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180变成18》那一只白猫

9、第 9 章

　　我们以独特的形式进行了接触，然后彼此烙进了对方的心里。只不过一个是表面，一个是血液。我不会因为外形的改变而认不出你。
　　因为灵魂，只有一种味道。
　　Ti ricordi di me？Hibari Kyoya。
　　——题记
　　与他的第一次见面，双方的身份是破坏风纪者和风纪委员长。
　　用了一点拙劣的手法，他将那个骄傲的少年打倒，使之跪在了他的脚下。
　　看着少年黑色不羁的双眸，他第一次产生了厌恶。
　　呐，我太脏了吧！
　　太脏了太脏了……

　　然后是第二次，很普通的第二次。他控制着少女的身子从他身边经过，擦过时留下轻轻的耳语。
　　Sono tornato……

　　第三次，他将受伤的少女解救出来，与最强的婴儿之一——毒蛇对战。
　　那道视线仿佛透过了体育馆的天花板，灼灼的瞪着他。
　　于是他笑了，用着让泽田纲吉颤抖的声音笑了，他说：
　　“Kufufufu，我从轮回的尽头回来了。”
　　他在告诉他他的归来。
　　——泽田纲吉是使他们见面的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第四次，他附身在并盛的一个学生身上，亲眼看着他是如何的君临天下。
　　那黑色的身影仿佛是指令，所过之处声音一点点如冰雪消融般寂声。
　　他愉悦的抚着眼，不让一点残忍的红芒露出。
　　好想……杀了你！
　　然后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第五次，在彭格列十代目就任时。
　　他隔着人群，看着黑发少年淡然又隐约有些烦躁的眼神。
　　看着他注视在棕发少年身上的眼神。
　　我们果然不一样，果然讨厌你啊……
　　我最为仇恨的黑手党，成为了你心仪的对象。

　　第六次……
　　第七次……
　　第八次……
　　…………

　　他发现，每一次的见面他都清楚地记在心里，清楚的每每让他想要杀人。
　　才不要看着你才不要看着你……

　　然后是最后一次。
　　他知道先前他的萧瑟与死寂，可是他告诉自己——
　　你就是如此想的……
　　让他死……
　　现在他看见盛满百合的棺材里的人，莫名的觉得悲哀。
　　他的双拐放在他的耳边，精致的眉眼一片祥静。他像是天使……
　　Angel bloody ……
　　肥肥的小鸟扑棱着翅膀飞到他的身边，用嘶哑的声音唱道：“绿荫葱郁的并盛，不大不小中庸最好，总是一成不变，健康而坚强……”
　　歌声一直循环着，直到黄色的小鸟追随他的主人而去。
　　你很好……
　　他感到极致的暴怒突兀的席卷了他的心脏 。
　　你去陪他了，你去陪他了！
　　他甩手离开，眼里的数字不停的变换。
　　你只有他，你的眼里只有他！

　　他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但他理解，那一瞬间，他的世界塌陷了一角。

　　云雀恭弥云雀恭弥云雀恭弥……

　　小婴儿说他回到了过去。
　　他嗤笑，升腾的血雾迷蒙了他的左眼。
　　你在逃，你逃回了他的身边……

　　为什么不留下……
　　为什么不与我道别……
　　为什么……
　　要让我后悔没有说……

　　留在我身边。

　　密鲁菲奥雷如约般的捣毁了彭格列的根据地。
　　他幻化成雾，站在废墟旁，看着白黑双色制服的人不时地为残破的建筑添上不可磨灭的伤痕。
　　被泽田纲吉誓死守卫的彭格列，黑手党的最高端……
　　他嘲讽的眯眼，说不清愉悦感从哪来。
　　黑手党自相残杀吧，最好全都死绝！
　　心中还有一种绝望的哀伤。
　　就算都死了，他也回不来了……

