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类[黎明之前同人]》东边是太阳

11、第 11 章

　　十一
　　清洁工大嫂什么时候走的李伯涵是不知道了。外面安静下来之后就一直静下去了。李伯涵也不管这些就翻身继续睡，本来以为还是会气得睡不着，谁知道虽然心里恨着怒着却还是渐渐的昏睡过去了。

　　丁三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蜷缩在墙边静静的瞪大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的李伯涵。看着床下的一堆呕吐物和被抓的乱七八糟的被单，丁三知道这是他吗啡瘾又来了。

　　其实之前也不是没发作过，只是丁三每次下决定要让李伯涵戒掉的时候他就是摆出一副这么惨兮兮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真的那么难受还是李伯涵故意做给他看的。但是丁三每次都会中招。认命的撸起李伯涵的袖子帮他注射。可是眼见着马蔚然留给李伯涵那点吗啡也快完了，现在这地儿也没处买，丁三只好下了这个决心，这次一定不给李伯涵吗啡了。这个不是什么好嗜好，李伯涵必须得戒了！

　　心砰砰的跳的像要从嘴巴里蹦出来，全身的肌肉痛的像是有谁在拿刀子一下一下的戳着，身上也热得快要烧起来一样。李伯涵此刻只觉得就算是立刻去死也好过再受这么多折磨。他此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吗啡，给他吗啡。他昏昏沉沉的抬起头，丁三在他眼里现在也只是一团模模糊糊的人影。他现在搞不清楚面前的人到底是谁，但是还是艰难的伸手，嗓子干哑的发不出声音来，猛烈的一阵咳嗽之后李伯涵终于说出了他努力了很久的那两个字。
　　“给我！”

　　丁三此刻却还在犹豫。
　　他想的是反正这内屋也什么都没有，他是干脆出去等李伯涵在这里自己熬过这阵，还是在这里看着李伯涵熬过这阵子难受劲。
　　他因为从来没有依赖过什么，所以纵然见过那些人戒除这些玩意儿的时候多么可劲儿的鬼哭狼嚎，但潜意识只把这戒吗啡和小娃儿断奶什么的联系再一起。不管嚎的多大声，只要坚持自己的原则，绝不纵容，那总是戒的掉的。
　　不管是吗啡，还是母乳！

　　李伯涵的手还直直的伸着，但是因为久久不得到回应又渐渐的没了力气。就慢慢的垂了下去。嘴巴却微微的撅了起来，虽然昏昏沉沉的但是还是完美的向丁三表达了自己的委屈。他被身上的痛苦折磨的快要发疯，脑子越来越糊越来越糊。慢慢下垂的手摸到他刚才摔烂的碗飞过来的碎片。马上捏在了手上。他准备往自己的身上划一划，把那些在他身上作怪的蔫蔫呼呼的难受劲儿全部都划走。

　　本来准备出屋的丁三关门的时候回头看见了李伯涵这个危险的动作，他马上一个箭步上前握住了李伯涵的手，想要把碗的碎片拿出来。李伯涵却下意识的越捏越紧。手慢慢的被碎片割出血来。

　　“痛！”
　　李伯涵突然低低的喊了一声。突然抬起了头，迎向丁三的就是一双瞬间蓄满泪水的眼睛。手也不自觉的松开了。任丁三把他手上的碎片拿走。

　　丁三看到李伯涵泪眼的一瞬间猛一下愣住了，他虽然好像不知道在哪里听过吗啡发作的表现之一就是流泪。可被李伯涵委屈的含着泪的眼睛一瞪，他马上就生了了很多不舍。眼前这个男人明明已经不年轻了，可是现在这么孩子气的一撅嘴一哭，他马上就想冲出去把那剩下的几只吗啡都拿进来一起给了李伯涵。但是想了一下还是不行，如果他一直这么放纵的话，李伯涵会越陷越深的。

　　丁三装作没在意的样子低下头处理李伯涵的伤口，在床下找出了给李伯涵备着的急救箱，拿出镊子把碎片从李伯涵手上的伤口夹了出来。又好好的给李伯涵包扎了一下。好在伤口并不深，好在李伯涵是个不管在任何时候都不愿意受痛的人。

　　处理好伤口之后丁三不敢出去了。只好搬了凳子坐在床前看着李伯涵。本来只是拉着他受伤的手免得他乱动又碰到。结果不一会却发现李伯涵闭着眼却哭得满脸是泪。丁三一急直接把李伯涵拉起身抱进怀里。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但是看到李伯涵那么难过的样子他觉得自己好像也浑身都痛的要死了。

　　李伯涵的回答是紧紧的咬住了他的肩膀。被拥抱的姿势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让李伯涵有种抓不到自己的感觉。眼前的这个人他又恨却好像已经慢慢的离不开他了。他现在不想杀他了，但是现在这个人却可以随时扔下自己！

　　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

　　丁三和李伯涵的脑子里同时冒出了这句话。

　　眼前的人杀不得，放不得，爱不得，恨不得！生不得，死不得。没有退路，也没有出口。那就这样，一起陷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