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志同人-忘记要忘记》莞然成笑

59、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

　　——爱情要拐几个弯才回来？

　　似乎是连呼吸都窒住了。我瞪大着眼睛盯着黎华的脸。
　　一秒，两秒，三秒……幸好，黎华只是翻了个身，并没有醒来。
　　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整个人如释重负。
　　我一点一点移步到黎华的床前，确认他熟睡不会醒来后，才敢坐在他的床边帮他擦汗。
　　这张脸……有多久，没有如此近距离地看过了呢？即使是经常化妆，黎华的皮肤仍旧保养得很好，将近40的人了，也完全没有一点的细纹。皮肤是介乎于白与黑之间的小麦色。头发没有做定型，只是零乱的散开着。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帅。
　　他的眼睫毛黑而长，还十分的硬。记得曾有个化妆师告诉过我，眼睫毛硬的人，一般都比较固执。
　　他会是固执的人么？他固执于的那个人，还会不会是我？
　　我暗暗笑着自己的无聊，可是当目光回到黎华的脸上的时候，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张开了双眼。
　　！我长大着嘴巴不会合上了。
　　黎华一脸不敢相信眼前是我的样子，他闭上了眼睛，又睁开，然后再闭上，再睁开。
　　他似乎是终于能确定我是真的在他的面前了，然后，他撑起身子想要坐起来，可是被我用手止住。
　　“你还病着，不要起来，好好躺着。”
　　“若绮，真的是你？”黎华的眼睛眯着，但被灯光照射着，眼珠子里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反正都被发现了，我也就豁出去了：“是我。”
　　黎华微微合上眼，轻声对我说道：“这两年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要走得这么销声匿迹？现在，又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些你现在都不必知道，”我对他微微一笑，“刚刚是我吵醒你了？快好好睡一觉吧。”
　　黎华摇了摇头：“睡过去，就什么都没办法问清楚了。不管是在梦中还是你真的就在我面前，我都要知道为什么你要离开、要消失。”
　　原来他已经烧糊涂了，还不知道我是真的就在他的面前，我不禁觉得好笑。
　　“黎华，”我看向他琥珀色的双眸，“你还爱我吗？”
　　在他张开双眼的瞬间，在他坚定眼神的那刻，在他眼角微微眯起嘴巴带着笑意地与我讲话的那时，我的回忆全部涌上了心头。就像是抵挡不住的滔天洪水，像是无法隐忍的咳嗽，我爱这个男人，我还爱他。那些过往，在这些瞬间，全部都回来了。
　　他的眼神，他的笑容，还是和以前的一模一样。两年，又或者说是九年来，从来都没有改变过。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这恐怕是最让我欢欣却也心痛的事情。他对我的种种表现，和他以前爱我的时候一样，还是一模一样，可是那究竟只是他的习惯而已，他的内心呢？又是不是还是和以前一样？
　　和以前一样爱我这个对他如此不好的女人？
　　想着想着，不禁泪都涌上了眼睛那儿，视线渐渐模糊着，看不清眼前黎华的表情。
　　眼睛明明已经看不清黎华的脸了，可是他的声音，仍旧清晰地在我的耳畔响起：“我爱你，我爱你，若绮。”
　　他似乎是怕我不相信，还特意重复了一遍。
　　泪水再也忍不住，簌簌地往下流。我走上前去抱住了黎华，把他的头靠在了自己的怀里，全当是发泄自己压抑已久的感情。不管黎华是不是因为烧糊涂才会说这样的话，但是，就凭这一句话，我这辈子也无法再喜欢上别的人了。
　　黎华在我怀中的呼吸渐渐平稳下去——他又睡过去了。
　　我起身给他换了一条湿毛巾。他的烧已经渐渐退了，身体的红点的颜色也渐渐淡了下去。
　　这一夜，我守在黎华的床边，一遍又一遍地为他换湿毛巾。等到天差不多亮了，能确定黎华的病情不会再反复了，我才给他留了张纸条，离开酒店。

　　第二天黎华睡到中午才醒来，显然，是被饿醒的。
　　他对昨晚印象十分的模糊。只记得自己喝了很多很多的酒，然后便过敏、发烧。但朦胧中，却感觉有人在照顾自己。
　　她不断地拿凉凉的湿毛巾覆在自己的额头上，帮自己散热。她坐在自己的床边，一遍又一遍地、轻轻地拂过他的头发。那个人，是方若绮。
　　虽然他并不确定是不是她，可是，却直觉是她。
　　睡了十几个小时，烧退了，红疹退了。身体的乏力，更多的只是因为饿。
　　黎华起身去洗了个澡。洗漱一番后，回到床边坐着。他扫了一眼床边的床头柜，突然发现玻璃杯子下面，正压着一张酒店的便签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好些字。

　　“No matter what I do,I always forget to forget you.
　　I love you,and so does Lance.
　　But what I really want to say,is sorry.
　　黎华，对不起。”

　　黎华握着便签纸，昨晚模糊的记忆顿时变得清晰了起来。
　　是方若绮，真的是她，她真的来过。
　　他身体里的那股无力感顿时冒起来。他坐在床上，回想着昨天晚上的一切。
　　可是他真的记不起来。他不记得方若绮穿什么衣服，对他说过什么，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越想，头就越痛。
　　他气得抬头，发泄般地大喊了一声。整个人向后倒去，重重地睡在了床上。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抓起了放在一边的电话，拨通了艾森的电话。
　　黎华等电话一接通便急切地说话：“喂，我是黎华。”
　　“这么早就醒了？”艾森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会找我。”
　　“你知道她在哪里的对不对？”
　　“不，我不知道。”艾森真的是不知道。他不知道她的住址。他甚至是只有她的MSN与电话号码而已。他只知道她叫方若绮，只知道她的笔名是Jane，只知道，她有一个像长得黎华的儿子。但是这些，出于一个朋友的忠诚，他都不能对他多说。
　　“那么昨天晚上你是怎么找到她来照顾我的？”黎华不悦地皱着眉。
　　艾森回答：“这我就无可奉告了。”
　　黎华有些微怒：“艾森，你不能这样欺瞒我。”
　　“好吧好吧，”艾森有些无可奈何，“她现在是编剧，Jane是她用的笔名。我们刚刚拍完的电影《遇见》的剧本也是她写的。她就是那个最近在好莱坞突然成名又很神秘的Jane。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只能你黎华自己去寻觅了。
　　“谢谢你。”黎华放下手机，缓缓闭上了双眼。
　　Jane，James。那是我们的纽约客。

　　下楼去填饱了肚子，黎华回到房间。
　　他拨通了Ken的电话，打回了中国去。
　　“有什么吩咐呀？”Ken在电话那头问道。
　　“你不用帮我准备回国以后的通告了。”黎华说道。 Ken不解道：“为什么？”
　　“我在这边又签了一份男主角的电影合约，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去。我要在美国这边多呆一阵子。你过几天就到这边来吧。”
　　“你一个人在那边搞不定？”Ken调侃道。
　　“不是，我只是让你来这边帮我找人。”终于可以确定，她就在洛杉矶了。
　　终于可以不用再满世界地撒网来捞她这条鱼儿了。黎华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我可以暂且先不管你和王瑞恩如今到底是如何，但是方若绮，你总该要跟我交代些什么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