　　布帛皮肉被撕开的声音很近的响起，他怔悚的感觉疼痛如浪潮般袭来。鲜血缓慢的低落，砸在地上与尘土混合成难看的颜色。
　　耳边还有人在大声叫喊。
　　“六道骸，束手就擒吧！”
　　他突然想起了他们一起聊天时闲闲翻书的他的一句话。
　　——“真是幼稚，哪有人会乖乖站在原地等咬杀啊！”
　　当时他非常意犹未尽的看了他一眼，脸颊微鼓的生闷气。
　　他禁不住笑了，那种小孩子心态让和他一样的泽田纲吉也笑得非常愉悦。

　　“愚蠢的人，”他幻化出三叉戟，语气幽然闲适，似乎没有处在敌人的包围圈而是漫步在酒醉金迷的宴会上，“哪有人，会乖乖束手就擒啊！”
　　雾气腾然迸发，汹涌的没了平时的温柔与朦胧，一点点强势的像是要把人撕碎。
　　“就算我死了，你们这些黑手党也要陪葬！”

　　陪着祭奠，我付出的还来不及表明的爱恋。

　　如果有可能，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chapter 9
　　他对现在的情况有些搞不清楚。
　　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两种饮品——清酒和红酒。
　　透明的白色与鲜艳的红色对立的放在两人面前，却不知为何有一种难言的协调。
　　云雀眨眨眼，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立刻，浓郁的酒香弥漫了口腔，他舒服的眯眯眼，像极了慵懒的猫。
　　“Kufufufu，”一直注意着他动作的六道骸愉悦的用手捂着脸，醇厚的嗓音像是钢琴曲。
　　云雀抬头，冷冷开口：“你想说什么？”
　　就在他刚要攻上去的时候，这个男人开口了，用着带着一些怪异的语调。
　　“我们谈一谈吧。”
　　然后……然后他们就坐下了。
　　其实在曾经，他们也曾这样安静的品过茶，但其中最重要的一只动物现在还在鬼畜斯巴达婴儿那里接受“爱”的鞭挞。
　　没有泽田纲吉调节气氛云雀表示无趣啊无趣。
　　好吧他承认，一小时四十八分没见他他想他了。鬼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像相思病一样的想他！
　　现在他只想早早结束谈话再去瞅一眼褐毛兔子！他的要求真不高！
　　修长漂亮的手指摩擦着酒杯，六道骸淡淡垂眉：“前几天在水牢中我接收到了一份很有趣的记忆。”
　　云雀额角一跳，没有说话。
　　“你不想知道吗？”他突然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跟我有什么关系。”云雀平淡的说道。
　　六道骸异色的双瞳似乎泛起了笑意，一种深深的嘲讽：“记忆的内容，是一个名叫云雀恭弥的成年后的故事。”
　　云雀拿着杯子的手猛地一紧，只不过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那个记忆告诉我，”六道骸懒懒的向后靠，“你喜欢日本的正牌清酒。”
　　云雀送到嘴边的手僵住了，他放下杯子，手轻轻探到怀里。
　　“你在紧张或者想要掩饰什么时会不自觉的用手拿怀里的武器。”
　　云雀猛地抬头，正看见异瞳少年正经的脸色。
　　他不自觉地抿嘴，将手收了回来。
　　“还有，你会在出任务时到和室里静坐半小时：会在回来时习惯的洗净沾上的血迹尘土。喜欢小动物，喜欢看烟火。疲惫时不论在哪里都可以睡着，高兴时嘴角的弧度会上扬，不会随意咬杀别人，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不知道适可而止，还有，”少年用着平缓的语调一字一句地说，“喜欢泽田纲吉，喜欢他的话，喜欢他的人，喜欢他的所有的一切。”
　　云雀轻轻闭上眼睛。
　　六道骸看着对面睫毛不时颤动的黑发少年，注定的说道：”那是你吧，来自十年后的云雀恭弥。“

