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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你是属于我的浮光掠影后的沉淀。

      “你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吗?”
      “嗯?”
      “玩死的。”
      “....”
      “因为你真的太好玩了。”

      我是何笙,以上对话摘自我第N次相亲以及第N次发飙。

      不要以为相亲的女生都是剩女,更不要以为我言语那么犀利是因为一个人在房间走来走去撞的除了是墙就是其他没有生命力的家具,压抑太久无处发泄而导致的心理扭曲。
      你不知道对方有多滔滔不绝,一边口水飞溅一边双手不闲地比划,最后终于把他面前的咖啡比划到了我的裙子上。

      我今年22岁,如花的年纪。唯一的恋爱史就是17岁的时候喜欢上数学老师,最后却被他甩了。
      一直耿耿于怀的是,当初明明是他勾引的我,总是用他那双桃花眼带着笑意看我,总是用最温柔和蔼的声音跟我说话,总是对我嘘寒问暖。
      那时我还是个乖巧的好孩子,从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说话虽然柔和却不利落,成绩平平,长相只能达到审美标准。
      直到毕业我向他告白,他表现出来的惊讶深深伤到了我。

      蕾拉是我的大学死党。她把我从乖巧的性格成功转型为乖戾,并且总是拿这事来损我。
      “幸亏你是毕业跟他告的白,要是胆子大点儿就会提前受挫,这样你绝对考不上大学,也不会成为我死党的。哎呀,谢谢老师。”
      说完后又装模作样朝天一拜,我真想揪她脸。

      前面有提到我是单亲家庭,在那次告白以前,我一直活得很平静。因为比较孤僻不太活络,所以在学校话题也不会太多。
      老师的解释,意思是因为我是单亲家庭,所以对我特别对待了。这种特别我不享受,一直以为自己跟任何人都是平等的,我需要的是融入,而不是被划分到另一个圈子。

      所以从那次不算恋爱的一厢情愿失败后,我没有再对任何一个异性心动过。一是怕跟别人提及我的家庭,二是觉得所有我遇到的男人都跟老师一样,对我好就是对我不平等。
      蕾拉说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因为对令我恐惧事件的记忆尤为深刻,我总是会潜意识作祟,在还未发现对方靠近我的动机时,就先张牙舞爪。
      “其实阿,你就是个纸老虎。表面看着不合群有多清高似的,其实内心比任何人都渴望着接近你的人是真正懂你。
      但是那件事情带给你的阴影太大了,而恰巧又是你自认为掩藏得很好的心事。所以才会条件反射,一直等你成了老姑娘还是那么怕。
      唉,幸亏姐姐我是钻研心理学的,你还真是个很典型的研究对象啊。”

      蕾拉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好姑娘,好到有时候会让我从内心生出无以为报的愧疚感。以至于在每一次被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去参加各种联谊会各种派对时,我看中的男生都是按她的标准,
      最后蕾拉安排的约会也成了她自己是主角。
      这样折腾了好几次后她终于泄气了,戳着我为了逗她开心故意鼓起的脸颊。
      “拜托,你不能老这样浪费我的心血,明明是给你安排的怎么最后反被你挖个坑我往里跳得这么浑然不觉?我这么善解人意随便一抓都有很多好男人的,不愁嫁。你怎么就不为自己着急呢?”
      “蕾拉姐姐,我比你小好不好?真的不急。再说有男朋友多不好,都不能看别的帅哥了。”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明天带你去关帝庙拜拜。”

      第二天早上我就被她从被窝里揪起来了。她说去烧香得早上去,人是最干净最清醒的。
      没想到早上的香客还真挺多,络绎不绝的,而且每个人的神情都很庄重。整座寺庙烟雾缭绕,心境会莫名地变得澄澈。也许是因为每个来这里的人,都带着一份寄托以及对未来美好的憧憬,
      这许许多多的美好祈愿是善意的,而且很心诚。

      我们在每尊佛像前跪下,然后闭着眼睛在心里念出自己的愿望。蕾拉的侧脸在烟雾中很朦胧,而此刻的我却很心安。

      之后,我很积极配合着蕾拉的安排,可是她却着急了。
      因为我变成了来者不拒,这就像是一种迷乱的声东击西,让她无法知道我到底在想什么,或者想要什么。
      在遇见郁时之前,我约会十多次,每次都很认真,每次失败的时候都表现的很平淡。
      蕾拉被我“无坚不摧”的状态吓坏了,终于随我自由放浪。

