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之困兽》弱水之初

7、绿色夏之末

　　“我要过生日了，想和我以前的兄弟姐妹们一起出去玩，你来吗？”我在电话的这边说。桐桐在那边支支吾吾。
　　“具体是什么时间啊？”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上午10点在东上的自然公园。陌他们会从新冀坐车来，所以就由我自己来买蛋糕啦。”我激动地说，就要看见亲人啦。
　　“小孩你再过生日就几岁了啊？”桐桐在那边问
　　“17岁了。拜托，我们两个一年的好不好，你还比我小呢，谁小孩啊？”我反驳到，在电话这边偷笑。
　　“那你打算向你的兄弟姐妹们怎么介绍我啊？”桐桐问
　　“还怎么介绍？我同学呗！”我毫不犹豫地说。
　　“真没劲。我们来骗骗他们吧。就说我是你哥好不好，就表哥吧。”我能听出来桐桐得意的声音。
　　“不行，表弟。”我气愤地说……僵持了几分钟后，在我强大的攻势下……他丝毫没有退让，于是，我妥协了。

　　11号的早上我起的很早，早早的就出去订蛋糕。走在马路上，感觉空气都比往常的清新，他们5个要来看我了，还要给我过生日呢。我能感觉到我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的时候，满脸堆起了笑容，在脸上盛开，像朵小雏菊。并且为了今天的生日，我特意穿了一条卡其色的短裙。买完蛋糕的我在桐桐的小区门口等他。大约十分中以后，看见他从家属区里骑车出来。看了一眼我，然后轻轻地靠近了点，靠在我的耳边小声的说，“你今天很漂亮。”感觉脸一下子发红起来，笑容开始有点不自然了，但是很快镇定下来。“那谢谢啦。桐桐好不容易说次好话。”我假装调侃道，心里早就像是深埋地下数百年的文物，在重见天日时的喜悦了。
　　车子骑的很快，我抱着蛋糕小心翼翼的坐在后车座上，感觉从面颊两旁吹过的风都唱着生日快乐。“桐桐，累不累？”在起了大概25分钟的时候我问。东上的自然公园在这个城市的最西边，而我们在市中心靠东的地方，但是这是离新冀最近的地方了。有时候去北京的时候，经过这里，看旁边的火车一列一列，我知道沿着火车道就能到新冀，然后天真的脑袋就会想，哪一列到新冀会停下来，如果有一辆的话，好想像那些赶火车的人一样，从这里跳上去，回到我最熟悉的地方，在我的心里，我只属于那里，15岁离开那里以后的日子都只是在流浪，在漂泊，我的心一直告诉自己，总有一天，还是会回去的，然后永远的就住在那里。在废弃的幼儿园里看儿时的星星，告诉陌曾经的哪颗属于我，哪颗代表你。
　　在火车道的那边就是自然公园。
　　见到他们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期待，所以那时的我就知道，我们之间在渐渐的陌生，突然有一种恐惧，害怕某一天回来，我们会成为陌生人，走在新冀的大街上也再看不到彼此了，然后搜索脑袋中的人名册，终于对上号。那种疏离感比恋人之间的相见如同陌路更悲伤。
　　大哥，三哥，五哥，一直都跟在我们的后面走，几乎都没有说过话，也许是看到了陌生的桐桐吧。
　　“弱水，这是……”彩彩问。
　　“我表哥，暑假从老家来的，住在我家呢现在。”我佯装的说道。
　　“怪不得呢，长的好像啊，我还以为你们是亲兄妹呢，我就说嘛，以前没有听说过你有一个哥哥啊。”彩彩恍然大悟似的说。陌在一旁不作声，因为在我给她写的信中，已经告诉她所有的事了。陌忽然笑着说：“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你男朋友呢。”我感觉右边额头上青筋暴跳。
　　我们在湖边选了一片干净的草地，然后用带来的单子铺在上面，我把买来的蛋糕也放在了上面，然后大家席地而坐。从湖面上吹来的风夹杂着潮湿的暖气。我看见了那几头用石头做的大象，想起来，小斯跟我说过，一开始这几头大象是放在一下高速的出口处的，但是后来不知道谁说的，一进东上就是一派“假象”，然后，就把这个代表东上的标志搬到了自然公园来。