　　身份被识穿时（他根本没有掩饰过），云雀曾非常认真地考虑过要不要杀人灭口。
　　六道骸你丫混蛋我死了你还给我添堵我上辈子是杀了你全家了吧！！！
　　云雀和六道骸结怨那么多年不是没有原因。
　　第一次见面时，骄傲的并盛帝王就被扎着凤梨头的凤梨怪踩在了脚下，骄傲如斯，本来就抱着咬杀念头的云雀恨不得直接把他挫灰了。
　　亏他当时还想着紫色凤梨是稀有品种要多多爱护，爱护你妹啊凤梨怪就应该装进罐头里做成凤梨罐头！
　　其实云雀曾经有过一个很伟大的梦想——建议复仇者将泡凤梨的营养液换成盐水。只不过后来被泽田兔子知道他在给复仇者发信息后勒令不准进行下去了。
　　云雀咬手绢，明明还差一点他们就可吃到经历过考验，鞭策，营养灌溉后腌渍的凤梨了！
　　噢，他还记得当年兔子眨着褐色的大眼眩泣欲滴的小声说“云雀学长黑化了”。
　　兔子君就算我喜欢你也不代表我可以容忍你在我背后嚼我的舌根。
　　抱着正当心态的云雀无比欢快的拽着兔耳推到洞里进行调|教。
　　咳，跑题了。
　　第二次，那个紫发混蛋操纵者别人的身体跑来挑衅！！
　　云雀森森觉得自己的尊严被无视了。
　　口胡你个凤梨妖怪竟然明目张胆的跑来找茬我一定要端了你的老窝！！！！
　　第三次，他坐在并盛体育馆天花板上，额角狂跳。
　　那浓郁的遮天的凤梨酸就算是刻意忽略也会一股股的往鼻子里钻。
　　云雀觉得自己胃抽抽。
　　下方凤梨怪借着帮忙的名义考验着泽田兔子脆弱的视觉听觉神经，幻术不要命的往外倒。
　　不可以不可以！云雀默念，凤梨必须赢不然如果因为他输了伪小婴儿真大魔王会断了一切他向泽田纲吉夫婿位子进攻的道路的。
　　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区区凤梨算什么！！
　　云雀看着受不了凤梨味的云豆，拘一把辛酸泪。
　　云豆辛苦你了我以后会对你好一点的！！
　　第四次……
　　请允许接下来的内容全部马赛克处理！

　　六道骸眼神复杂的看着沉思中的少年，“Kufufufu”的笑声扭曲得不能再扭曲。
　　他是在复仇者监狱内接受到那一份跟现在的他没有丝毫关系的记忆的。
　　没错是现在的他。他没有把那个记忆中的人规划为六道骸。
　　——最起码不是同一个人。
　　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六道骸作为那份记忆的旁观者，清楚地知道记忆中自己对那只骄傲的麻雀抱有怎样的心理。
　　他以为自己会很吃惊，但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冰冷的心脏依旧泛不起丝毫涟漪。
　　未来的我爱上谁和现在的我又有什么关系？
　　他挣扎在顺滑又禁锢的液体内，僵硬的嘴角嘲讽的勾起。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急躁的跳动，不知道涌上来的厌恶是什么。
　　——他不想知道。
　　但脑海里总有那样一个声音。
　　“你在羡慕他……”
　　“你在嫉妒他……”
　　他无意识的扯动铁链，激起一阵阵波纹。
　　他怎样反驳？
　　他无法反驳。

　　妖怪凤梨的性格永远与他的发型一样不可捉摸，等云雀反应过来，空气中只剩下那个少年留下的话。
　　“等着看吧，我们为了你的泽田纲吉拼命战斗的样子……”
　　云雀看着对面还没反应过来的凤梨少女，森森沉默。
　　一个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一个磨磨蹭蹭扭扭捏捏文不对意的对对方说“哈你不用伪装了我已经知道你的真面目了”。
　　……这次对话还能更狗血些吗！

　　“哈伊？”库洛姆小惊一下，紫眸里写满了了羞涩与胆怯，“骸大人走了吗？”
　　云雀捧杯：“啊。”他深沉远目，俊秀的脸上写满沧桑：“他去轮回了。”
　　然后永远回不来了！
　　云雀多么希望这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