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三章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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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张起灵刷一下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天花板，瞬间清醒过来，起身洗漱穿衣。套上黑色的风衣外套准备出门时，突然摸到口袋里的那盒烟。拿出来便打算扔掉，想了想又放了回去，哑巴张不是一个这么婆妈的人，自己都有点费解为什么这么做，张起灵不抽烟，不过带着也不坏？想着便出了门。
双手插在兜里，目不斜视地走在北京的街头，拐过大路进入旧街道时，张起灵熟门熟路地在胡同里窜，一点都没有所谓“生活九级残障”的样子。本来那副样子就是装来省事的，既然没有别人在场，他也就懒得浪费时间了。径直走到隐藏在胡同深处的一家小店，店门凋敝地挂着一个破旧的招牌，上面写着茶字。张起灵推开门走进去，店子里歪歪斜斜地摆着几张桌椅，掌柜的老板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老式的烟杆。
张起灵走到他前面，也不说话，直接拿出兜里的纸条递过去，上面已经清楚地列好了要买的东西。老板感到有人挡住了光线，不耐烦地刚要说今天不卖茶就看到递过来的单子，这一眼就让他马上清醒过来，抬头看向来人，露出了震惊的表情。看来人也没有交谈的意向，也就不多说，哆嗦着去后面找设备。
他认识我。张起灵心想。“哑巴张”的名堂在道上很响，可是知道他本人就是“哑巴张”的还真不多。刚才那人虽然很快掩饰了见到他的失态，但是那第一眼的神色便让洞悉人心的张起灵迅速判断出那人认得他的事实。仔细想了想也没觉出那人言行有何异样，认识就认识吧，张起灵也不再细究，继续站在柜台前等。
“鹏叔，又来麻烦你了。”清朗的声音突然传进来，那人撩开门口的幕帘，走了进来，在晨光的照耀下，显得长身玉立，风度不凡。
是他。其实也该想到，早听说了，北京城卖这种设备的地下经营里，最好的便是这里，作为北京的地头蛇，解家肯定会跟他打交道。张起灵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不露半点表情，也不跟面前的人打招呼，依然一副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站着等。
解雨臣却是没想到在这里会碰上对方，微楞下之后笑着说：“张爷可真巧啊。”张起灵抬眼看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没想到对方对自己这么客气，居然还给了点反应，不禁想更进一步撩拨他。凑上前去：“张爷这也算是解家雇佣的人了，怎么私自出来买这种危险东西不通知一声？”眼波流转，潋滟生辉，这是另一场戏，以天为幕，以地为台的大戏，唱的是人心，演的是诡计，情愫万千，暗涌翻滚，解雨臣勾起薄唇，吐出戏词，心里在暗暗期待看对方笑话。
张起灵淡淡瞥他一眼，那满脸的神色莫名地让他想到了偷了腥的猫，本不想搭理对方的心突然有了点动静，油然生出接下他这一出的冲动，便回答道：“也是，这该算在解家账上。”刚好被唤作鹏叔的老板找全了东西包成一团拿出来给他，张起灵接过来，对着老板淡淡地道：“这些，都记在解当家账上。”说完没看一眼愣住了的解雨臣直接走人。然而，似乎他还嫌不过瘾，临出门前又回过头，故意冲解雨臣笑了一下：“多谢了。”一脸阳光灿烂。别说解雨臣，就连只是听说过这人事迹的老板都当场傻住了。那个道上人闻风丧胆的传说中冷漠无情的哑巴张，居然就这样笑了，还笑得阳光灿烂？
张起灵走出店门，拎着包裹慢慢走回住处。有人说，哑巴张不说话，也没有表情。这世上的传言，还是不要尽信的好。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三章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