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我想把自己弄惨点 ...
-
周日上午，莫名其妙地下起雨来。
刘小伦打电话来问，结果说了句：“那多好啊，跟那么帅的男人在麦当劳里谈事情，回头率百分之二百啊！”
把她气的差点没厥过去。
苏扬出门没有带伞，正如《失恋33天里》的王小贱，“我想把自己弄得惨点，大老王就不会太狠。”
也许台词不是这句，她也是很久之前才看的。苏扬不怎么看电影，如《亲密敌人》《手机》《甲方乙方》等等大家都看的电影她都没看过。
她就是爱听歌，最喜欢欧美范的Backstreet Boys（后街男孩）的很多歌，她每句歌词都背的滚瓜烂熟。
咳，跑题了。
现在苏扬根本没工夫想是后街男孩还是后街女孩的，她现在脑子转的比马达都快，就在麦当劳门口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不过苏扬也是有点小聪明的，拿了一个无比大的包，正好可以当一把小伞。
以至于到麦当劳门口她身上都是干的。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苏扬挑了一个小水坑轻轻一跃。甚是满意，甩了甩头发进了麦当劳。
谁承想陈竺正坐在靠窗，轻轻一扭头就看见苏扬刚跳过的那个小水坑。可苏扬浑然不知。
苏扬坐在陈竺对面，苏扬想，我可是能装的主儿，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看谁赢。
陈竺想，这孩子，以为他要跟她谈“酒吧之事”吗，坐在对面绞手指。
他也是看过《失恋33天》的。
最后还是陈竺捱不住了，说，“我去点餐。”
陈竺刚走，刘小伦就来电话了。
“小红苏同志，说实话，你现在在哪儿？干嘛呢？”带着戏谑的声音传来。
“麦当劳里。坐着。”苏扬想不出办法来对策他，毕竟是个17、8的孩子，心里想什么就表现出什么，不知道收敛或隐藏。心情一落千丈。
“好了好了，别这样嘛。实在不行你就把我搬上去，我猜他能说什么！”刘小伦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的仗势。
“嗯。你在哪儿呢？”苏扬觉得心里满满的。她们都是不大的孩子，面对一个二十六、七岁的成熟男人，不抖活是不可能的。
“在A&B啊。我这好不容易把他们灌醉了才出来给你支招的。你晚上来不？”
“嗯，不去不去。要是再碰见陈老师怎么办，要去你去，我想去买条裤子算了。”
“诶，我发现你从来不买衣服诶。”苏扬甚至都能想象刘小伦抓着头发皱着眉头拿着电话的样子，不由得笑出来。
“咱天天穿校服，买衣服干嘛，放家发霉喔。”苏扬边数落边笑，完全忘记了陈竺就在旁边点餐。
“唉，你穿衣服不是黑的就是白的，什么链子也不戴，只戴个手表，多单调啊。”
“对我来说，舒服就是流行。天天想着穿这个衣服要搭什么链子、坠子、七分袜什么的，那样活着，太累。”
“……”那边没了话。
“伦伦，他走了才给我心里的宁静，才明白要向前看。”
“苏扬，你确定是他走了才给你宁静的吗？”
“……”她不知道。纵使她现在还在回顾。
“行了，你加油想想吧。我隔半个小时给你打一个电话，你撑不住了就到外边接电话，估计能过去哈。”
“好。”
挂了电话，苏扬一抬头就看见陈竺坐在对面，一双深邃的眸子盯着她看。
“咳，陈老师您什么时候回来的？”苏扬尴尬地咳了咳，心里暗揣，他听到多少？
“刚回来。不知道你爱吃什么，点了蛋挞和圣代。”陈竺手指沉缓有力地敲打着桌面。
苏扬挑挑眉，没有说话。
“吃吧。”陈竺皱皱眉，这孩子在想什么。
“陈老师，您有什么事，直接说就可以了。”苏扬直觉觉得自己把自己推坑里了。
“嗯。”陈竺低沉地应了一声，倒是，从来没人对他这么说话。
苏扬拿起一个蛋挞，等着他。
