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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关键之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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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寻找证据,星期天的时候我又去了交通厅,想找当时负责的交警,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发现,这次我决定一个人去。
正好赶上了他们的午休时间,大厅里少有的几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无暇顾及到我。我心里微微有些紧张,没有找人带路,便直接按照上回的路线从侧面的楼梯到达了二楼。
走廊里一片安静,每个办公室都是锁好门的,一个人也没有,只能听到我自己的脚步声嗒嗒地响起。一时之间我停在那儿,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认为不能再被那些人牵着鼻子走,否则永远也查不出什么。
路过一扇房门时,隐约听到里面的说话声,我停下脚步,踮起脚尖从门上的玻璃窗向里望去,一刹那便屏住了呼吸,耳朵里嗡嗡地响,只能感觉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莫名地阻隔了一切的思绪。
屋里面是慕容徵,那天的那位小姐俞穆汐,还有负责的交警。
我稍微蹲下身子,头靠在门板上,在心里发牢骚:“怎么每次都会碰到他们?真是倒霉……”但我心中又有些忐忑,直觉告诉我今天我一定会有所发现。如果慕容徵真的没有什么把柄的话,他就不会三番两次地来交通厅,当时一定有什么问题是我没有发现的。
我动了动身子,侧身把耳朵凑过去,隐约听到了他们谈话的内容。
“谢谢你,刘交警,这个东西对于我们来说非常重要。”冷漠而简略,是慕容徵的声音。
“这是我应该做的,还要感谢俞先生对我的帮助。”
“不必多礼,刘交警,你的帮助我会向我爸爸说明的。”一个女声响起,清灵如水,应该是那位俞穆汐。
“那就多谢俞小姐了。”
“那,阿徵,我们先去吃饭吧。”女声变得温柔了许多。
“慕容先生,你们先去吃饭吧,我最后再核对一下,明天再交给你们。”
“那就这样吧。”
听到隐约向这边走来的脚步声,我连忙后退了几步,转身藏在了一个靠在楼梯口的巨大花瓶后面。好在他们两个出来后走向了相反一侧的楼梯,离这边越来越远。我顿时松了口气,可心里又很是焦虑,他们说的那个东西是什么?和这次的车祸有关?会不会是对他们不利的证据?我,我应该怎么办?
我又回到了那个门前,屋子里现在只有那个交警了,看来这个交警应该是认识那个俞尚函,才会去帮助他们。我嘲讽地轻哼了一声,又向里望去。我看到,那个交警坐在办公桌前,他的手里,是一卷录音带。他正打算重新听一遍,这时候一阵电话声响起,他接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喂,你好?”
他稍稍凝眉,语气严肃而认真:“好的,我马上就过去。”
我看到他将那个录音带随手放在一个架子上就离开了。我依旧是躲在了花瓶后面,只是这一次,我停顿了好长时间才出来。向四周望了望,这个走廊上都没有人。我慢慢地走进屋子里,呼吸越来越急促,我看到那个录音带就放在架子上,我很想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对于我们有没有帮助?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它,感觉心里有一只鼓槌在慢慢地敲打着,我又走上前几步,手颤抖地伸过去,眼看着就是近在咫尺的距离,我深吸了几口气,咬着牙,闭上眼睛,一把抓住了它。
只是还未来得及高兴时,耳边忽然响起一阵懒洋洋地,略带嘲讽地声音:“放下。”
我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转身,后退了几步,靠在办公桌边,手中的录音带一下子竟掉到了桌子上,发出了轻微的响声。只是对于我来说,一切都感觉不到了。慕容徵就站在我面前,身体微微前倾靠向我,嘴角略微带笑,眼睛瞧了瞧那个录像带,又似是不经意地转向我,眼眸冷漠地快凝结成冰。
“我……”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感觉头上开始冒汗,身后的手紧紧抓住办公桌的边沿。
他打量了我一下,眼神中尽是轻蔑,甚至隐藏着淡淡的怒气,声音却是慢条斯理,让人听着心里莫名地发慌:“你……是在,做什么??”
“你什么意思啊?!”我瞪着眼睛,却是越来越心虚,不知道应该怎么应付过去。
他倒是脸色好转了许多,声音略带笑意,说:“如果是被别人发现了,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啊?看你挺稳重的,怎么做事这么莽撞?这里可是警察局。”
我自是理亏,但也不愿意承认,依旧口气生硬地说:“管你什么事啊?”又迟疑着问:“那个,那个录音带里面是什么?”
他微笑着,却一手拿起桌上的录音带,淡淡地说:“你不会知道的,下周六就是开庭的日子,我想你是还没有准备好吧。”
“不需要你操心!”我涨红了脸,心里很是焦虑,转身便要走。
他拦住我,语气稳重了些:“午休已经过了,一楼大厅了全是人,你,是自己上来的吧?现在要怎么离开啊?”
