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YUItA

9、火红

　　Part 9 火红
　　01.
　　晚上，大家在营地的空地上开篝火晚会。佐伯被大家哄到前边要他讲讲到世界各地出游的见闻，而菊丸秀了一把身手，不二则面带微笑地讲了一个毛骨悚然的鬼故事，引得一群人尖叫。
　　因为第二天安排了去海边看日出，所以篝火晚会早早散场，大家回营地各自的小木屋睡觉。不过对于男生们来说，早睡觉是不可能的，特别是在这么令人兴奋的班级令营晚上。木屋颇大，男生们约好聚集在其中一个木屋里打牌玩游戏，不少还想玩通宵。这种热闹当然少不了菊丸，可惜在家有着良好作息的乖宝宝抵不过定时来袭的困意，只得放弃。

　　菊丸洗完澡，蹭到不二和佐伯的房间里。
　　佐伯的床上凌乱地铺满纸张，而佐伯本人躺在床上眉头紧皱看着手中密密麻麻的资料。菊丸凑过去一瞧，上面写的全是英文，不过MUN的标志自己还是认得的。
　　“小虎真抓紧时间nya~”菊丸趴在佐伯床边作好奇宝宝状。
　　“没办法，不可兼得啊！”佐伯怎么会听不出菊丸语气里的一丝幸灾乐祸，瞥了一眼菊丸，头疼道：“去拿毛巾把头发擦干，别把水滴到我的资料上。”
　　“呜……”菊丸嘟起嘴巴拿着毛巾去骚扰躺在另外一张床上的不二。和佐伯周围紧迫的气场相比，不二这边就悠闲多了。“周助在看什么nya？~”
　　“《小王子》。英二看过吗？”
　　“看过一点，不过这本怎么又是英文nya？~”
　　“英文版也很有趣~”菊丸听到不二这句话肩膀顿时垮下了去，精致的锁骨从宽松的睡衣中露出。“我帮英二擦擦头发吧，英二擦了半天头发上还挂着水珠~”
　　“好nya~”菊丸乖乖地坐到不二床边任不二蹂躏自己的头发，无聊地拿过《小王子》乱翻，突然看到书中一行字被画了出来。菊丸把那行文字念了出来：“What is essential is invisible to the eye.周助喜欢这句？”
　　“嗯，实质性的东西，用眼睛是看不见的。这是狐狸教给小王子的话。”
　　“哦~”菊丸似懂非懂，悄悄往不二的被子里缩了缩。
　　这时佐伯开口了：“英二你擦完头发就回房睡觉，小心明天起不来。”
　　“可是我房间都没人nya~”菊丸看到佐伯不为所动，将求助视线转向不二，“室友打算通宵~”
　　“英二害怕？”不二就知道篝火晚会自己讲鬼故事会吓着菊丸。菊丸当时面无表情，还很镇定地闭上了眼睛表示毫不在意，但在火光的照射下不二还是清楚地看到菊丸浓密的睫毛颤抖得厉害，故事结局时菊丸还吓得尖叫。
　　菊丸望着不二，哀怨道：“你知道原因nya……”菊丸才不会告诉不二当时不二在火光下看起来多么像笑面阎王。
　　佐伯倒先松了口：“随便你了，就是可怜我还要看模联的资料啊！”
　　“嗯，小虎加油~”不二为佐伯打气。
　　佐伯一听就飚了：“不二，我们拉了你这么久你就是不肯加入我们英文组，浪费！去做个主持人都好啊！”
　　“那最后主持人定了谁nya？”菊丸好奇。
　　“越前龙马。”
　　不二和菊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起来。就因为越前在美国呆过才拉他的吗？越前估计也是被劝烦了才答应下来的，以越前的个性，不知道会议会变成怎么样~
　　佐伯郁闷了：“你们俩别太嚣张啊。”
　　“好，”不二和菊丸大发慈悲决定不惹毛佐伯，“我们会小声点说话~”

　　02.
　　临近午夜，菊丸窝在不二被窝里还在和不二一起看英文版的《小王子》。菊丸英文水平有限看得很慢，还好不二耐心地在菊丸耳边轻声翻译。因为距离很近，不二的气息喷在菊丸耳边，痒痒的，麻麻的，菊丸在这种奇怪的感觉中沉沉浮浮，最后昏睡过去。不二倒是过了好一会才发现菊丸睡着了，失笑。合上书帮菊丸拉好被子，刚躺下菊丸就挨了过来抱住了不二的手臂。
　　菊丸还是这样，暖暖的，真像火炉啊。

　　……“这是常常被人遗忘的事情。”狐狸说道，“它的意思就是建立关系”……
　　……“对我而言，你只不过是个小男骇，就像其他千万个小男孩一样。我不需要你，你也同样用不着我。对你来说。我也只不过是只狐狸，就跟其他千万只狐狸一样。然而，如果你驯养我。我们将会彼此需要，对我而言，你将是宇宙唯一的了，我对你来说，也是世界上唯一的了”……
　　……“我的生活很单调。我追逐鸡，人追逐我。所有的鸡都一个模样。所有的人也是。所以，我感到有点无聊。但是，如果你驯养了我，我的生活将充满阳光。我将辨别出一种与众不同的脚步声。别的脚步声会让我钻入地下。而你的脚步声却会像音乐一样，把我从洞穴里召唤出来。你看，看到那边的麦田了吗？我不吃面包，麦子对我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麦田无法让我产生联想，这实在可悲。但是，你有一头金发，如果你驯养我，那该有多么美好啊！金黄色的麦子会让我想起你，我也会喜欢听风在麦穗间吹拂的声音”……
　　……“比如说，你下午四点钟来，那么从三点钟起，我就开始感到幸福。时间越临近，我越感到幸福。到了四点钟的时候，我就会坐立不安；我就会发现幸福的代价”……

　　不二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但不知为什么自己只记得狐狸说的话。
　　梦里，菊丸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浑身火红的狐狸，对着栗发的小王子恳求道：“你驯养我吧！”
　　栗发小王子的脸因背光而模糊不清，菊丸只听到他用好听的声音低低地说：“It is only with the heart that one can see rightly；what is essential is invisible to the eye.”
　　然后，菊丸无力地看着小王子一步步远去，想他一定是去找他的玫瑰花了吧。
　　世界一片黑暗。

　　“英二，起床了~”
　　似乎听见有人在耳边这么叫，菊丸便摆脱了梦境。

　　03.
　　任由那双温暖的手拉着自己移动，直到自己坐在冰凉又有点潮湿的沙滩上时菊丸才稍微醒神。
　　不二正望着菊丸微笑：“迷糊够了吧，日出要开始了~”
　　光亮照向大地，菊丸呆呆地看着红火的太阳完全升起，那么壮美，是新生，是希望。菊丸收回视线看向身边的不二，不二注意到菊丸的目光：“怎么了？”
　　“你……”驯养我吧……菊丸刚开口，就被突然拍在肩膀上的手吓了一跳。
　　“还没睡醒？”菊丸这才注意到佐伯也在旁边，放眼望去班上的同学几乎都来看日出了。
　　“嗯~”菊丸应了一声，不再开口了。

　　那种感觉，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