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数》楚歆Cheering

2、何减发现了红毛猩猩

　　何加挠挠后脖子：“哦。是么？我都没注意啊。”
　　“那是不是你也没注意到爸妈不在家已经有一个礼拜了？”声音从咬着嘴角的唇间传出。
　　“哎？是么？还真不知道啊……他们干嘛啊？学老鹰那样把成年的儿子扔了？不对啊，扔我就好了怎么连你一块儿扔啊？”何加一直觉得自己是家里多余的，自己的存在只是为了让何减显得更出色而已。平常没明说过自己的想法，这下因为醉了一不小心都说出来了。
　　何减听完这些，总算是知道这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和何加不一样，何减从小就是听话的孩子，而何加不是。何加为了避免自己老是挨打经常把自己犯的各种错误栽赃给何减，跟人打完架往往会说“你要是不服我找我哥哥来揍你！”那些小时候的玩伴都分不清这对哥俩，告状的时候总是会遂了何加的愿。说也奇怪，何减从来也不澄清，但是爸妈都知道何减是被诬陷的。何加明知道自己就算什么事儿都说“是哥哥做的”被人找上门的时候一定会被爸妈识破，反而会打得更重，他也要栽赃何减。何加为这事儿还专门去找何减谈过，跟他说“你要是不沉默，而是承认那些事儿都是你做的，我打今儿起就叫你哥哥”。何减很配合的每次一有人找上门就主动抢着说“爸爸对不起是我做的。你打我吧。”可就是从来也没被打过。妈妈反而会说“我知道你是故意想帮你哥，可是这些事儿一看就不是你做得出来的。”爸爸一次比一次下手狠，坚决认为这是何加逼迫何减这样做的。直到某一次爸爸打得何加实在疼得是受不了，打完后何加趴在凉席上满脸泪水的对站在门框上的何减说：“我求你再也别说是你做的了。你要是做错了什么也说是我做的吧。求你了。”
　　何减意识到是为什么后，决定把小时候的矛盾解开。他可不想被何加恨一辈子。“爸妈当然会知道我没做那些事，都怪你小时候太没脑子了。”
　　何加一听，来了精神：“什么叫我小时候没脑子？你说清楚！”
　　何减用看红毛猩猩的眼神看了一眼何加，说：“每天咱俩一起放学，你在外边打架惹事儿的时候我都在以前楼下那个尚爷爷家学画。你不会以为我每天比你还晚回家是在外边玩吧？”
　　“你不是玩儿啊？？”何加的嘴巴张的好大。“那你每天回家都脏兮兮的不是在外边儿摔的？”
　　“我那是墨水。你傻啊？你没见过泥巴啊？泥巴有那么黑的么？”何减在心里确诊何加是只红毛猩猩无疑了。
　　“可是有时候是黄的褐的啊？”何加就是不死心承认自己打小是个傻子，还想辩解。
　　何减在心里悲叹自己要跟红毛猩猩，还是一只醉酒的红毛猩猩说人话是多么的艰难。“我是学画啊！颜料不是彩色的么？”
　　何加受了很大的打击，低着头开始沉默了。
　　终于不用理红毛猩猩了，何减终于解脱了，站起来准备回房间。
　　“你那时候为什么不明说？你故意想害我挨打的吧？”何加闷声闷气地带着些许哀怨。
　　冷着脸不转身的何减声音颤了一下。“我说话你什么时候听过？”
　　“现在！现在！！你有什么想说的？我听着！”何加急着说。一直向前倾的身子都快要重心不稳掉下沙发了。他生怕自己又吃亏了，怕亏大了。一想起小时候自己挨的他家老头的打，现在都会隐隐觉得屁股疼。
　　“我现在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上次说的事情何加根本就一句都没有听，何况这次他还是喝醉了的。何减懒得再浪费口舌还惹自己难过。回房间听歌才是正经事。
　　何加真是着急了，从沙发上滚了下来，跪在地上拽着何减的后脚跟：“你说你说！我保证好好听你说！你说！”
　　何减仿佛脚上挂着塑料袋一样，脚向后甩，想甩掉何加。
　　“减减！！”何加突然叫。
　　减减。连爸妈都没这么亲昵的叫过他。只有在很小很小很小的时候，幼儿园手工课，有个小姑娘把她做的小红花给自己，何加看到了也要把他做的那一坨皱巴巴的红纸戴在何减脖子上，何减嫌弃太难看死活不肯的时候，何加眼睛红红地说过一次“减减你偏心”。

作者有话说

　　写这一段的时候，脑子里一直在单曲循环着 空も飞べるはず 和 徐杰的《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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