      23岁我们毕业后,蕾拉在一家早就联系好的瑜伽会所当教练。
      她是一个很与众不同的女子,至少在我以为。因为她活得自我却很有方向感,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并且能尽快地寻找捷径去抓住。
      她说人生就像是一部打妖怪吃蘑菇赢积分不断冲刺,失败了就要爬起来继续超越自我的游戏。虽然我真的不知道按照她的陈述我到底是奥特曼还是马里奥。
      “然而游戏在我们失败了之后能重新开始,而我们的人生却不能。所以我们更应该珍惜时间小心谨慎走好每一步,并且还得在走路的时候提防周围有没有埋伏。”
      “你危机感也太强了,这样活着多累。游戏里面的妖怪至少是看得见的,现实中的敌人都在暗处好不好?谁会自己跑出来然后跟你说,嘿,我是个坏人。”
      被我反驳到没有话说的蕾拉突然就暴躁了起来,抢过我手里的矿泉水一顿狂饮。
      “笙啊,你说我再这样下去会不会分裂?怎么我认为很有道理的话说出来被你一反驳就觉得你说的更有道理了?”

      日子就这样云淡风轻的过去,我在某县城的一所普通中学当语文老师。
      不过生活总不会这样放任一些人在一个阶段稳定而安生的,没有波澜的人生就连童话故事中都没有存在过不是吗?
      白雪公主是被恶毒的王后暗害过好几次才最终与王子在一起,灰姑娘在没有穿上水晶鞋之前不也是一直被折磨被虐待吗?

      曾经我真的以为过,上帝在关掉了一扇门后会再打开另一扇窗,直到我在这样还能够用想象力建筑城堡的年纪失去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后,
      才懂得经过涅磐而获得重生的人也许只是被传颂过许多遍的传说。

      但是郁时说,他会陪着我,whatever anything.

      郁时是我在车祸昏迷多天后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他趴在我的床前,一缕碎发轻柔地附在眼帘,眉头微微蹙着,嘴唇有些不自然得抿起。
      房间全是素白色,窗户上的玻璃被擦的很干净,反射到眼睛里的太阳光太过刺眼,我又闭眼很久后才慢慢适应。

      “我在哪里,为什么会有这种陌生到令人惶恐的感觉?”
      也许很久没有说话,我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一阵阵的眩晕让我没有办法起身,四肢无力。这一切都像是一个噩梦,我除了哭泣无能为力。
      趴在床前的男人抬头,有些惊讶地看着我愣了几秒,然后才突然表情欣喜地夺门而出去找了医生来。
      医生对我进行了检查后,问我,“你能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我一直流着眼泪摇头。
      医生对郁时说我可能暂时性失忆了,并且因为车祸原因脑部还有淤血没有清除干净导致声带受损,一个礼拜左右会进行全面检查后可以恢复。

      郁时帮我拿来纸和笔让我把要说的话写下来。
      “首先,不用问我是谁,我会先跟你说清楚好吗?不要哭,你都没吃什么东西,哭要力气的。”
      他很亲密地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叫郁时,是你的学长,嗯,还是你男朋友。我们在一起三年了。那天我被室友传染了感冒,发烧到39摄氏度一直退不了。
      你很急,凌晨还为了我去药店买药,在回来的路上被一个酒后开车的司机撞了,然后...”
      “对不起,笙笙。真的很对不起。”
      “对了,你还有一个好姐妹,她可能下午就会赶过来了。你昏迷这段时间她有来看过你好几次,这几天她说已经请好了假来陪你。”
      “你的爸爸妈妈...在你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你一直跟蕾拉,就是你的好姐妹一起长大的,她的父母待你很好,还认了你做干女儿呢。”
      “至于你的工作,我已经帮你申请辞职了。这些事情等你身体养好了我再帮你安排好吗?”
      “笙笙,你...不要担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照顾你的。”

      郁时俯下身,在我的额头印下一个吻。我还听见,他轻声再次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昏昏沉沉中,我看见一个一头短发显得很干练的女孩悄悄进门,从背后蒙上了郁时的眼睛,很淘气地让郁时猜猜她是谁。
      我知道,她就是蕾拉,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
      郁时拉着她的手走出门外,他们说了什么我听不见,但是再回来时,我看到蕾拉的脸上有难过,很深刻很深刻的神情。
      我想,这可真是个单纯的姑娘,外表很坚强却一点都不懂得掩饰自己的喜悲。

      一个礼拜后,我可以说话了。
      郁时搂着我,说我的声音是他听过最好听的。
      这段时间,我觉得很安心,也许是因为有郁时,他喂我吃东西,揽着我一起晒午后最温煦的阳光。

      出院前一天,郁时在给我办手续,蕾拉一边帮我整理衣服,一边漫不经心地和我说话。
      “笙,你了解郁时哥吗?”
      “嗯,他是我的学长,还是我男朋友啊。”
      “他是这样说的吗?”
      “嗯。”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现在的样子是我表现出来的就好。”
      “以前的何笙很排斥异性。而且她把我当亲生姐姐,什么都听我的,特别理解我。”
      “我已经失去记忆了。”
      “你不要拿着你失忆的事情做挡箭牌,你以为不会想起吗?你妈妈还...”

