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枫叶染》一声珍重

30、第 30 章

　　夜幕中，贺远峰握着冉枫的手在人群中缓步而行。他不时侧头，微笑着看着他心爱的人，替她理好被夜风舞动的长发。
　　“小枫，你总让我想起《雨巷》那首诗中，那个白衣如雪，撑着伞的女子，像雨中的精灵，不食人间烟火，又有一种没落，我总期待着在巷子的尽头有她的期待出现。说不清为什么，每次看见你目光迷离的时候，就会燃起我的寂寞，是因为你的冷，不是拥抱所能温暖的寒冷，我不知如何去破解它，所以我寂寞。”
　　冉枫与贺远峰十指相扣，微笑着，直视着远方，轻声道：“远峰，曾经，是曾经，我渴望自己变成一块石头，不去思想，不去爱，也可以不去痛苦，可以逃避伤害。但绝对是在认识你之前。现在，我想去爱，想被爱，怀着幸福得心情等待每一天。”
　　“丫头，是因为我吗？”贺远峰语气凝重。
　　“你说呢？”冉枫笑着扯扯他的衣领，“你说过，我不可能没有故事的，本来要写一个结局的，可是在巷口，你出现了，说陪我一起等待天晴。”
　　贺远峰长叹一声。
　　“小枫，都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总以为是古人的唧唧歪歪，可现在，终于明白，老祖宗已将爱参悟到如此境界了。”贺远峰更紧地握住冉枫的手，将它揣进自己的衣兜。
　　秋，夜凉如水。心情慢慢沉淀，析出不能溶解的幸福……
　　公交车上，贺远峰倚在冉枫肩上，已有沉沉睡意。冉枫问他为什么没开车，他竟理直气壮又无赖地说：“想徒步将小枫送回家，可以和坏丫头多呆一会儿，可是，好像有点撑不住了。”看着冉枫质疑的目光，又交代了：“有些累了，不想疲劳驾驶，我不能让任何潜在的因素给你造成伤害，我不会原谅自己的。”
　　“不爱你都难。”冉枫在心里说。
　　冉枫叫出租送他回去，贺远峰又瞪圆眼睛高呼“多浪费。坐公交多好，有宽敞，有安全，关键是速度慢。”
　　冉枫笑着由他。都说年岁大的人耍起脾气像小孩子，贺远峰，除了年龄，别的绝对不相上下。
　　车走走停停，人来来往往，一切都不能影响贺远峰的好心情。他心满意足的靠在冉枫肩头，不时用头轻轻触碰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冉枫轻轻揪起他的耳朵，低声问：“有事？”
　　“嗯。”
　　“和我有关？”
　　“嗯——”贺远峰赖赖地将冉枫的一只手臂揽在怀里。
　　“看你贼兮兮的样子，就知道你在酝酿阴谋。快说，否则让你尝尝灭绝师太的厉害。”冉枫手上的力度加大。
　　“小枫——”贺远峰的语气软软的，“我们每一次新产品研发成功，大家都要聚在一起，庆祝一下，自然是我做东。每次都要成双入对，临时组合一下也可以，因为斗起酒来可以互相掩护一下。说实话，每次都是我落单，形势上他们也给我从宽待遇，不用喝双份。可这次东瀚起哄，说我把王牌藏起来了，不出牌，就得大家一切平等。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事先也没征得你同意。小枫，我不是怕喝醉，其实我早就想把你介绍给我所有认识的人，可这次……”
　　“除了梦喃再也没有女朋友？”
　　“有。你。”贺远峰声音闷闷的。
　　“可真糗。以你来说，不论是长期的还是临时的，应该不是难事。”冉枫抽抽鼻子。
　　“别胡说，你以为我是色情狂。”
　　冉枫俯向贺远峰耳边：“你还真别说，有时候我还真觉得你有蛮像。”
　　“小枫，”贺远峰轻晃着她的胳膊，我不想勉强你，让你一时间置身那么多陌生人当中。可是，你对我来说，就象一件宝贝，让我忍不住带到人前炫耀。不管你如何决定，我尊重。”
　　“啧啧，”冉枫摇头“唉！”
　　贺远峰有些泄气。
　　“你呀，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了。你以为我是多么腼腆、内向、害羞，就是参加一个聚会，而且和你为伴，有这么难吗？或者是我平时就显得缺乏自信，抑或你是你对我没有信心吧？”
　　“好了，好了，好小枫，我是笨蛋。贺远峰用手捂住自己的脸，“也难怪自己在你面前我像个色情狂，这么可爱的小东西，谁不想亲。你不知道，我多盼明天的到来，让我领着我的宝贝站在他们面前，看他们惊讶的样子。多得意。明天，我去接你。”
　　“不用了，告诉我地点，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尽管放心，安安稳稳，足足地睡一大觉，我喜欢看见神采奕奕的你。”
　　“不行，小枫……”
　　你不同意，我就不去了。”冉枫笑着威胁。
　　“小枫，我知道你心疼我，这样你会把我宠坏的。”
　　“我喜欢。”简短，肯定的答复。
　　“小枫——”贺远峰的声音腻腻的，“我又有想当色情狂的冲动了。”
　　“听话，睡一会儿吧，到站我叫你。”
　　“嗯。”
　　贺远峰踏实地将头靠在冉枫肩上，全身心的放松，片刻间竟已睡去，发出轻轻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