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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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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里忙起来真叫昏天黑地,景嫣在吃完饭的时候接了十多个电话,除了有一个是家里父母打来的,其余都是工作事宜。
她父亲是部队干部,有一次肖浅浅来家里,看到侍从官进来对着她父亲就是一个军礼,差点没把茶泼自己腿上。侍从官嘴里还喊着:“报告首长。”肖浅浅是真的要哭了。景嫣至此以后再也没和人说过自己的家世,怕吓着别人。
父母两个打电话来无非就是关心她生活问题,催促她早日结婚。景嫣一边用肩膀夹着手机说话,一边还在翻找文件,桌面上乱得不可开交。
井茳和她结婚静悄悄,离婚也静悄悄。要是让二老知道,她这婚可真没法离了。
因为日程紧迫,JOJO的家离得很远,打算留在办公室过夜。景嫣觉得不妥,放一个女孩子在公司,夜深人静的,安全不到哪里去,就提议让她和自己一起回公寓。
没想到正中JOJO下怀,她一脸欣喜地搂着景嫣,摩拳擦掌,说要为景嫣做一回大餐。景嫣在小晴同情的目光下被JOJO强拉去了超市,临近年关,超市挤得不成样子。
景嫣撅着唇:“我们这是活受罪。”
“你懂什么?”JOJO活动活动自己的脖子,“我们这叫拉动内需。”
两人在超市耗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景嫣浑身脱力,把大批食品日用品搬上自己的Mini。JOJO自告奋勇要开车,率先坐进驾驶室,景嫣疲乏地连动一下手指都懒,瘫在副驾上:“你开吧,悠着点。”
JOJO摆一摆手:“Mini谁不会开啊,你以为是悍马?”
景嫣苦笑一下,JOJO是有所不知,这车被井茳的弟弟改装过,除了壳之外没一个零件是Mini生产的。井茳曾经用三十分钟开着Mini绕五环跑了一圈,她亲眼目睹过,是铁血铮铮的事实。
果不其然,她踩一下油门,整辆车就冲了出去。景嫣来不及尖叫,只抢过方向盘,拼命往右打,才免了一场交通事故。可惜车头被护栏别了一下,碎了一个车灯,还有几道长长的刮痕。
JOJO一脸歉意地说:“景嫣,你还好吧?”
景嫣揉了揉因为撞击而青紫的胳膊:“我告诉过你要慢些的。”
“你这车怎么不太对劲?”JOJO说,“感觉过去好像是跑车的性能。”
景嫣笑起来:“也许……还真是。”
家楼下的绿化很好,这一带是有名的黄金单身汉群居地,景嫣买得早,房价还没涨上去。现在去买,铁定翻了五六翻,贵得人望而却步。虽然景嫣并不缺钱,她也不会这样挥霍。
“哇,奔驰,宝马7系,卡宴,玛莎拉蒂!”JOJO瞪着亮晶晶的大眼看车。
景嫣白了她一眼:“玛莎拉蒂怎么了?的士不也一样是车,没两样的。”
“你又没坐过,你怎么知道没区别?”
她吃了瘪,讪讪地往电梯里走:“看过去都是四轮,和的士一样都是交通工具。”那谁谁的玛莎拉蒂她都坐腻了,在景嫣眼中,能动的四轮都一个样。
没想到遭来JOJO一脸嫌弃:“去去去。不要玷污人家偶像的车车。”
景嫣恍然大悟,JOJO不知从哪听来井茳开玛莎拉蒂,没见过真人也迷恋到不行。她冷哼了一下:“还不如慕城好看,有什么值得崇拜的?”
说这些话时,两人已经到景嫣家门口。景嫣翻包去找钥匙,一张脸都要埋进包包里去。好不容易找着了,她抹一把汗,将钥匙插入门锁中,扭动一下觉得不对劲。早上出门时,她记得自己是锁过门的,难道有小偷光顾过自己的公寓?
景嫣惊得一身冷汗,如临大敌地打开门,一点再一点,依稀有灯光倾泻出来。忽然一抹亮色雪白冲到门前,顶着门缝。景嫣心中突地一跳,这不是自己寄养在井茳家里的比熊狗Party么?
电光火石间,她了解到这公寓是是非之地,必须离开。飞快地关上铁门,拉起JOJO便要走。
JOJO觉得有问题:“你要干嘛?去哪里?”
景嫣告诉她:“我忽然记起来我家没水,我们还是去你家吧。”
正要进电梯,Party却从门里窜出来,拖着她的裤脚,死活不让她走,口水沾了她满裤子。
“御景嫣,你还要到哪里去?”