“咱班里很多同学都还不错，很好学。当然高中也是要很努力的。有很多的问题要问老师，我想呢，这样。你在星期二的下午四点到六点替我回答这些问题，我每星期二要开会。星期四的四点到六点我自己来回答这些问题。”
嗯？不是那事？苏扬心里暗暗庆喜，眉间也多了分戏谑。
“嗯……可以。”苏扬高兴地恨不得双手双脚都举起来以表同意。
看她眉开眼笑的，陈竺嘴角也上挑，刚想说话，一个电话打进来。
“嗯？”
“陈竺，我们在A&B，你来吧？”
“曾丹？不了，我有事做。”
“诶，我记得今天是周末你很闲的哝。是不是跟你的美女学生约会啊？一起过来玩吧，又不是没见过。”
“……也行，我问问她。”说完捂了话筒，问苏扬：“曾丹在A&B，问你去不去。”他想，曾丹上次那么狠地灌人家酒，给苏扬提供一个报复的机会……
“曾丹？”
“嗯，就是上次拉你喝酒的那个，长了一双桃花眼的那个。”
“他啊……那这事，说完了？”苏扬眨眨眼，她怎么觉得有点悬？
“完了。”陈竺看着面前的小丫头心里不知道打量着什么。
“也行，我有朋友在那儿。”苏扬弯了弯眼，曾丹……这回耍耍你……
陈竺放开话筒，“行。你等着吧。”
挂了电话，二人一阵沉默。
“爱妃，朕来了！还不快接电话！”苏扬的手机叫起来。
这是刘小伦录的。苏扬一脸尴尬，连忙伸手去摁键。
陈竺挑挑眉，除了刘小伦还会是谁？
“嗯？……没事……没说啊……我也不知道……好……我就过去……很快……挂了……拜。”苏扬抬起头说。
“陈老师，我朋友有事，我先过去了。”苏扬说完拿起身边的包，准备起身离开。
“我送你。”陈竺拿起身边的一张白纸。
“额嗯……也行。稍等。”苏扬拿起钱包，去柜台给刘小伦点了一份巨无霸，几个蛋挞，一杯冰可乐。
陈竺看着她拿好吸管放进袋子，又歪着头想了想，拿起几张纸巾都放进塑料袋里，“陈老师，走了。”
给谁买的？刘小伦？
陈竺眼眸笑笑，跟着她出了麦当劳。
若问苏扬心里在想什么？
她在想，既然这次逃过去了，不如自然点，把下一次的给逃过去。
黑色路虎在纷乱的雨中慢慢倒车，一派美景。
苏扬老远就看见一个男的撑着一把伞，拿着三把伞，看见陈老师的车，立马笑开了。
苏扬仔细看了看——这不是上次灌她酒的桃花眼吗？
陈竺随便把车停在停车场。苏扬抬眼就看见曾丹在车旁，无比绅士地为她打开门，用伞撑住车门与车身之上。
苏扬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脸上笑盈盈，曾丹伸出左手准备扶着苏扬。“小扬，你曾哥来接你！”
苏扬装作没看见，心里想，这人真自来熟，都自称哥了。
接过他手里的伞，跳出车，冲他嘿嘿一笑，撑起伞就站到一边。
曾丹无语极了，铁着脸扔给陈竺一把伞，鸟都不鸟他，站到苏扬身边。
苏扬微微嘟嘴，撑着伞向后退了一步——不跟桃花站在一起。
曾丹挑挑眉，向后跟着退了一步——不跟桃花站在一起？——不可能！
苏扬向前一步。
曾丹也跟着向前一步，站到苏扬身边。
苏扬往后退。
曾丹也跟着后退。
反反覆覆几次，苏扬都已经无力了，曾丹还乐此不疲地准备向后迈步。
苏扬眼睛一亮，作出要向后迈步的样子，曾丹立马先向后一步。
苏扬嘿嘿一笑，站定。
往前走一步。
曾丹：“……”
陈竺：“……”
陈竺刚熄火，修长的手指撑着伞迈出驾驶区，看到的就是苏扬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向前迈一步。
而曾丹，瘪着脸，好像在为没打过一个小高中生而对不起爸妈。
陈竺的到来，打破了曾丹所处的尴尬环境。
苏扬也立马收起那副小人的样子，换上自认为很有魅力的微笑。
曾丹嘿嘿笑，“走啦走啦。”
回过头来对苏扬说，“你朋友要着急了呢！”
“喔……嗯？”
苏扬掏出手机来，三条未读短信。
“小红苏，这里有个帅哥噢，五分钟之内你不到的话——归我咯！”
“小扬，你还不来啊！我被灌了五杯啤酒哇！你忍心吗？”
“苏扬，我这替你喝三杯白的了，你回来了两倍还我哎！”
