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2》给我一个安静的角落

5、第 5 章

　　9.
　　愤怒的老妈身边还有三个跟老妈岁数差不多的女人，应该是老妈的同事。
　　只见那三个人脸上也是同样的震惊。
　　她们应该也猜出来八九分了。
　　这次死定了！！
　　妈妈盯了我半天，转过头对同事说：“你们先走吧。我有点事。”
　　那三个人怔愣了半天才迈开步子。
　　同事一走妈妈大步向我走来，一只手用力的抓住我的胳膊，我从来不知道妈妈这么瘦弱的女人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也许是怒火冲天的原因，使得抓住我的胳膊的手如此的用力。
　　我疼的直叫：“哎呦，妈，妈，你干什么啊？”
　　“干什么？你说！跟这个人什么关系？！”
　　我还是不敢说出去我们的关系，我怕说出去会把妈妈气的昏过去。
　　“你说啊！”妈妈已经气的带着一点的哭腔。
　　“……”
　　“我们在交往。”
　　一道低沉的嗓音穿过带着愤怒的空气，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已经把妈妈打的毫无力气。
　　我责怪的望向他，现在是该说出去的时候幺？妈妈正在气头上，现在说岂不是火上浇油？
　　他却一脸的镇定自若，仿佛已经预想到了现在的局面。
　　“妈……”我小声的叫她，她却象是冻过的样子，一直发抖，抓着我胳膊的手已经松开了很多。
　　“他说的是真的？”妈妈的泪水终于落下来，显得有些狼狈。
　　我沉默了沉默，终于一狠心点了点头。
　　“啪”的一声，一切的一切都已停止。
　　仿佛时间也不再向前，定在了这一刻。
　　我的身体被大力的甩了出去，一个酿跄，摔在了邻桌的的桌子边。
　　邻桌吃饭的人吃惊的看着我们。
　　“你干什么？！你再打他别怪我不客气！”他过来扶过我，我知道他已经暴怒。
　　暗暗握了握他的手，告诉他我没事。
　　“你……你这个不孝子……我一个人辛辛苦苦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却做这种不要脸的事……”妈妈颤抖的指向我，我默默的开始流泪。
　　我知道妈妈这些年一个人养着我很不容易，每个母亲都想着孩子长大了工作了，看着儿子结婚生子，然后自己安享晚年。
　　我却做了这种世俗不认的事……可是，我是真的很爱他……
　　也许就在那个炎热的夏天，第一次的相遇，我就已经爱上了他。
　　我也想和我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尽管他是个男人。
　　爱情已经降临，难道我要狠心的把它摔碎？
　　不……我做不到……
　　“妈，我真的很爱他，我想永远跟他在一起。”
　　坚定的说出这句话，我觉得我很有勇气。
　　因为有爱情的力量。
　　11.
　　妈妈像只被咬死了孩子的野兽般扑向抱着我的他，撕扯着他揽着我的胳膊，然后把我抢到她的身边来。
　　然后推推搡搡的把我弄回家去。
　　他开始像个孩子失去心爱的玩具，一点刚才的镇定都没有了。
　　我想要回到他的身边，但是我害怕伤到身边的妈妈，很听话的跟着妈妈走了。
　　走的时候，我回头向他喊了一句：“等我！”

