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阿拉丁灯神（程颖篇）》影羽随风

5、第五章

　　太阳的余晖洒在天边染红最后一片天际，花房的木门被推了开来混合着淡淡药香与消毒药水的身影停在躺椅后。每次江晨都是带着这股好闻
　　的香味来到花房停在我的身后，已成为了习惯。
　　“颖吃药了。”依旧如往常一样江晨蹲在躺椅旁，手中拿着药与水杯。
　　有时生活就是这么的简单，重复着日复一日，接过水杯与药吞下。但是今天我知道会与过去的那些日子不同，有些事必须是要去面对的。
　　江晨也许并没有感觉到什么，温和一如往常般的接过我手上的水杯放在一旁的小几上。
　　“在听什么呢？”看我跟他说话都不把耳麦拿下来，江晨好奇的问。
　　拿下一只耳麦递给他，然后看他微微抬了下眉：“怎么听这首啊？”显然他被我的这个举动给弄糊涂了。
　　“嘉鸣... ...还在找我吗？”没有回答他，我反而是问着自从离开医院后就没有再联络过的嘉鸣。我对于嘉鸣可以说是真的做到了残忍，将他的感情彻底的践踏在了生命之外。经历过这些后，如果我还活着嘉鸣将会是即磊后再一个离开我的人了吧。因为是那样的心碎... ...
　　“邱先生每天都会来医院，每天都会去你住过的那间病房，显然他并没有那么轻易的放弃找寻你，他也并没有相信你就真的会那样的消失不再见他。”低低的无奈地他那样地说着，耳麦中传出的歌声同样吸引着我们。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谁也没说话。
　　“江晨我希望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帮我带句话给嘉鸣吧。”我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径自说：“谢谢！对不起！”这句话很简单，甚至将它们说成是两对词组都可以。
　　江晨没有说话，他用双手的力量撑着椅扶手站了起来，我随着他的动作仰高脸看他。他并没有马上答应我是否替我传话，双眉间的皱褶皱的更加的深了。从我这个角度看上去就如被锋利的尖刀深深的刻下去的一样。
　　“江晨... ...”伸出手，我拉住他的衣袖。
　　低下头江晨温柔，宠溺的揉着我的发：“放心，我会带到的！”神情忧郁的像是阴霾的大海般。
　　还记得最初的相遇，同样在午后的花房，那时我仿佛透过背射而来的暖阳看见了一对正在展翅的洁白羽翼。而现在... ...推门而出的身影，那对展开双翼的翅膀，那样纯白的颜色，慢慢的灰败了，慢慢的被禁锢了，再也看不见原来初见般美如圣母的庄严 。
　　我所要江晨传达的话，对江晨来说是一次裂开般的疼痛，对嘉鸣来说同样也是另一个残忍的梦魇。不要任何多余的解释就可以将他们伤到最深。
　　嘉鸣是我生命中无法或缺的人，如朋友，如兄长，如亲人。
　　而江晨，可能，也许会是另一次下定决心的爱吧... ...
　　天边最后一丝红霞也隐没了下去，月亮高高挂于天空，弯下弦月。
　　“江晨，我有话跟你说。”
　　望着那具瘦长的背影轻轻颤动了下，他却依旧背对着我，不愿转过身来。
　　“当我第一次听见这首歌的时候，就喜欢上了。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是我知道在你的电脑里有，所以我就把它下到了MP3里了。”耳边是低回忧伤的歌声，伴着歌声我说着。那种感觉让我错觉的像是在演戏，说着风暴前平静的台词提心吊胆的预知猜不透的结局。
　　“我听着它一整天，想了一整天。我，磊，你我们三个人纠缠在一起，我很想找出答案，很想大声的对自己说该怎么做，但是我想了一整天我还是什么也整理不出来。”
　　一声叹息江晨走回我身边蹲下握住我紧紧抓住MP3的手，一贯温柔的笑着说：“既然怎么也想不出答案，那就不要想了。你知道吗，你就是太死心眼了，让自己快乐点不好吗？放过自己一次。”
　　泛起苦笑在嘴边：“嘉鸣也曾经这样说过我啊。太死心眼。就是撞到南墙也不会回头。”
　　“颖，我知道你已经做了决定，所以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尊重你的。”
　　我看着眼前已习惯皱眉，习惯面对飘摇不定的我所说出的话做出的事下的决定的男人，我不知道要如何去做才会像江晨这般完全接受面前的一切。可是我又是那么的无力，无力感情，无力生死更无力面对自己。
　　抬起手按住那怎么也无法抹平的皱褶。放弃似的叹了口气，嘴边泛起这3年来第一个真正的微笑，这个男人啊！我又如何能真的狠心让他再这么的煎熬下去呢！
　　“我想... ...我是喜欢你的吧！”
　　因为我这句话而突然双目大睁的男人，我笑的更加的畅快了。双手围抱住江晨的颈项我又再他耳边说了一次。
　　看见他渐渐舒展开来的眉心，我们拥抱在一起。看着透明顶棚外的夜空今天的月亮好亮。
　　感觉被背后颤抖的双手紧紧抱住，感受着江晨埋在我颈项间的脸所呼出的暖暖热气，他等这一天已好久了。虽然在说出“我也许也是喜欢你的”之前他吻了我，但是我知道那是种犹如偷来的感觉，终日让人晃晃不安。
　　歌声依旧回荡，心依旧会痛，然而人却已不再那么的冰冷，不再那么的孤单，只因现在我可以暂时放松的靠近这个只为我而敞开的胸膛，不用害怕，躲避。
　　那一夜江晨听了我的告白哭的像个孩子般的让人心疼，跟本就无法好好的开口说话。只是那样拥着我久久，久到让我以为其实我们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相拥着的。颈项间除了那湿暖的呼吸外还有那个男人的泪，那双一直都透出阳光的双眸中流出的泪水。
　　也许我真的让他等太久，也等的太孤单了。

　　他终于等到了！等到了小人儿说喜欢他的这一天。他开心的如稚稚孩童般的不知是哭还是在笑，只觉的心脏被劈成了两半。一半被甜蜜填满，一半却被悲伤占据。
　　当听见小人儿说出要带给邱嘉鸣那四个字时，他就那么的在这样的烈夏阳光中狠狠的颤抖了下。那样简单的四个字啊！其后所包涵的含义... ...他已经可以预想见，那个男人在寻找了一个半月后面对等待来的这四个字会是怎样的表情与痛苦了。
　　有时他觉得程颖对待他漠不关心的人是那样的冷血，那样的无情。看着邱嘉鸣每一天在医院徘徊的不放弃的执着，再看着每一天坐在暖房中这样糟蹋生命的小人儿，他是那样的气愤，却也那样的无奈。只因他想要听见小人儿说喜欢他，说爱他。所以身为医师他放任着一条生命这样被浪费，被糟蹋，什么也不能说。然后看着自己的双手一天天的被越染越红，充满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