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羊与一只鸭子的故事》血狱之玄

70、第六十七章 追根问底

　　陈忆赶回别墅，打开电脑，潜入警方的系统，查找着有关章男的线索，奇怪，章男这张身份证在几年前就到期作废了，期间没有人挂失，这跟陈忆所想的有些出入。
　　陈忆一开始还以为是父亲兄弟之类的人，不过现在看起来，好像并不是，假若是别人丢失的，应该会马上挂失才对，不会等到时间到了自动过期，那只能说明两种情况：第一，那个叫章男的人失踪或者死亡；第二，父亲就是那个章男，两种情况都让陈忆有些无法接受。因为如果是第一种情况，很难想像那个章男的身份证怎么会在父亲这里，而且还藏得如此之好，若是第二种情况，陈忆想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连名带姓的都给换了。
　　“我们得去一趟你父亲的老家。”杨凯在房门口说道。
　　“老家？去干嘛？”陈忆不解的问道，完全不记得自己刚才还在生杨凯的气。
　　“去了就知道了。”杨凯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两人开着车，花了一天一夜来到了这个父亲从小生活的穷乡僻壤，这里没有城市里宽阔的大马路，全部都是泥泞的山间小路，没有城市里的高楼大厦，全部都是自己搭建起来的小木屋，没有人工栽种上去的绿化带，都是土生土长的野草灌木，虽说这里没有城市里的繁荣，但是也有它自己别具一格的景色，在城市里很少能看到这样的一道自然风光。
　　由于杨凯开着汽车闯入，引来了不少村民，村民们站得远远的，对着车子指手画脚，交头接耳的不知在议论些什么。
　　杨凯和陈忆下了车，向人群中走去，想打听些事情，没想到村民看到他们走来，都迅速散开了，自顾自的回到家中锁好房门，留着杨凯和陈忆在原地。
　　“他们怎么了？见鬼了？”陈忆有些郁闷，明明刚才还全围在这里的，怎么等他们出来，全部都溜走了，陈忆摸了摸自己的脸，不都是一鼻子两眼睛的，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
　　“这里的人思想比较封闭。”还没等杨凯继续说下去，村民们纷纷拿着一箩筐的东西出来了。
　　陈忆踮脚看了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筐子里都是些烂菜根，鸡蛋，完了，他们不是想？
　　杨凯一马当先站在了最前面，“我们是来找人的，你们谁认识陈启发？”
　　陈忆抱着头躲在杨凯身后，很佩服杨凯有这种敬业精神，明知道这些村民将要做什么，还这么奋不顾身的冲到最前线。
　　“发生了什么事？”沧桑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村民听到声音，主动的让出了一条道。
　　缓缓走来的貌似是一位长老级的人物，村民们对他很尊敬，其中一个村民站了出来，指着杨凯和陈忆对长老说道：“长乐村已经好几年没有外人闯入，这两个人恐怕是来者不善，请长老定夺。”
　　陈忆忙上前说道：“不是，不是这样的，我父亲是陈启发，以前是生活在这里的，你们之中肯定有人认识，我们不是外人。”
　　“陈启发？”长老摸了摸花白的胡子，上下打量着陈忆，“你是陈启发的儿子？”陈忆拼命的点着头。
　　“你是陈启发的儿子？”村民中有一个老妇人跑到陈忆面前，“当年他们到底去了哪里？你父亲人呢？人呢？”
　　陈忆莫名其妙，顿时场面混乱了起来，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他真的是陈启发的儿子？那他们还活着？”又有一村民在人群中惊呼道。
　　“你们不要上当了，他的样子一点也不像陈启发，怎么可能是他的儿子？”又一村民跳出来大声说道。
　　“安静，大家安静，长老有话要说。”长老身边一个年轻的男子大声宣布道。
　　看得出来，村里这位长老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村民们一听是长老要说话，都迅速安静了下来，凝听着长老开口说话。
　　长老推了推眼镜向杨凯看去，“那旁边这位先生是哪位？”
　　杨凯笑了笑向长老走去，周围的村民没料到杨凯胆子这么大，拿起手里的家伙，凶神恶煞的向杨凯蜂拥而至。