　　回到家，冬天和嗷嗷过来迎接，看到妈妈愤怒的脸和低着头的我，很识相的跑掉了。
　　妈妈一巴掌把我推到沙发上，我没敢动，乖乖的保持着别扭的姿势。
　　“你说的那个同学就是他么？你每次就是去他家？”
　　“……是。”
　　“你骗我……”
　　“对不起，妈妈。”
　　“你光对不起我么！你爸爸呢？刚生下你就死了，你怎么对得起他！”妈妈粗鲁的把我提到爸爸的遗照前，让我跪下：“跟你爸爸说！你以后再也不见他！跟他再也没有关系！”
　　我咬了咬嘴唇，颤抖的吐出几个字：“妈妈，我做不到。”
　　“你说什么！！！！”妈妈已经气疯了，我低着头，感觉到妈妈走远了，然后又回来了，最后后背一阵剧痛。
　　“你说！跟不跟他断！跟不跟他断！”妈妈一棍子一棍子的打在我身上，一点没有我是她儿子而手软。
　　我痛的几乎要叫出来，但是就是让我死也不会跟他断绝关系！
　　大门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砸响，然后是他着急的声音。
　　“开门啊！开门啊！让我进去！”
　　妈妈听见门外的叫声，愤怒的吼了一句：“滚开！害我儿子的禽兽！”
　　听到他来，我更害怕了，人在气头上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啊。
　　“啊……你快走！快走啊！”
　　“我不走！夏木！夏木！开门啊，开门啊！”
　　大门被他的手拍的几乎要散掉。我更加的着急。
　　“说！跟他断绝关系！快说！”
　　木棍无情的挥打在我的身上，我感觉我要痛的死掉了。“不……我不要……”
　　“不说我今天就打死你！！”
　　木棍最后挥打在我的肋骨上，我只觉得一阵剧痛，连动都动不了，痛的晕了过去。
　　在陷入黑暗前，依稀感觉他来到我的身边。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12.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只看见所有的白，和窗外渐黑的天色。
　　看见所到之处全都是白色，我就知道了我已经在医院里了。
　　艰难的想要坐起来，却被肋骨上一阵剧痛痛的几乎要晕过去，不敢再随便乱动，老实的躺在病床上。
　　屋子里有些黑，加上窗帘的遮挡显得很暗淡，就像我现在的心情。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想起晕倒前熟悉的脸庞，我就很担心。
　　妈妈激烈的态度是我没有预想到的，这让我很是心痛，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妈妈。
　　可是，一想到他那慌乱的神情，我又忍不住要落下泪来。
　　望着窗外萧瑟的景色，我重重的叹了口气。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听见病房的门打开的声音。
　　是妈妈。
　　她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又似乎还是在生气，她的态度，有些捉摸不透。
　　她在我的病床前坐下，眼睛红红的，似乎才哭过。
　　“小木……”她缓慢的开口，“妈妈打了你，是妈妈不对。妈妈是太生气了，你能原谅妈妈么？”
　　我泪眼汪汪的望着这个已近中年的女人，她的鬓角已经有了些白发，这么多年，我竟然都没有发现。
　　模糊哽咽的转过头，我不想看见妈妈这样。
　　妈妈以为我在生她打我的气，有些祈求的说道：“小木，是妈妈的错，你就原谅妈妈吧。”
　　“妈……”我哭着叫着自己的母亲，到了这个地步，谁对谁错也已经不再重要了。
　　“小木……妈妈这么多年多不容易，一个人带着吃奶的你，受了多少的罪才把你养大，你怎么就不能理解妈妈呢？妈妈只是想让你好好的工作，将来找个贤惠的女人，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多好，你干嘛非要去找个男人？再说，他又有什么好？一看就是个不着四六的纨绔子弟，跟着他，早晚有一天把你甩了。到时候，撞了南墙就晚了！”
　　妈妈的话让我一阵心酸，让我想起了当初他跟那个女人结婚的时候。
　　可是，现在他跟那个女人离婚了啊，而且他也保证了要一辈子对我好，一辈子给我幸福啊。
　　“妈……”我哽咽道：“我什么事情都能答应你，就这件事情，不能答应你，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他！”
　　“你……”妈妈被气得涨红了脸，深吸了几口气，怒道：“你这个不孝子……好，我就要看看你怎么一辈子跟他在一起！”说完，就摔门而去。
　　我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嗓子眼的哽咽让我更加的难受，气息上不来下不去。
　　他到底在哪里？为什么都不来看看我？在这个让人窒息的时候，我最想见到的，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