我皱着眉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送你回去吧,”他主动说:“下次别这么莽撞了。”
我望着他手里的录音带,觉得有些不甘心。慕容徵直接把它放进了兜里,温和地说:“快点吧,一会儿他们就要回来了。”
慕容徵直接开这车把我送到了家门口,我正要下车时,只听他在一旁随意地说道:“这次的事就算了,以后还是小心一些吧。”
我回过头瞪了他一眼,气冲冲地说:“下次也别让我再碰着你了!”
我下了车,直接快步拐到了院子里,才停下脚步,心里微微懊恼,今天到底还是功亏一篑,什么都没有得到,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证据啊。
星期一上学的时候我显得无精打采的,我的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寻找证据上,但好在这个星期只上两天课,因为要为研究生考试准备考场,接下来的日子就都放假了。知道这个消息后,我还没有完全沮丧,至少我还是有机会的。
我走进教室的时候,人还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抬起头看见韩以霂趴在最后一排角落里的桌子上睡觉,景瑶在自己的位置上低头看书,我就坐在她的旁边,隔了一个过道,有些忐忑不安地走了过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把书包放下。她侧过头看我,我微笑着望着她:“早啊。”
她的脸色僵硬,不自然地勾勾嘴角,连微笑都不算,便低下头继续读书。我有些尴尬,但还是转过身从书包里拿出我要用的课本。这时旁边一个女生凑过来小声对我说:“喂,别理她了,你知道这次的期中考试都是因为她作弊,害得咱们班的成绩退步了很多,还被记过了呢。”
我有些担忧地说:“那她自己……”
“被记大过,分数记零。”
我心里一沉,踌躇地回头看景瑶。她的脸色很苍白,眼睛四周略微泛青,却紧咬着嘴唇,一副倔强不服输的样子。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从那次事之后,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僵。本来我也没什么朋友,好不容易她愿意当我的朋友,结果却因为一些旧事变成现在这样,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和好了。
中午午休的时候,景瑶一放下书本就趴在桌子上睡觉。从窗帘的缝隙中,隐隐约约有阳光打在她的侧脸上,更显得她此时的羸弱与孤独。我心里微微叹气,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跑出了教室。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食堂,买了两份猪排饭。想起上回我迟到被老师罚站的时候,景瑶就是这样安慰我的。
饭盒有些烫手,我却感觉到了心里的隐隐期待,走进教室的时候,景瑶正要从座位上起身往外走,我连忙迎了上去,把饭盒推到了她跟前,语气试探地说:“我们……一起吃饭吧。”
她一下子就愣在那了,皱着眉低头看着饭盒,慢慢地可以看见她的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嘴唇微微颤抖,又紧紧咬住忍住抽泣的声音。我知道我成功了,她被打动了,我也终于松了口气,正要把饭盒塞进她手里时,突然有一只手,拦在我们中间。我诧异地抬头,是韩以霂。
他看向我微微展眉,笑容礼貌,温和,点了点头。然后又转向景瑶,轻轻抓住她的手腕,语气是略带刻意的温柔,说:“陪我去吃饭,好吗?”
我的手停顿在空中,下意识地转眸看向景瑶,她愣在那儿,眼神有些复杂地望着韩以霂,又看看我,踌躇了好久,终是看向韩以霂,眼神微微发亮,紧张地点了点头,嘴角一丝来不及掩饰的笑意。
他们两个一起离开了教室,我一个人站在过道上,手里捧着的饭盒慢慢变凉,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这时候有同学上来劝我:“别理他们了,我们一起吃饭吧。”
我转过头对她笑笑,摇了摇头,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打开饭盒,低头吃起来。手随意地伸向书桌堂里拿纸抽,碰到一个东西,随手拿出来,扫了一眼,我瞪大眼睛,倒吸一口气,心里怦怦地跳,愣愣地望着手里的东西。是,是那个录音带。
我向四周望望,问刚才一直在教室里的同学:“刚才有人来吗?”
一个同学说:“我刚才就想和你说的,你不在的时候,收发室的老师送来的,说是有一个人给你送来的。”
我紧张地说:“那他有说那个人是什么样子的吗?”
“有的。”同学想了想说。
“是不是一个年轻男的,穿的很正式,是个律师?”我着急地问。
“不是啊,”他有些诧异地望着我说:“是一个中年人,叫做顾忆久。”
“什么?”我对这个生涩的名字完全陌生,这个人是谁?怎么会有这个录音带呢?会不会是帮我妈妈交手术费的那个人?我紧紧地握住录音带,心里渐渐踏实了下来,慕容徵这么看重这个东西,一定是很重要,也许会是我们赢得这场官司的关键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