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惘然若煦》煦若西湘

10、天地赋

　　何为天地？何为长久？天地亦不能长久也。然，道者皆以道为之。惟道是从。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象一瞬也。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物无尽也。窈兮冥兮，其中有精；精可湛也。其精甚真，其中有玄。真精像物其道长久乎？

　　道如此，佛如此，魔亦如此也。

　　定也，长久者乃心。不长久亦为心。心凝之为念，念合之为灵，灵衍之为精。精魄无感悟天地定也，湮。。。。。。。。。

　　。。。。。。。。。。。。。。。。。。存于天地，守于天地，超于天地，赋于天地。是长久也，是一瞬也。

　　——《天地赋》

　　若煦望着眼前昏暗无尽头的廊道，无措了。再看了看四周，除了耸立着一排一排的棋格式的巨大书架台，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寂静的好像在诉斥若煦的到来一样。若煦在这种沉闷的气氛下，感到有些压抑，心中暗暗不爽起来，便想主动去破坏这死寂无声的世界。于是卯足了力度大声的喊道：“有人吗。。。。。。。。”

　　太过空旷寂静的建筑和交错纵横的书架台，使若煦的喊叫声回音四起。可谓是连绵不断，绕梁三尺。于是听到声音的一些弟子，那感觉真是怎么说，会在嫏嬛殿如此咆哮的仅此一人啊！于是许多年后每每回想起来，依旧是记忆犹新呐。

　　然若煦现在却不知道，她那声堪比咆哮的大吼会有如此的效应。要是她知道了，一定不会这样毫无顾忌的大吼。毕竟，她还是属于那种能低调尽量低调的人。老是出风头可不是她的爱好。
　　当然，必要时还是不能含糊的。这不，在她如此有穿透力的发音后，不到一刻，视线中便出现了两个高大的身影。若煦第一个反应是对方是人。。。。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那前来的两人却是魂阁的主管。而一般主管只有守望者亲临才会一齐出来迎接，以表示对其的尊重。显然他们此时的来到，是因为听到声音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所以来看看的。。。。。

　　可是若煦对这些却毫无概念，看着眼前快速前来的一男一女两人，只当是前来指引的弟子。。。。于是她很有自知的开始阐述来因。

　　“你好，我是你们这的守望者－－迦净，请来这里观赏些时日的。你们可以叫我若煦。”毕竟要在这里住些日子，若煦还是尽量把人际关系做好点，以后若是遇到些麻烦也好说说话。对此，若煦只觉得这种在现代社会下培养出的认知，用在这里应该也是行的通的。所谓人多好办事嘛。

　　那两个主管听出若煦的友好，想想也是迦净交代过这么一人的。于是也没有提及刚刚的不敬，其中一青衣女子上前对若煦道：“我们是魂阁的主管长老，我是张馨苒，我旁边这位是徐戚。你是想要了解那些方面的事情？既然我们来了便带你走一趟吧。徐兄觉得呢？”

　　而站在青衣女子一旁同样是青衣的男子，看着若煦所处的方位许久。略粗的剑眉不着痕迹的皱了皱道：“奇怪了，我竟看不出你的魂体，不是灵魄。又不像是精魄。到低是怎么回事？”

　　对于那唤作徐戚的青衣男子的疑问，也正是若煦不明白的。但鉴于对对方不太了解，初来乍到的她。万一说了些不该说的那就不好办了。所以她只好沉默以待。

　　那名唤作张馨苒的青衣女子听到后，见若煦无话，便向徐戚道：“你难道忘了这届守望者的事了吗？算算时日也就是这几年了。看来他运气不错，竟得了个这么奇特的魂魄。”

　　那徐戚听后回道：“这些事我在迦净告知有客来访时便明白，对此自然不会怠慢了，我只是好奇，这世上竟会有这么奇特的让人看不出属性的魂体。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虽是一直都待在阁中，但有嫏嬛轮在，外界一有什么重大的事，我们怎么会不知？”

　　张馨苒听了，点了点头道：“说的也是，但你可别忘了，三千多年前神界动乱的事。我们全靠嫏嬛轮来行事的后果。虽然它和神界众神比起来只是一个小角色，但是嫏嬛轮不可全靠，却是不争的事时了。”

　　听着他们讲的事，若煦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细细的去思考其中的利弊。不难看出，三千多年的神界动乱，应是和雪嫣有关的。可只见他们说到嫏嬛轮，便没了下文了。想来这必定是人家的看家大牌了，即便她是有恩于忘川的，可那也只是一场交易而已。而且，她只是一个不知那里来的孤魂野鬼，还是个看不清的问题魂魄。人家那里会把看家牌透露给你？

　　对于这点若煦一看就明白过来。于是她也不去计较这些，各家各有各家事嘛！她又不是好事老，什么事都喜插一脚。事情少，她也乐得自在。可是看到眼前的两人都不说话看向自己，好似她有什么是要说一样。但的确，她还是有话要说，她没忘来这里的初衷。

