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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回】针锋相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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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总会在儿子们的生日宴会上听到不请自来的客人大放厥词出言不逊?”
这母夜叉般的声音好熟悉……“唐夫人好!”
“哟,原来又是向老师,别来无恙吧?”
“托您的福,还好。”
“这话说的,我一个福薄之人哪儿来的福让向老师托的。”
“……”来者不善。“唐夫人言重了。”
“我可是实话实说的,我两个儿子的生日会都被污言秽语给咒了,你说我这个做母亲的能不言重么?”
“也许,那个人说话无心,唐夫人还是别跟她计较了。”
“难道向老师你认识那个人?还替她说好话,莫非你跟她相交很深?”唐母绝对是好莱坞归来的演员,装不知装得跟真不知似的,若不是她眼底的鄙夷泄露了她的不满,向柔几乎都错以为她真的不知道。
“我当然不认识……”
“是吗?”浓重的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唐姨,你总不会怀疑我和向柔一齐骗你吧?”
“夏侄子你……哎,罢了罢了!”唐母摆摆手,不甘地撇撇嘴转身离去。还是夏蓝度的话有威信啊,明明都是睁眼说瞎话,夏蓝度版本唐母才会无动于衷。
人与人的差异怎么就这么大捏!!!
“许愿许愿许愿!!!”
“许愿许愿许愿!!!”
今日来的客人们大多都是年轻人,一堆年轻人凑到一块儿气氛自然而然就活跃起来。大伙儿吆喝着起哄让寿星公许愿,还要许那种暧昧下流的流氓愿望。唐母笑着上楼去,不打扰年轻人们自由发挥。
而脸上被喷满亮片彩带的唐决半推半就地走到八层大蛋糕下开始合眼心痛默念。睁眼的刹那,他飞快地向向柔投来一道意味深长的眼神,惹得向柔又是一阵鸡皮疙瘩。
烦躁地饮尽杯中的葡萄酒,酸涩的感觉透过味蕾弥漫口腔四处。夏蓝度凝了凝视线,粗鲁地拉着向柔转身就走,去TM的贺寿,去TM的许愿,做什么那么饥渴地盯着我的女人?!
Fuck!
等到唐寿星切到那块带着果酱红心的蛋糕准备送给心上人尝尝时,向柔此人早已被拖拽着到几里之外。唐决怒,发白的指尖狠狠收力,夏蓝度一定要做的这么绝吗?
手中几乎变形的蛋糕被夺去,唐决轻轻瞄了眼吃得津津有味的陈橘,只字未语,愤怒退场。陈橘若无其事地吃着红心蛋糕,果酱的酸味儿传染了她的鼻尖,苦涩的感觉自舌尖蔓延:“很好吃呢,不吃很浪费的。她不要,给我就好了……”
这番傻乎乎的话,除了她自己,没有人听到。
如斯夜晚,若不浪漫一番,可谓是罪大恶极。夏蓝度带着向柔去泡最近刚开的一家温泉馆,装潢很有品位,里面的的药浴也很舒服,最适合坐办公室一整天的都市白领,消除疲劳、身心舒展。不过价格也是相当令人肉痛不已。
但如果荷包轻了的好处是时隔十多个月后终于亲密接触了,那么向柔感觉这还是相当值得满意的一个结果,况且荷包轻的人又不是她。
事情是这样的,他们包了一间二人室,空间虽然不算很小,但无论朝哪个方向看总会多少窥到对方的身影,不免有些呼吸不顺。
试想,跟喜欢的男(女)人独处一室,身上的衣服被宽厚的浴巾代替,随便一个弯腰的动作就会露出大片春光,旖旎的热气,模糊的暧昧,想想就令人心猿意马。更遑论身在其中,切实感受了。
看着看着,两人渐渐靠近,积蓄了一年多的爱意猛然如洪水爆发,双方饥渴如狼地拥在一起,唇舌交缠软性搏斗。他一寸寸亲吻她的肌肤,以齿揭掉那碍眼的浴巾,她也不甘示弱,粗鲁猴急地扯散他身上的多余,两人赤身相拥,用力在对方身上汲取温暖。好在,千钧一发之际他们打住了,这不是初夜应该产生的地方,他们的第一次绝不能发生的这么草率,何况现在时局未定,向柔还没有通过全方位考验。
