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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我是一条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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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兆宇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家里。他正惊异于昨晚他竟不知不觉地从树林中出来时,墙上的挂钟连敲了八下。八点了,妈妈去上班了。他迷迷糊糊地抓起书包冲出家门,却猛然想起今天是周末。他无奈地放下书包,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为什么就学不好啊?怕是天意吧。”
这时,兆宇感到十分不对劲,他的脑袋似乎比平时重了许多,连肩膀也快撑不住了。他摸摸自己的脑袋,发现脑后也似乎长出了一根挺立的骨头,把他的头越撑越大。他以前从未有过这根骨头啊!——抑或是从未注意过吧。
他又倒在床上睡了起来。在梦中,他惊奇地看到了一个奇幻般的画面:所有的公式、定理、方程式手拉着手,围在他的身边跳舞;所有的单词、化学元素符号都唱着美妙的歌。这些平日里最让兆宇头痛的小家伙们,如今竟显得如此可爱。兆宇急切地看着,它们的面貌竟也是如此清晰。兆宇激动地跑到书桌旁,开始写各科的作业。也真是灵异!平日需要一个下午才能写完的作业竟被兆宇用短短一个小时轻松解决。
“怪哉!怪哉!天下竟有此等灵异事!”兆宇乐道。他感觉脑袋轻了不少,飘飘然像是有人在托着似的,感觉舒服极了。
转眼间,几个月过去了。他的考试成绩也越来越好,成了此次考试第一名宝座的占有者。而原来的第一名——吴越,现在却变成了“千年老二”。昔日的“调皮鬼”夺走了他第一名的宝座,吴越心里自然很不是滋味。想攒着劲超过兆宇吧,又每每不能“得逞”。吴越只好在心里暗中羡慕并嫉妒着。
兆宇取得如此惊人的成绩,令各科老师都十分诧异。那些上课老老实实听讲、做笔记,课后认认真真写作业,考前努力复习的学生成绩进步速度如同蜗牛爬坡,而兆宇虽然不认真听讲,但进步却快似火箭!一时间,兆宇名震校园。同学们谈论的话题几乎都和他有关。
但是,自从发现自己学习能力出众后,兆宇渐渐傲慢了起来。上课的时候,老师在讲台上讲课,他在底下给同桌讲课。这可害苦了他的几任同桌。他每次在底下讲的时候,总是和老师讲得一样快。而他的同桌为了学习他的学习方法,也只好听他不停地讲。不过,他为了显摆自己的知识,经常会讲着讲着就冷不丁地冒出几个新术语来,弄得同桌一头雾水。到了最后,他的成绩倒是没受什么影响,但和他做过同桌的那几个同学成绩却一落千丈。于是,大家便不再羡慕兆宇的好成绩,而是都讨厌他那无休无止的讲课。
但这种情况却在办理隐藏了很久,各科老师都没有察觉到。
不过,这种隐藏在有一天被揭穿了。
又一次换座位,老师让司马雯和兆宇坐同桌。
司马雯是一个内向的小女生。她虽然平时不喜欢与人交流,但做事时头脑总是十分清醒,而且还很有主见。她和兆宇做了一段时间的同桌后,心里早已反头了兆宇,只是碍于言表,没有说出来。这天,班主任老师正在上化学课,兆宇照旧在下面开“私人课堂”。突然,“兆宇,把这道题的解法给大家讲一下。”老师说。
兆宇由于没有在听讲,所以根本不知道老师说的是哪一道题。而同学们由于十分讨厌他,也没有一个人提示他。他看了看讲台上的老班,老班正用坚定的目光看着他,看上去他是非说点什么不可了。
兆宇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老师,然后便开口了。不过,出人意料的是,他并没有讲题,而是把接下来两节新课的内容一股脑儿地讲了出来,不带一点思考。他讲得流利至极,但全班同学没有一个人能听懂——他实在讲得太快了。
老师无奈地冲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坐下。他倒也平心静气地坐下了。但他却没有发现,老师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他坐下后,“私人课堂”便继续开讲。
过了一会儿,司马雯突然举起了手。
“司马雯,有什么问题吗?”老师诧异地问。因为司马雯平时是从来不会主动发言的。
“老师,我有个大问题。有人影响我听讲!”
“谁?!”
“兆宇!”司马雯几乎是用尽全力喊出了这个名字。“他天天上课时在底下给我讲课,害得我什么课都听不好!”
老班的脸渐渐铁青了起来。“兆宇,学习好不能是你骄傲的资本!这回就先饶你一回,不许有下次,知道了吗?”
还美等兆宇回答,司马雯就哭了。她竭尽全力地向老班喊道:“老师!不能饶了他啊!我和他做同桌,简直让我无法学习!我希望让他单独坐。我宁可没有同桌,也不愿让他当我的同桌!”
“兆宇害人不浅啊!”吴越也开始附和,“和他坐同桌的同学无人不受其害!我同意司马雯的建议,让兆宇单独坐。”
“是啊!”“他平时那么嚣张,也该受点惩罚了!”“看他以后还敢瞧不起咱们不!”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同学们议论纷纷。
老班全身都燃起了愤怒的火焰。她歇斯底里地大喊:“兆宇!给我站到教室外面去!下午两点前,我要在办公室见你和你的家长!”兆宇嘴里嘟囔着什么,但他慑于老班的威力,很不情愿地出去了。老班关上门。教室里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下午两点。老班的办公室里。
老班看看面前站着的兆宇,又看看表。
“都两点了。你的家长呢?怎么还没来?”
“家长来了。”兆宇平静中透出一丝哀伤。
“在哪儿?”
“在您面前。我就是我的家长。”
“我是说,你的父母呢?”老师无奈。
“我的父亲,已经不在了。母亲呢,从严格意义上讲,也近乎不存在。”
“什么是‘近乎不存在’?”
“她每年只是在开学交学费时出现一会儿,然后就不见了,我是找不着她的。”
“除此之外,你没有别的亲人了吗?”
“没有了吧。”兆宇长叹。
“你先去上课吧。记住,以后不许再这样了。”兆宇点了点头,走出了办公室。
“怎么样?被老班骂的感觉很爽吧。”吴越幸灾乐祸地说。兆宇白了他一眼,径直向教室走去。
放学后,吴越带着几个同学笑嘻嘻地围住了正要回家的兆宇。
“小样儿,来给你吴哥哥说说,老师都教训你了些什么?说来让大伙儿乐乐!”
“老师跟我说什么?哼,这是我一个人的事儿,犯不着你们来打听。”兆宇清了清嗓子,提高了调门,“你们也无权打听!”
“兆宇,大伙儿都等了半天了,你也讲讲吧。那场面一定很‘壮观’吧!”一旁的小个子张志也过来凑热闹。
这话可惹怒了兆宇。他猛地一拍桌子,“啪”!在场的同学耳膜猛地一震。
“猴子!你欺人太甚!”兆宇挥舞着拳头,“我今天非打——”
“打呀!我等着你打!来——”见众人都用目光为自己鼓劲,猴子张志更嚣张了,把胸膛往前挺了又挺,做出誓与兆宇斗争到底的架势。
兆宇发现大家的眼睛都盯着他,知道这样下去事情会更糟。他无奈地收起拳头,厉声说:“我好汉不吃眼前亏!姓张的,你等着!还有你,姓吴的!”说完,他背上书包冲开人群,径直回家去了。
吴越轻蔑地“哼”了一声。“姓兆的,该谁等着还不知道呢!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