看着这三条短信的称呼越来越严肃，苏扬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动……
回拨过去，“咳，伦伦……你在哪里啊？”
“嗯……女厕……”
“你醉了？”
“没啊没啊，我才不会醉呢，我是千杯……啊不倒……”
苏扬翻个白眼，“我去找你，你乖乖地不要动。”
“好……数十个数再来找我喔！白白！”
苏扬合上手机，五杯啤酒三杯白酒……刘小伦是个爱玩的主儿，喝酒却不是强项。估计现在正在扶着水盆边缘吐得昏天暗地吧。
苏扬混混僵僵地想着，曾丹发现了她的不对劲，问，“怎么啦小美女，魂不守舍的……”
“刘小伦有危险……我先去找她了。”说完就飞奔向女厕。
“哎，哎！！这孩子……她朋友不是好好地在包厢坐着么……”
曾丹不了解，刘小伦有胃溃疡，很久的病了。喝酒太多会胃穿孔、大出血……上次开PARTY被送到医院急诊室急诊……
当时苏扬坐在手术室门口，看着红色的“手术中”三个字在不停跳动，看着四周都是让人压抑的白，心情慌到了极点。
伦伦本不该喝那么多酒的，苏扬大姨妈来了不能碰酒。那些朋友一个劲儿灌苏扬酒，苏扬和刘小伦都明白，她一口也不能碰。苏扬体质不好，来大姨妈还喝酒会痛经几天几夜的。
苏扬似乎看到刘小伦一点也没有犹豫，站起来说，“我朋友，我替她喝了！”
苏扬一路上脑子里像电影般，一幕幕播放着。
到了一个门前，上面两个字母“NC”——女厕。
苏扬打开门，一下子冲进去，却没有预想中的刘小伦的凄惨摸样，却是几个的男人走来走去。
男人们似乎都见怪不怪了——“女厕在对面。”
苏扬愣愣地点头，关门，转身，迈右脚，左脚，右脚，又是一个门，两个字母“NC”——女厕。
苏扬开门，女厕里根本没人，刘小伦特别显眼。
苏扬看见刘小伦倒在地上，面色白得像纸一样，她好像看到了上次刘小伦软软地倒在她面前一样。
赶紧扶起刘小伦，掏出手机拨打陈老师的电话。这是下课了苏扬在去陈老师办公室时陈老师留给她的，说同学要是有什么紧急事件就拨这个电话，他第一时间到。
“陈老师……刘小伦……她……在女厕……昏过去了……”苏扬声音颤抖，无比苍白。
“什么？我马上过去。”陈老师的声音透露出焦急。
苏扬把包扔到一边，只掏出手机塞到自己宽大毛衣的衣兜里，扶起刘小伦往女厕外移动。
挪到厕所外，看见陈老师和曾丹刚刚跑来，曾丹力气大，刚想把刘小伦背起来。
苏扬马上缓神来——“别背她，抱着她。”
曾丹疑惑地看了苏扬一眼，抱起刘小伦往酒吧门外跑。
陈竺拍拍苏扬的肩，“你冷静一下，我收拾收拾带你过去。”
苏扬听了这话像定心丸，靠着墙壁一下子软了下去。陈竺见状，赶紧扶着她。
“都是我让她变成这样的……我为什么不会陪在她身边……她身体那么脆弱……她胃溃疡胃穿孔大出血……都是我让她喝这么多酒……她不应该总来酒吧……”
“不是你的错。”
“不…我当初竟然为了他……把她一个人丢在聚会上……她是为了我才喝这么多……她一直都在替我挡酒……”
“……”陈竺不想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
“她为我牺牲了那么多……那么多……”
“冷静点，你先回家吧。”陈竺除了叫她冷静，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苏扬没有泪，两只手交叉放在自己肩膀上搂着自己，“不用了，”她双手用力，狠狠抱了自己一下，松开手，“陈老师，我失态了。曾……曾哥哥把刘小伦送到哪个医院了？”
原谅她，想说曾叔叔的。
陈竺叹了口气，“我送你。”
苏扬弯下身把包捡起来，暗着脸一句话也没说，陈竺跟在她身后快步走出酒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6.我想把自己弄惨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