样的,”院长先生感觉到自己半边冷半边热,很想打嚏吩。“明透明一同学很聪明,讲一遍就会举一反三,可是……咳,可是他们游戏课指挥同学逃出幼稚园,说是老师教的团结奋进;抢走其他同学的午餐,说是老师教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画墙壁,摔玩具什么的都是小事;几乎每天都有老师跟我哭诉被小孩子耍嘴皮子当众丢丑;这一个月我们收到了平时一年的家长投诉电话!”院长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气的站起来拍桌子。
红绪:“院长先生!”冷气开放,院长准备掀桌的手讪讪缩回。
光邦:“好过分啊~~~院长san~~怎么可以这么误会小一和小透呢!”
院长:“误会?”
红绪:“幼稚园里有老师关着孩子去约会这件事您是否有所耳闻?”
院长:“这……”
光邦:“我们听小一小透说~~幼稚园里那些5岁的大孩子经常抢小孩子的饭,是这样吗?院长先生?”
院长:“那些孩子……”
红绪:“明透和明一和我们说过,他们只是替别的同学把饭抢回来而已,至于画墙壁摔玩具,您亲眼看见了吗,小孩子也是会栽赃嫁祸的。而且身为老师,连小孩子也管不住的话,资格证也不用要了,至于家长投诉……”
光邦:“我们也很苦恼呢~~~明明是那些小孩围堵小一和小透,反而被教训了还要回家哭鼻子,院长,您怎么能这么放纵小孩子呢?”
院长:“我……”
红绪:“明一和明透都是直来直去的性子,似乎给您的幼稚园带来麻烦了,我们这次来就是向您申请退园。”
院长:“什么?!”
明一、明透:“……爸爸、妈妈。”
幼稚园门口,光邦和红绪笑着把两只黄毛小鸭子赶上车,一家人坐在宽敞的后座上。
红绪:“满意了吧,幼稚园好玩儿吗?”
明透一扭头:“好玩也还没玩够呢。”
明一:“透,都是我们太张扬了,当时说好被请家长就要乖乖回家的。”
明透:“小一,你怎么灭自己的威风!”
光邦:“那也没办法呀~~小透,要遵守约定哦!”
明透:“乖乖回家学什么群魔乱舞、鬼哭狼嚎,我才不要类!”
插播小广告:埴之冢红绪原名天草红绪,高中时代曾是圣罗贝利亚女子学院百合会会长,主要举办歌剧舞蹈,明透口中的“群魔乱舞、鬼哭狼嚎”就是指的学习舞蹈和唱歌。
镜头转回正剧,咦?明透呢?
明一抬下巴点了点窗外,芳龄3岁的明透小朋友双手绑在绳子上被车子拖着跑,现时速60km/h。
……
没关系,埴之冢家的孩子都很皮实。
这天晚上,明一一如既往(从能拿笔写字开始)坐在桌前写秘密日记:
1993年10月1日
亲爱的姐姐:
今天我们被幼稚园辞退了,虽然在意料之中,可还是很遗憾。
我知道你不喜欢学唱歌跳舞,我也实在不想继续和爷爷学书写画画,但是请不要当面说出来,要学会忍耐哦!
爱你的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