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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赏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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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花开烂漫,各种名花争相斗艳。这天景娴正好被富察氏邀请一同去赏花,看着满园的繁花,一时间连富察氏的脸上也淡去了一些忧愁。
景娴想着上次的事应该给富察氏打击不小,许是她深刻的意识到如今的高氏,已非她一人之力能敌,所以想尽快的找到一位盟友。而这个人选就属景娴最合适,只可惜富察氏注定打错算盘了,景娴无意此时参与进这片乱局之中。
“妹妹,你看这牡丹开得如何?”
富察氏指着远处的一片花丛,牡丹向来是高贵的代表,甚至很多朝代都是皇后的象征,不知是何用意
“姐姐的眼光自然是不会错的,这牡丹花雍容华贵、富丽端庄,确实不负‘花中之王’的美称。”
‘牡丹虽美却也华而不实’,不过景娴嘴上却还是浅浅的敷衍着,她并不怎么喜欢这些娇柔的花朵,总觉得太过娇弱,她反倒更为钟爱仙人掌之类代表着坚强的植物。
就在景娴想着如何脱身之时,意外却也发生了,高氏不知何时到来,竟然直接将富察氏看中的那朵花给摘了去。
“原来姐姐也在啊!这花姐姐也喜欢吗?这可如何是好,妹妹竟然夺了姐姐心中所好,真是不该。”
“你……”
此时并无其他人在,想必富察氏也没那么多顾忌,眼看大战将起,景娴却只觉得无力,她是很想看戏不错,可也得站在安全的地方啊!她可不想被波及到。这高氏也太猖狂了吧,难道她真以为弘历心中有她,所以才这般有恃无恐。
“福晋,没必要为这种小事坏了心情,奴婢看那边的花开的也不错,不如福晋去那儿看看。”
富察氏身边的刘嬷嬷打了个和场,想必富察氏也并不希望现在就和高氏面上闹僵,所以也就去了别处。
“妹妹你看这芍药开的也不错,娇艳多姿,妹妹你觉得如何?”
景娴看着眼前的芍药,觉得倒是比那牡丹好上许多,至少它不仅绚烂,更有药用价值。这芍药之中最富盛名的还是要属‘金带围‘了,此芍药一枝四岔,每岔都开了一朵花,而且花瓣上下呈红色,一圈金黄蕊围在中间,因此被称为金缠腰,又叫金带围。
“姐姐看上了,那便是这花儿修来的福气!若是姐姐真心喜欢,可以叫下人摘些来,也添一添喜气!”
“妹妹说的是,这花看着虽不如牡丹富贵,却更为娇美!想来爷见了应该更喜欢些才是!”
富察氏已经让身边的刘嬷嬷动手开始采摘了,景娴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只觉得的无趣,本来可以好好的呆在自己院子逗逗儿子的,现在却要陪着自己的对手赏花,她还真希望能快一点结束才好。
“福晋,您看这花好像和其他的花不太一样啊!”
富察氏顺着自己贴身婢女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在这满是芍药花的花圃里,有一朵别出一格,这花朵上下皆为红色,唯有中间有一圈黄蕊,看着像是芍药,可又和别的芍药不同。
“是‘金带围’!”
景娴近乎惊叹般的说道,她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金带围’,史书中近千年内记载只开过6次,如今亲眼目睹也是一件幸事,看来今天赏花也算有所收获,当得起不虚此行了。
“娴妹妹这是为何而惊呼啊!”
这厢弘历搂着高氏走了过来,看见景娴难得的失态,他明知道高氏这是有心为难了,却半点也没有想要解围的样子,因为他知道要是自己插入这场女人之间的战争,那么即使此刻护住了景娴,那么暗地里呢!这样此消彼长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而且他看的出景娴是有自保的能力的,不然也不可能平安生下他的三阿哥。
“让高姐姐见笑了,妹妹只是看到了这‘金带围’一时情不自禁而已!”
景娴望着高氏微微隆起的肚子,颜色变了变,随后又看向弘历,果见他听到‘金带围’后神色微变,连嘴角也带上了真实的笑意,只是压抑着没有过分的表露。
“那拉氏果真是‘金带围’吗?”
弘历放开的一直环着高氏腰部的手,直接向着景娴走去,而景娴看着高氏一脸不愉的样子暗自好笑,就这样也能让高氏色变,看来她自从‘有孕’以来还真是越来越不注意隐忍了。
“自然是真的,妾身难道还会欺爷吗?”
“什么‘金带围’啊?有什么好看的,不过就是一朵花吗?还能比的过这牡丹不成?”
高氏心里有气,这爷一来便是搂着她的,凭什么因着那拉氏一句话就让爷舍她而去,她现在可是身怀有孕,等她生下儿子之后,她第一个就要除掉这个碍眼的那拉氏。
景娴看着高氏一脸无知,连‘金带围’都不知道,也不知她这才女之名是如何得来的,再看富察氏也是一脸思考的样子,却也没有高氏那么自曝其短。
“那拉氏给他们解释解释吧!”
弘历已经看到那‘金带围’了,本来心情正好,而此刻高氏之举却是让他尴尬,毕竟这才女之名是经他口说出,他原也只是在床第之间哄着高氏玩的,没想到这女人没有自知之明,还大肆宣扬了,他当时也不是很在意,反正左不过也只是在自家宅邸之内,就权当做是看热闹了,而今才方觉得后悔。
“其实妾身也是知之甚少,只不过听过‘四相簪花’的故事而已。相传北宋庆历五年(1045年),韩琦任扬州太守时,官署后花园中有一种叫“金带围”的芍药一枝四岔,每岔都开了一朵花,而且花瓣上下呈红色,一圈金黄蕊围在中间,便被称为金缠腰,又叫金带围。此花不仅花色美丽、奇特,而且传说此花一开,城中就要出宰相。当时,同在大理寺供职的王珪、王安石两个人正好在扬州,韩琦便邀他们一同观赏。因为花开四朵,所以韩琦便又邀请州黔辖诸司使前来,但他正好身体不适,就临时请路过扬州也在大理寺供职的陈升之参加。饮酒赏花之际,韩琦剪下这四朵金带围,在每人头上插了一朵。说来也奇,此后的三十年中,参加赏花的四个人竟都先后做了宰相。”
景娴一字不漏的把这段史实讲述了出来,其实她也不喜欢锋芒毕露的,只是现在不争以后就会落了下乘,如果她现在坐的是嫡福晋的位置,那么她能说一句‘不争便是争’,但是她现今是侧福晋,而且已经生下了三阿哥,她自此已无后退之路。
“说的不错。”
弘历心中略微荡漾,本以为景娴不过只是知道一些细末,却不想听到这么一段完整的故事,记得当年第一次听到这故事还是皇阿玛与他讲的,而在他心中一直都记着这段往事,难得景娴讲的这么清楚,他只觉得似是看到了红粉知己一般,看来他对她的了解又深了一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