      这时候郁时正推门进来,蕾拉把手里还在叠的衣服扔在了床上,很生气地走了出去。

      我就像是在浓雾中找不到方向的迷路人。蕾拉的语气总会让我感到不安,但是郁时是我最亲近的人,我宁愿在雾还未散开时相信他是我的灯塔,我的光。

      本来出院后我要跟郁时住在一起的,不知道蕾拉跟他说了什么,虽然吵的很激烈,但郁时却好像不得不妥协。
      我搬到了蕾拉在瑜伽会所附近租的房间。

      蕾拉虽然很体贴入微地照顾我,态度却是不冷不热的。
      我总觉得她跟郁时之间关系有些不一般,却无从探究。因为我忘记的过去,也许他们都知道,可我不敢问。

      那天蕾拉接完一个电话,很郑重地说要好好跟我谈一谈。
      我没有看到旁边的郁时瞬间煞白的脸色,只是感觉到气氛突然就变得不一样。
      “你爱郁时吗?”又是这样尖锐的问题。
      我有些局促地看向郁时,没有出声。郁时走到蕾拉面前,挡住了我的视线。
      “她失忆后跟我相处还不足一个月的时间,你不要这样逼她。”
      “你没有说话的资格!”蕾拉突然提高了音调。“凭什么?凭什么你们闯的祸要她来承受?”
      这一次我感觉自己是受伤摔下悬崖还没有坠地的鸟儿,没有办法再往上飞,也不知道接下来迎接自己的是什么,只能听天由命。
      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感袭来,世界马上一片黑暗。

      醒来后静悄悄的,我还在房间。看来没有晕很久,要不然现在就该在医院了。
      我准备去蕾拉的房间看下他们在不在,走到门口听到了蕾拉的哭泣声,然后就看到她跟郁时抱在一起。
      郁时低着头背对我,双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蕾拉把头埋在他的臂弯没有看到我。
      原来一切这么明了,蕾拉总是问我对郁时的感觉,是因为她想从我这儿得到否定的答案,然后再很理直气壮地向我宣示她对郁时的决心。
      或许,我昏迷的这段时间他们就在一起。

      可是我并没有觉得悲伤,好像他们应该这样的,而我只是局外人。
      这一段失去的记忆也许能给我答案,我却只是衍生出自暴自弃的念头,对比过蕾拉后剩下的是无尽的苦涩和自卑。
      我没有亲人,靠的是蕾拉和她的父母。我出了车祸失去记忆人生不完整。我醒来后以为至少还有一个郁时,而现在好像也不是我的。我没有工作甚至手术费还有很多开销都是靠郁时。
      蕾拉先进来后看到我醒了,又出去唤了郁时。
      我收回刚刚强装的笑容,有些盲目地思考着自己接下来该做的打算。

      去医院复查完的第一天,我拿着郁时很大方的给我买衣服的五千块钱,只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便悄悄踏上了去往福建的火车。
      在终点站到达之前给郁时发了一条短信,“祝你幸福,钱我会慢慢还上的,勿念。”
      然后换了手机卡,删去手机里仅存的蕾拉和郁时的号码,开始了陌生的他乡生活。

      2009年12月19日,台湾花莲海域发生6.8级地震,地震波及福建沿海城市。
      当时的我在乐器店擦拭吉他,被受到惊吓的店里的顾客推搡着,摆放吉他的架子刚好倾倒向我的位置,我又跌入了黑色的漩涡。
      梦里总是出现一个画面,我在奔跑中被一辆宝蓝色的汽车突然撞上,画面不停地重复着,我一次又一次地摔在地上血流不止,直到满身冷汗从梦里醒来。
      我被掉落的吉他砸破了额角,医生给我缝针时在药里加了一点麻醉。
      出去医院的门口,郁时从一辆宝蓝色的车里下来,我看到他俊逸的轮廓中充满担忧的神情,突然就难过得流了眼泪。

      郁时开玩笑说他要一直守着我,怕我负债逃跑了。
      我们都没有提蕾拉,没有提我离开后彼此的生活。

      临近年末,老板组织全部分店的员工并且邀请了很多经销商一起举行Party。
      店里的男同事和经销商们在得到老板的授意和喝醉了的人第二天可以休息的承诺后,把我们这些为数不多的女生全部灌趴下了。
      郁时来接我时,我还在跟他们拿着整瓶的啤酒吹瓶。
      我只记得他把我抱起后,我对他又捶又打,还发起了酒疯像个孩子一样大声地嚎哭。