略嫌清冷的声音隐含着怒气,景嫣叫苦不迭,打起十二万精神应付。她斟酌着措辞:“我去同事家。”井茳一身正装,显然刚从公众场合退下身来,两眼暗红,大概是喝了酒。
井茳出门把Party抱回屋子里,拿了两双拖鞋放在门口:“进来吧。自己家都到了,难道你想学大禹治水?”动作娴熟得如同他家一样,景嫣气恼,他倒真不客气。
石化了的JOJO终于恢复正常,她先是用狐疑的目光打量景嫣他们,再含笑着进屋。景嫣情知她误会,解释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说到底还是自己大意,玛莎拉蒂这样的豪车有几部,并非所有人都财大气粗。
“JOJO,你把青菜那些给我。我煮饭去,都要饿傻了。”景嫣故意冷落井茳,她如今再不怕他,实在不成还有景明的股份作为王牌。
JOJO迅速瞥了井茳一眼,伸手递给她。井茳坐在藤椅上逗Party,忽然站起来:“小嫣,这位小姐是谁?总该介绍一下。”
“我同事,黄嘉熙的经纪人。”她剥着塑料袋,神情忿恨。
“您好,我是井茳。”
面瘫男难得露出一抹笑容,顿时迷得JOJO不知东南西北,交握的手一颤:“您好,初次见面。井老板可以和景嫣一样,叫我JOJO。”
他淡然地收手:“你是小嫣的朋友,自然是我的朋友,大家是一家人。”
“是,当然是。”
景嫣害怕自己当场吐血身亡,她是真的要被这两人气死了。JOJO这人如今比Party还狗腿,点头如捣蒜,难道井茳的魅力就这样大,她才不信。
她切菜切得大声,一刀下去发出巨大无比的声响:“JOJO!过来帮忙。”
Party最近只和井茳亲,景嫣唤了好几句都装作充耳不闻,“你这死狗,再不过来今晚你就喝凉水。”
可怜的Party万分不愿地挪了挪身子,蹭到她脚下以示友好。景嫣眯眯眼,屋内两人就一起走到了她的面前。
青菜叶子被她切得细碎,井茳一改冷漠姿态,顺手拿过钢刀:“这样下去,连Party都不能吃了。”
景嫣绷住脸:“你嫌弃够了没?”
他轻声说:“你去那边陪JOJO。”
景嫣知道自己很没骨气,他不过一句话就败下阵。她垂涎井茳做的饭已经太久太久,尤其怀念他做的红烧排骨。做菜是需要天赋,她学了这么多年,拿出手的不过是西红柿炒蛋,其余的也就只能将就吃了。
“你来做?”她细声问。
井茳终于无可奈何,冷眼瞧她:“不然你做?你确定能吃?”
她告诫自己戒急用忍,闪身出了厨房,留他一人在里面忙碌。井茳一身价值不菲的西装算是交代在她厨房里了,景嫣咂咂嘴,也不心疼,反正花得不是她的钱。
JOJO摆脱Party的纠缠,挨到她身边坐下,犹豫了很久,吞吐道:“诶,你从实招来,这JP和你什么关系?”景嫣知道躲不过,又不能真的坦白从宽,把玩着手里的水果思考对策。
“景嫣,你快说啊!急死人了!”
她嘟囔着:“什么关系也没有。”
“骗谁啊?井茳下厨房,这样的新闻上哪个报纸都是娱乐版头条。能不能考虑照几张相上传?一定轰动!”
井茳的听力比她想象中要好,他捧出一碗汤:“小嫣,既然JOJO是你好友。我们的关系,没必要连她都瞒着吧。”
景嫣倒吸一口气,这男人太奸诈了,不带这样框人的。他们俩什么关系,前夫和前妻还能有什么关系,他铁定是故意这样说。井茳算好她没这个胆量,将离婚的事抖出来,景嫣咬牙:“是啊,没什么好隐瞒的。”
自离婚后,景嫣吃饭都像风卷残云,JOJO没见过比她吃饭还拼命的人。
“景嫣,你上辈子是猪八戒吧?”
景嫣不满:“你才猪八戒!吃饭讲究速度,我这是当了慕城的经济人之后,练出来的。”
井茳一言不发,景嫣看他吃饭的样子她就生气,他连吃饭都比自己优雅,怪不得他的圈子总里有人说自己配不上他。
原本景嫣盘算着吃完饭就把他赶出家门,过河拆桥。可是天不遂人愿,她在洗碗的时候不禁意碰到他手臂,热得骇人,不像是酒精作用。于是她更加注意他的脸色,真是难看,苍白着一张脸,只有脸颊那里是病态的潮红。
“你生病了?”
他一愣,说:“没有,酒会上喝了酒。”
景嫣怒其不争:“你怎么都不说自己在发烧?还给我做饭,你当自己是神仙还是上帝,身体就不重要吗?”
“景嫣。”这一叫她愈发确定井茳是在发烧,他只有在生病得厉害时才柔柔的唤她名字,遥隔千山般渺远的声音。
她放下手中碗筷,连拖带拽把他安置到客房去休息。井茳显然病得不清,他的身体一直挺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仅是发烧已经这样了不得。景嫣来不及做其他事情,先去翻箱倒柜找温度计。
温度计的头圆润而微凉,她甩了甩,替他掖好。她温言说:“井茳,不然,我们去医院吧。”
他摇头,声音低哑:“不去。”
景嫣也没对他抱多大希望,让他去医院看病不过随口一说,井茳从来没有自愿去过医院,大约是讨厌医院那种氛围。她叹了叹:“好吧好吧,我这天生就是劳累的命。我就伺候你一晚上,不过施行收费制。”
“嗯。”已经病得迷糊了,井茳闭着眼,呼吸声粗重。俊秀的眉眼紧蹙,拧成一个“川”字,挂在脸上。景嫣将被子披在他身上,自己跑去楼下药店买药,但愿别关了门才好。
景嫣小时候是药罐子,感冒发烧是常有的事。她是久病成良医,一般的小感冒,都能对症下药。紧赶慢赶终于在药店关门前走进去,买了一些药,一边心疼自己的钱包。
物价上涨,连药品价格都合着房价一起翻,景嫣耷拉着脑袋,今晚的劳务费和医药费等井茳好了以后一块算,这叫秋后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