未食饱的两头饕餮艰难地克制,却又矛盾地不肯分开,用身体的相互摩擦止痒,熟料却更痒。她的发香,他的气味严丝合缝地揉和在一块儿,如一曲荡漾心间的小甜歌。
泡温泉虽然不像游泳一样要流来流去,但也是相当消费体力的一回事,从温泉馆出来后两人踩着夜色弃车徒步朝着另一条夜市街走去。一路上,牵着手的两人说说笑笑就像回到了刚刚谈恋爱的时候,那时候他怎么会知道她那么狠心,而她有怎么会知道失去他后她多么难过。
人最恐惧的,是对未知的琢磨不定,而更怕的,是当事实摆在眼前却无力挽回,作孽地弄丢了选择的权力。
其实,今晚夏蓝度对她的态度分明就是对待恋人,只是因为曾经她犯过严重的错误,他不得不谨慎地付出真心。夏家男人要不不爱,要不深爱。付出全部的感情,需要的是长久的回报,谁说爱是不求回报的?那只是单恋他人者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吃饱喝足后,两人再次踏着月色回程。这个夜晚太过美好,向柔几乎以为是在做梦,她有千言万语想要开口,却在到口的那刻拐了弯,她怕一说话就坏了这美梦。
相比之下,独自黯然神伤喝闷酒的唐决可怜太多了。派对散去,人群不在,窸窸窣窣三两声全是佣人们收拾残羹冷炙。客人还没走一半,唐决就玩失踪,他实在烦了老妈在他耳边唠叨他年纪不小了该成家立业的话,他喜欢的女人都跟他最好的损友跑了,他还成什么家!
唐决以前最讨厌阁楼的,可是现在他才发觉阁楼的阴暗潮湿和卑微跟他该死的太像了,简直就是天涯沦落人。唐母在下面骂翻了找儿子,却丝毫没有猜过一向注重仪表的大儿子竟然会躲在脏乱的杂物室,是的,阁楼就是杂物室。
“吱呀———”
从门□□进来的强光瞬间让唐决眯了眼,虽然他看起来精神还很不错,但天知道他已经醉得快记不得自己是谁了。
“呼!你果然在这里。”陈橘放下手电筒,借着月色摸黑到唐决面前,蹲下身子满含心疼地看着这个向来张扬跋扈的公子哥,“只是一个向柔,值得么?”
隐隐约约听到向柔的名字,唐决心里的猛兽四处跳蹿,手臂无力地挥动起来欲抓住什么,嘴里也念念不清地叨念着向柔的名字。陈橘又怒又恨,他认识她才多久,就这么喜欢她?当年挥断他们多年的感情时怎么不见他为情神伤颓废成这样?
“活该向柔要蓝度哥哥不要你!你看你现在像什么话!啊,痛!”
喝醉酒的人力气很惊人,但并非因为喝醉了力气变大,而是酒精麻痹了大脑后理智不在工作岗位,身体会变得更随性、猖狂。
“放开我,唐决。你抓痛我了,赶紧放手!”
“向油……向油!”
“放开我!我没有酱油,酱油在厨房里。”
“向油,别跟系蓝度久……”
陈橘气得想哭,原来他叫的还是‘向柔’。陈橘这么一失神,竟被蛮力颇大的唐醉鬼拉倒,继而压倒,好在这厮没有借醉失身的打算,虽然暧昧地压着她却并没有‘下一步’打算,只是如复读机般一直喊着心心念念的某‘酱油’。
反倒是陈橘,她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唐决了,好在那时唐决对美丽的事物没有免疫力,自然也是喜欢她的。她提出交往,他便答应。可是后来为什么要改变呢?都怪自己,都怪自己贪心,恨不得唐决拥有所有的迷人特点,于是一次又一次要求他迎合自己塑造的模型去改变,最后终究激怒了桀骜不驯的他。
好久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唐决了,淡蓝的月色照在他脸上熠熠生辉,每一寸肌肤都在发光发亮,引诱着她去抚摸……纤细的手指慢慢靠了上去,唇瓣也不由自主般迎了过去。
就在四片唇瓣碰撞到开始辗转的时刻,唐决又煞风景地唤出声:“向柔……”字正腔圆,充满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