　　“生日快乐啊！”陌说。“你知道吗，你走了以后，有一回有同学问大哥，他最喜欢的人是谁，结果大哥说，它最喜欢的人在东上，虽然离开了，但还是很想念。我们都猜是你哦。”
　　“我人气这么高呢，都是我的支持者与崇拜者吗？”我笑着说，心里想，陌也真是会开玩笑，大哥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内秀的不得了，有时候感觉他就像一个气球，总是在往内心憋气，如果稍微一碰，就会爆掉。
　　“那大哥呢？你不喜欢他了？”陌小声问，有一些严肃的质问。
　　“陌，我感觉你应该了解，当时的喜欢好懵懂，但那并不是爱情啊，就像是我们六个人在一起时间长了，难免会感觉会对对方有更进一步的关系，尤其是大哥三哥都那么照顾我，所以大家肯定会迷惑的。我承认，在我转学的那几天，我确实哭了好多次，心里总是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向大哥告白吧，但是最终我没有选择任何人，不是吗？当时的我没有选择，那么现在的我更不可能了。”
　　回忆像是过山车，在记忆的乐园里飞驰而过。“弱水，你不喜欢熙吗？为什么要从教室里跑出来？熙喜欢你啊，刚才坐在窗台上的时候，他说的就是你的名字啊，这是告白啊。”慧激动地说。“我想我应该是喜欢昭的。”我遗憾得点点头。我知道，现在大哥就在楼下。走在昏暗的橘黄色灯的走廊里，我忽然停住了，在那一刻我发现，自己没有走向大哥的勇气。“彩彩喜欢熙，如果你真的不喜欢熙的话，就跟他讲清楚，这样彩彩才有机会啊。”陌追出来说，在替彩彩说话，他们从小就认识了。“你跟熙从小就认识了，在一起有8年了吧。你真的对他没有感觉？”慧似乎是站在熙这一边的。“对不起，我真的好乱。”我的背依靠着墙壁慢慢下滑。这就是我的抉择，当我站在感情的分叉路口处，我没有选择前行，而是选择了回头。天真的孩子找到了可以分享糖果的人，以为就是自己的Mr. Right了。有时候，我会爱上这种模糊的微妙感觉，好像是朋友，又好像相爱。像是吃草莓巧克力甜点，在清爽的同时是丝丝的甜腻感，两者充分恰当的相融合。
　　“那陆毅桐呢？你喜欢他么？还是一样的模糊感？”陌问
　　我暗自揣测，她的问题总是这么犀利。“我想应该是喜欢上他了吧。”也许就在我进入东上水川教室的那个上午，当阳光毫不吝啬的从窗户斜射进来时，当我迎着阳光看见在空气中跳舞的灰尘时，当我在细微灰尘中看清他的脸时，我想一切就开始发生了吧。我感觉脸颊一片绯红。
　　“水，你的脸怎么红了，你跟陌说什么呢？”彩问
　　“哪有，哪有，阳光照得啊。”我辩解道，看了看照在头顶上的艳阳。

　　“为什么骑得这么快？”坐在后车座上的我问。
　　“我还有事情呢。”桐桐的说话声中都夹杂着很粗的喘气声。
　　“那你不早跟我说，早说就早结束点啊。你要几点啊？”我问
　　“我只要5分钟就可以。”桐桐声音变小了很多。大概是风太大，把声音吹散了吧。
　　“那么没有说几点吗？”我问
　　“你妈妈有没有说让你几点回家？”桐桐问
　　“有啊，6点半好像是。因为一会还要去别的地方，所以让我早点回去，好准备一下。”我看了一下表，“现在6点10分了，我是没有问题，肯定能到家了。”
　　桐桐没有说话，但好像又骑快了点。
　　“谢谢你，送我回家。”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了下来。
　　“姚弱水!”桐桐叫住了转身往家走的我，“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头深深的埋下，我看见得是一只黑色表带，白色表盘，银色指针的手表。
　　“谢谢你，桐桐，很漂亮啊。不过……”桐桐把深埋的头抬起来，一种困窘的表情跃然而生，我笑笑，“不过……你叫我姚弱水，感觉好正式，还是叫小屁孩吧，刚才吓着我了。那我要走了，开学见吧。”我挥挥手，背影消失在桐桐的视线中。

　　2005年8月11号晴
　　为什么不给我5分钟，让我向你告白。我，好像喜欢上你了，似乎从第一天你转过来的时候，只是一直感觉心里的人应该是她，还是我自己变心了，但是好像已经不能停止了，弱水。

　　The end of chapter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