      第二天醒来毋庸置疑,头痛欲裂,并且头重脚轻。
      郁时蜷缩在沙发上一脸安详。
      我很想说,我爱他,这个时候的他。可是我得走了。

      我回去了老家。
      蕾拉陪着我站在门口,望着紧闭的大门久久未语。
      “我不知道要怎么对你说,但郁时是个好人。笙,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阿姨走的不安心,我很内疚。
      郁时说你在昏迷的时候一直流眼泪喊着妈妈,脆弱得像一个孩子,禁不住地让人想保护。
      那些日子看着他憔悴,还有对你体贴入微的照顾,我难过。你醒来后对他的信任,他对你真实的爱意,我难过。
      你明明是一个不相信爱情不轻易接受陌生人,遇到困难永远只会逃避或者认命的胆小鬼,凭什么?
      可是你是因为着急回去探望生病的阿姨才被郁时的车撞上的,你是因为失忆才对郁时这个陌生人卸下心防的,我不能嫉妒。”

      我没有回答蕾拉,直到她连句告别都没有说就离去,方才拿着手里的钥匙开门。
      屋里还是一如我记忆中的整洁,我的指尖划过沙发、电视、餐桌,想象着妈妈系着围裙穿梭在客厅忙碌的身影,泪如雨下。
      如果,这只是一个梦,为什么醒来后一切却不是原样,我在谎言中生活了快一年,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失去了最为懂我的闺蜜。

      郁时来到我家时,我已经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两天了,没有力气说话,不敢睡觉怕在梦中都是血淋淋的场面,被自己折磨的奄奄一息。
      他把我送进了医院。我想,我们的缘分开始于这儿,最终也要在这里结束才算圆满。
      医生给我输液后,我比较有了精神。
      郁时开口跟我说话,第一句就是对不起。
      我突然就情绪激动了起来,拔出手上的针头一下一下地刺自己的手背,骂他是骗子,让他还我的母亲。
      医生给我打了镇定剂,我安静了下来。

      在医院的每一次苏醒只要看到郁时在,我就会歇斯底里,医生警告后他最终还是离开了。
      我得了抑郁症。每天就是坐在病床上盯着空白的墙壁脑子也空白,偶尔会在住院楼下的椅子上晒晒太阳,向着太阳的方向眯着眼睛流眼泪。
      医院给我安排了独立的病房,护士每天会给我打来很丰盛的饭菜,会很努力地逗我开心。
      这一切我都知道是郁时安排的,他是真的爱我,我知道。
      也许我只是觉得原谅不了自己失去了妈妈,而迁怒到郁时身上。其实,谁也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情,但人就是这样自私。发生在了我的身上,让我失去了至亲,我无法接受。

      2010年的6月份。
      我连续许多天和一群社会上混的朋友在酒吧跳舞喝酒,终于胃出血又住进了医院。
      这一次醒来后看见的是蕾拉。
      我以为她是要来讥诮我的自甘堕落,最起码嘴上不会说多么难听的话,心里也是想看我笑话的。
      然而,我还是不理解她。
      “郁时病倒了,他的爸爸,也就是当年撞你的车主,今天过世了。”
      原来,撞我的不是郁时,而是他的爸爸开了郁时的车,因为胃疼忙着找药而没有注意前面。
      “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阿姨离开的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我,你在昏迷的时候,因为嫉妒郁时对你太好,我跟阿姨说你车祸后状况不太好,
      阿姨自己身上有病没有办法来看你很焦急才导致病情加重的。
      有两次我要跟你说真相的时候郁时阻拦,他其实也不知道我要说什么,以为是想说出他父亲是肇事者的真相。
      他很累,在对你有愧照顾你的同时又要忙着照顾他的父亲,还要重新分配公司的职务。那次车祸后他的父亲也受伤了,公司没有人管理。
      老人家身体不太好留下了很多后遗症。郁时该做的都做了,他现在需要有人陪伴,真的希望你能原谅他。”
      蕾拉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我知道我们的友谊已经走到了终点,无论怎么样,过去的那些时光会是我最美好的记忆。笙,你很善良很单纯很简单,其实我很羡慕你。祝你们幸福。”

      蕾拉很潇洒地离开了,她如今是卸下了心里愧疚一身轻松,而我却麻木到没有力气抬手甩她一个耳光,或者是给我自己。

      深夜,我一个人去了酒吧,把自己灌醉,然后拿着手机很流利地拨通了一串没有存储的数字。
      我颤着声音说,“我想哭,你能不能先不要睡?”

      一年后的婚礼上,我在众多礼物中发现了一个没有署名的包裹,里面是大学时期我跟蕾拉的合影,还有一张红色的她的喜帖请柬。
      流下眼泪之前,我亲爱的新郎搂着我,在一片欢呼声中说了三个字。
      这三个字再也不会是对不起了,他说我爱你。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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