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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高照,我和一群小P孩在太阳下奔跑,玩的是踢瓶子。汗水从额角下流,鬓角的每一根头发都被弄得湿嗒嗒的,脸上明显是充血过度的痕迹,红得一塌糊涂,大口喘气又推搡着周围的伙伴。
我很粗鲁地撞开同伴,哦,终于又踢到了瓶子。可惜没有向着我想的方向走,我惋惜地叫了声又冲上去抢瓶子,永不休止似的。
终于是近傍晚的昏黄,热量似乎从没张扬肆意地叫嚣过,汗水终于在晚风中有点显出凉意,我们几个小孩躺倒在地上极度放松,嘴咧到最大。好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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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小泽贵子,5岁,讨厌的东西是麻烦,害怕的东西是老妈的拳头,喜欢的事是玩,崇拜的人是当忍者的老爸,理想是成年后能混混日子经营个小店什么的,在干不动前积攒一定的退休金,然后60岁退休,养一只比我早死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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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时候满身是泥和汗的混合体,我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老妈开门就会是一句“还知道回来?”,然后把我丢进浴室,她呆在门口关于玩游戏可以衣服不能弄脏她洗起来太辛苦了唠叨半天,最后在我肚子的惨叫声中给我晚饭。
我脑内预演了一遍,接着就有些不情愿地敲开家门。
房间里没开灯。黑不隆冬而且安静得有些慑人,椅子上看得出坐了个人。我开灯,是老妈。我松了口气刚想说怎么了就发现气氛貌似很不对头,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出现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哑了,一种是她受到某种强烈的刺激无法回应我以正常动作。根据她瘫倒在椅子上双眼无神直愣愣地盯着空气这种表现形态,我比较倾向于第二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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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世上总有种东西叫事与愿违,还有就是神到底是神,并不总是愿意实现人类这种微小的生物的愿望。亏我还每次在老爸出任务的时候都隔三差五地拜一拜和平之神呢,哼,真是没效果。
在老爸的葬礼上,我有点小小不屑地撇撇嘴。
这真是一件神奇的事。
我心中最最最最最崇拜的忍者老爸就这样轻飘飘地走了,有如我心中崇拜着的那个号称“最伟大的人”的形象倒塌了,我却没有多么忧伤。母亲哭得几乎瘫倒在老爸葬礼上的同时,我心中却在想着家里估计以后开销是个问题,虽然有慰问金,但比起过日子要用的钱实在微不足道。还有就是,本月的零用钱大概泡汤了,没法请红豆他们的客估计会被骂爽约什么的好麻烦。
我伸手,安慰性地拍拍老妈,表示虽然很痛苦我们还得活下去况且还有我这个小累赘你要是哭得喘不过气和老爸一起走了我该怎么办虽然你没有义务为我负责但身为一个母亲撇开我不管应该是有违母性的所以请坚强地活下去吧。字数太多所以我没有说出来,但老妈好像有所动静——她跪坐着头埋到我下巴下继续痛哭。我觉得她大概是真的没有理解我。
这种时候应该怎么办我也不晓得,只好继续傻站着直到好心的邻居扶走老妈去屋里休息。感谢邻居大妈,我确实已经站得脚都麻了,让我想起前世军训烈阳下两眼发黑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