　　“住手，过门是客，你们是这么对待客人的？给人家看笑话。”长老大声呵斥道。
　　“长老，你别听他们的，他们都是信口雌黄，不要相信他们。”人群中一名男子抗议道。
　　“对！对！不要相信他们。”村民们嚷嚷道。
　　“对，说不定他们就是镇里派来的，使诈赶我们走的。”村民中又有一男子跳了起来。
　　“镇里的人要赶你们走？”杨凯也不管村民是否欢迎他们，直接问道。
　　长老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大家都去忙吧，你们两个过来。”
　　“不行啊，长老！你别被他们蒙骗了。”村民们惊讶的说道。
　　“我自有分寸。”长老转身向一木屋里走去。
　　陈忆和杨凯也跟着进去了。
　　木屋里面有些昏暗，长老坐在椅子上，长长的胡须垂到胸口。
　　“我不管你们是不是陈启发的后人，赶快离开这里，这里是不欢迎外来人员的。”长老淡淡的说道。
　　“这个村庄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杨凯从长老的话语中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这不关你们的事，再说了，陈启发当时偷偷离开村庄，早就不是庄子里的人了。”长老动怒了，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是不是跟镇里的人有关？”杨凯眯起眼睛说道。
　　“你别在这里胡说，没有的事。”长老矢口否决。
　　“这里是一座荒废的村庄，又紧接连着镇里，不难猜到镇里的人想收购这里。”杨凯推测道，“可能交涉的中间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所以你们才会对外来人员这么排斥。”
　　“那群人为了赶我们走，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老者捶胸顿足的说道，“最可耻的是，他们劝说我们不成，竟然使用奸计，派人混到村子里来，诓骗我们这里年轻的小伙子和姑娘们，说是镇里有个地方工作可以赚大钱，结果去了一群人，至今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陈忆吃惊的问道，“所以刚才他们才会这么激动的打探父亲的下落，我父亲当年也是其中的一个？”
　　“不，你父亲不是。”长老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来，“当年有一些人听了他们的话，离开了村庄，刚开始每个月都会寄来很多钱，很多人眼红，也按耐不住，一起去了镇里，这一次去了很多人，一开始每一个月都会寄钱过来，后来每半年寄一次钱，再后来演变成一年寄一次，最后就音讯全无了，然后镇里的人来了，让我们把土地权交给他们，我们没有妥协，于是他们采取了强硬手段，攻击了我们村子，因为走了很多壮年，村子里剩下一些老弱病残和一些妇女，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村子就被他们强行掠夺去了，当然我们也没有放弃自己的家园，经过反复几次的斗争又夺回了村子，大家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年，直到有一天，一个妇女接到了当年去镇里打工男人的书信才知道了真相，原来当年那些去镇里打工的人全部被卖到了别的地方，他们一开始就计谋着把这些身体力壮的汉子骗走，好抢夺村子，后来村子就封闭了所有外来人员，不准人进也不准人出，村子一直相安无事，村民们也一直坚守着这条规定，直到某一年你父亲执意要出去找失踪的村民，而偷偷的离开了村子，也是一去不复返啊。”
　　“那陈启发还有什么亲人？”杨凯紧接着问道。
　　“他那九十高龄的母亲还健在。”长老喝了一口茶，说道，“你的父亲陈启发在哪里？他有否找到当年失踪的人？”
　　陈忆不知该如何回答，看着长老充满期待的神情，陈忆开不了口。
　　“他已经早在十多年前死了，我们能去看看陈启发的母亲吗？”杨凯见陈忆有些犹豫，于是说道。
　　“死了？”长老原本明亮的眸子有些黯然失色，希望瞬间化成了灰烬，“也好，也好，去了也罢，一切终究是要归于尘土的，你们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