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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   楔子
      郢太元年,临安。
      江南三月柳絮纷飞,莺歌燕舞,甚为浮华。西湖碧波连天,湖上画舫内一派迷离春色。
      临岸而建的酒馆里,不知何时开始有人说书。
      忽地太阳猛了起来,原本在外头的人都挤进了这小小的酒家中。奇怪的是,近乎都是豪放的女人。
      “今天我们就来讲讲,当今鲁州的一大恶霸……”说书女子一脸夸张的表情,唾沫横飞。霎时,酒馆里一片寂静,只听见那略带着方言音色的淳厚之声响起。
      转视听者,无不为这别家之事感了兴趣。无人注意外面正喧闹的紧。
      近午的阳光,虽是春季,却丝毫不温煦。
      街尾左转,又是一番奇异景象。
      拐过一条街,街角有一块极大的空地。空地上立着两个极高的柱子。用黑墨笔歪歪斜斜的写着两个大字“奴场”。
      一股腐朽糜烂,酸臭味扑鼻而来。夹杂着低廉的胭脂的味道,不堪忍受,令人作呕。
      空地的右上方云集着一群人,凑近一看,竟有五十来号人。
      围在四周的是一些平民衣着的女子,而中间则站着十来个披头散发的男子。细看,都还颇有几分姿色。但都面呈菜色,双眼无神。
      “让一让!让一让!”一个一脸猥亵却身高马大的女人扯着嘶哑的嗓子叫喊。“今日鄙人初来乍到,不知临安城如此繁华。幸得购得这一群男奴,望有心买的姐妹们喊个价。天地良心,绝对是全国上下最便宜了……”说着一边使劲推搡着中间的人。
      有几个猝不及防的跪坐在了地上,一副楚楚可怜。
      “哟,这回来的几个倒还能入眼。”一旁一青衣女人不怀好意地打量着面前的人。
      “说起男人,我倒想起来我新近买的几个。那小蛮腰细的,那一声声‘妻主’叫得我心都痒痒了。”棕衣女子随口接话道,说罢还低头憨笑了几声。
      “哈哈,现在的男人越来越腻了,搞得老娘一直想找个冷点的。”青衣女子一口粗俗之言。
      说话间,中间的十几个男奴已被疯狂的人们一哄而上买完了。
      “走走走,上怅楼喝酒去。今天这么好天气就该去玩乐。”说罢,两人勾肩搭背朝街头走去。不一会儿,便消失不见。

      而本被人贩召集起来的人群,也早就散了,空余一地的麻绳和破布。奴场对面的包子铺,却升起了腾腾热气,惹得人饥肠辘辘。
      一个小叫花子一瘸一拐,拖着一条伤腿走了过来,样子甚是可怜。
      包子铺老板是一个约莫四十的女人,一脸随和安详。“小仨,今个儿又没讨到吃的啊?”老板笑眯眯地问一脸愁苦的小乞丐。
      “是呀!天杀的金家主子!我去讨点吃的,不给倒也罢了,反倒把我打了一顿。”小乞丐忽地有了几分力气,神色愤慨,恨不得掐死那个金家主子。
      “哈哈,罢了罢了。给你两个包子,找个地方去吃吧,别被抢走了。”老板说着从笼屉里拿了两个包子递给小乞丐,面上的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和善。
      “谢谢陈老板!”小乞丐一乐,顿时蹦了起来,忘了自己的腿伤。“哎呦!疼!”一到地面便立刻叫唤了起来。
      包子铺老板又乐得笑开了,眼睛眯的只剩一条缝。
      小乞丐拿着两个包子慢慢的挪向街角,心中却乐开了花。哈哈,肚子有了着落,找个地方睡觉去咯。
      路过一家酒肆门口,突兀地扔出一本书来。封面蜡黄,页脚被折得七零八落,其中的字却娟秀的如一丽人。
      小乞丐识得几个简单的字,用来看公文刚好够用,还是别人随口教他的。便勉强读出了封面上模糊的近乎无法辨别的字。“洵国记?!”小乞丐一脸疑惑地念出那几个字,随即便反应过来,伸脚一踢,摇了摇头,口中碎碎念着:“我还以为什么好东西呢。这东西有个什么用。”边自言自语边离开了酒肆门口。
      瞬地扬起一阵风,那本书被吹得呼呼作响。恰巧翻开了第一页。
      “盘古初开,本尊男为上。虽男子育儿,而女子地位极低。至商,出一女子人曰妲己。此女才华横溢,计谋胜于男子。遂弑君夺位,自立为王。改国名为‘洵’,自称为‘皇’。自此,天下万物以母为尊。女者乃王也……”
      风愈发大了,迷乱了路人之眼。而后,又恢复平静,依旧歌舞升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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