　　于是她只好开口：“嗯，我想我还是先去弄明白，我的魂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好。这里既是魂阁，那么就应该会有讲解一些魂魄形成的书籍吧。”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先跟我来。我们带你去一些书区，顺便给你介绍介绍各种书的排放，这样你不用引领着，便能自行的去寻找。”徐戚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向他来的方位走去，张馨苒和徐戚并排走在了若煦的前方。若煦赶忙追上后，他们就自动的在中间让出了空隙。于是若煦就顺意的飘行在他们中间，看着两边两人酷似情侣装的衣着，她竟有种一家三口出行的感觉。。。。。

　　对此若煦不禁汗了一把。。。。

　　徐戚果然没有说错，若煦通过一路上两位主管的不断讲解，很快的掌握了区别各个书区的不同方式，以及辨别寻找的方法，同时也知道了其他的书阁也是他们在管理。那些书阁的设施自然也是大同小异。还有就是有些重大型的文库中的一些书中，会有很强的禁制，那些禁制太强的书不到一定的修为，是看不来的。禁制，其实每一本书上都会有。只是大小不一罢了，但是这里的书大多，都是小禁制。这些小禁制无伤大雅，除了作为书本的护理功能，没有其他。

　　一路走来看着听着记着，很快，若煦便来到了魂阁中名为《魂之衍论》的书区，听张馨苒说，这里的书都是些理文书，说白了就是些文人大作。这些书不比心法之类的书籍，对于修行的人用处不大。多是消遣用的。所以这里的书籍少人问津，也很少派人去打理。于是，这里有些书一放就是好几万年。其中的内容也很少有人去矫正去更新。毕竟万物衍替，会有不断的老的理论被加固变更。

　　虽然是这样，若煦还是执意来此，因为她想知道这里的世界最初观点和历史是怎么演化而成的。探寻这些就跟前世了解一个国家一个地区的一样，首先看的不是什么巨作通史，而是从那些最古老的人和事人手，了解他们是怎么样一步一步的得出对于这个国家乃至世界的认知的。这就是追朔其根，探寻其本。这样以便在以后的认知中少走些弯路，这才是若煦最主要的目的。

　　也是有了这样的因，后面结的果，便结出了她传奇般的一生的开始。。。。

　　在若煦他们进入《魂之衍论》后就听到“吱呀！吱呀！”的车轮转动的声音，再后伴随而来的是两个灰色长袍的小道人，推着一辆精巧的木色环状小车。

　　那两个道人见到主管来了，赶忙放下手中的活上前拱了拱手道：“见过两位长老，这是上次开关时没来得及带走的书。李老叫我们先行收拾好，等一年后再处理。”

　　“嗯？书？什么时候的了？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事了？”张馨苒问道。

　　其中一个看起来沉稳的弟子答道：“这是一千年前大处理时忘了来清点的，当时长老们忘了提及，也就没有人去理它。今儿个李老说一年后有开关便叫我等来清理一翻。”

　　若煦听着好奇的问：“你们处理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书啊？”

　　这两弟子虽看不到若煦，但也是知道能来这里的绝不是宵小之辈。于是便恭恭敬敬的答道：“这里的书我们都看不太明白不敢多理。不过是一些年代太久了，久得禁制都快消散的书，是按照李老的吩咐行事。”

　　“禁制快消散了？能让我看看这些书吗？”若煦很是好奇禁制这一事物，便要求看上一看，全当研究。

　　那小一些的弟子听到若煦要看书，便以为她是学者，于是赶忙在书车上的书堆中随手拿了一本最旧的书给若煦，以示他们的办事认真。

　　若煦接过书端详着书面，淡淡发黄的纸面诉说着它的古老。

　　“《天地赋》？好奇怪的名字”若煦看着书名喃喃道。然，不等她翻开书细看，身后便响起了徐戚不耐烦的声音:

　　“你现在应该知道怎么寻书了吧？要是还想去其他书阁，随便叫一个弟子就可带你去。没事的话我们就不打扰你看书了。”

　　若煦也很爽快的道：“嗯，你们请便吧，有事我会找这里的弟子。”

　　说完便开始继续看起手中的书来，她头都没抬一下，因为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不等她说完，他们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于是若煦毫无阻碍的翻开了《天地赋》的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是这样的一段话：

　　何为天地？何为长久？天地亦不能长久也。然，道者皆以道为之。惟道是从。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象一瞬也。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物无尽也。窈兮冥兮，其中有精；精可湛也。其精甚真，其中有玄。真精像物其道长久乎？

　　道如此，佛如此，魔亦如此也。

　　定也，长久者乃心。不长久亦为心。心凝之为念，念合之为灵，灵衍之为精。精魄无感悟于天地，定也，湮。。。。。。。。。

　　。。。。。。。。。。。。。。。。。。存于天地，守于天地，超于天地，赋于天地，是长久也，是一瞬也。

　　可当若煦就要继续翻看第二页时，哗啦！原本还好好的书瞬间化作了点点星光。而这些星光四散直冲若煦，若煦只感到眼前一阵光芒纷乱，扑面而来。

　　然而，这些星星光点扑向若煦后便消失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