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梦》水夭罔仪

2、Chapter 2 揭穿

　　血族行政中心，长老与十三位亲王正商讨着艾伦殿下与德古拉伯爵的事。
　　“臣以为，血族之王的位置应由德古拉殿下担当。”十三亲王道：“在德古拉殿下沉睡之前，他是血族之王，现在只不过是把王位归还原主罢。”
　　“我不同意！”七亲王敲了敲桌上的锤子，反驳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觉得在德古拉伯爵沉睡时是艾伦殿下之位，现在也应是他的。”
　　“可现在艾伦殿下根本不务正业，成天想着去人界。”又有一位亲王有了成见。
　　“应该是德古拉殿下的！”
　　“艾伦殿下……”
　　“好了！给我安静！”长老大怒，现在，为了选出血族之王，血族已闹出了两面，长老也不知如何控制这样的局面，哀声道：“此事先搁着，看两位殿下的各自表现再定。”

　　此时的嘉懿，正坐在客厅上等着自己亲爱的男朋友。
　　烨霖怎么还不来，按道理早该到了。嘉懿看看手表，四点了都。于是靠在沙发上，自个发呆，但是不由自主的就会想到，中午何孜笙吻她的画面，还有那句：“如果我说我爱你呢”。嘉懿努力的晃了晃脑袋，立马站了起来：“还是重新买过一张沙发吧……”
　　虽然有些不爽，但想想，还是自己占了便宜。一个大帅哥吻自己，还赔罪请客。想到这里，嘉懿不自觉地又笑了笑。最后还是认为自己脑子烧坏了，想：不对不对，我现在应该是想着烨霖为什么还没来。
　　“想什么呢，一会笑一会摇头的。”
　　“没什么，只是想着何孜笙中午……”当嘉懿反应过来时，发现烨霖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你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想何孜笙？”烨霖看似无所谓，问道：“想他干嘛，他是不是来找过你了？”嘉懿心里有鬼，自然不敢说实话，只能使劲摆手，说：“没有没有，只是想感谢他上次生日送我礼物而已，没什么，你别多想了。”
　　“那就好。”烨霖半信半疑的点点头，接着接过嘉懿给他倒的茶。“何孜笙这人很坏的，你别和他来往知道吗？”
　　“对啊对啊，早知道他这么坏我今天就不该让他进家门……”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小到自己都听不见了。“啊？你刚刚说什么？”何况是烨霖。
　　“没什么，对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想到就气，嘉懿嘟起嘴吧，像个小女孩似的撒娇：“那你今天要陪我久一点。”
　　沉默半会，烨霖终于开口：“对不起嘉懿…最近可能会很少陪你，我最近有些事情要处理。”关于血族的事情，烨霖无论如何也不打算让嘉懿知道，几乎是只字不提。
　　好像猜到了他会这么说，嘉懿心里虽很失落，却处处为烨霖着想，说：“没事啦，以后补给我就好。”从他们刚开始交往时，烨霖是天天都呆在她身边，一直到今年，就好像天天有事，忙得不可开交。

　　傍晚，烨霖准备离开。
　　顿时想到他离开的这段时间，何孜笙会不会来，就拉着嘉懿又重复了一遍：“记住了，不要和何孜笙走太近。”看着烨霖满脸的担心和顾忌，嘉懿拍了拍他的肩，说：“知道了，这么晚了你也快回去吧。”烨霖才肯放心的走。
　　话说完，嘉懿才想起来，怎么可能不走太近？何孜笙还欠我顿饭呢。

　　近几日，烨霖果然没有来找嘉懿。

　　血族。
　　艾伦伯爵正审批着大量的文件，精疲力竭。一位女仆端上茶来，递给艾伦，说道：“殿下，休息一下吧，今日准备的是茉莉花。”艾伦想了想，停下手中的笔，开始品茶，抿了抿嘴，感觉味道怪怪的，便命令女仆马上换掉：“换栀子花的。”艾伦把茶放在了桌上，然后走到窗户前面，望着月亮，心想：同住在一个月亮下，嘉懿你现在在做什么呢？更是不自觉地叹了口气。这个时候德古拉又在哪？想着想着，艾伦一阵害怕。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如痴似醉的艾伦。
　　“请进。”
　　一位女人气冲冲的走进来。中分的金色长发打卷过肩，浓眉大眼，不输给男人的一米八的身高，妖艳动人，艳光四射。这女人正是艾伦的妹妹。艾伦看见她，笑了笑，说：“好久不见，海伦。”
　　“哥哥，我听说你又去找那个人类女人了。”开门见山，海伦愁眉瞪眼的看着艾伦，“你们上次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这件事也是你告诉德古拉伯爵的？”艾伦突然反应过来，愁了愁眉，说：“也是你叫他去找嘉懿的是不是？”他的眼神里有一丝怒火。
　　海伦气急了，哥哥竟然对自己这么凶。于是拿起桌上的一个杯子就往地上砸，说：“你们都是怎么了？为什么都为了那个人类女孩凶我，德古拉也就算了，为什么哥哥你也……”
　　“够了！”海伦话还没说完，就让艾伦给打断了，然后命令女仆把碎掉的杯子清理干净。“我要出去一趟，你也回去吧。”艾伦用揉了揉脑袋，准备出门。

　　九点钟，何孜笙带嘉懿到餐馆来吃东西，为报答上次夺她初吻没有把他打死。
　　吃着正香的时候，烨霖突然来了电话。嘉懿接起电话，对何孜笙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喂，烨霖吗？”
　　“你在哪？”
　　“额，在外面买点东西，…准备回去了。”嘉懿说话的时候心很虚，害怕的要死。
　　“我等会到你那去。”说完，便挂了电话。
　　“喂喂喂不用了，烨霖！”自然这句话是没听见了。
　　嘉懿叹了口气，何孜笙问道：“怎么了？为什么不对他说实话。”
　　“没什么，只不过他好像不是很喜欢你，这餐我不吃了……我得先回去。”嘉懿决定离开食物，准备去迎接自己的男朋友。
　　“我送你回去吧，一个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何孜笙去买了单，陪同嘉懿一起回去。

　　此时，在嘉懿家门口。
　　“你怎么来了？”现在的烨霖，看着眼前的妹妹，真是怒火滔天：“给我回去！立刻！”
　　海伦更是愤愤不平，开始顶撞自己的哥哥：“我才不要！我也要看看那个人类女孩到底有多漂亮！能把哥哥你和德古拉迷得神魂颠倒的。”烨霖顾不得和她说这么多，要不然等嘉懿回来了就麻烦了，于是扯着她的手就走。
　　“哥哥你放开我！”但是，没扯多远，就被海伦给甩开了。烨霖也无奈，正在想着怎么办呢，就发现嘉懿已经回来了。
　　当嘉懿和何孜笙走到他们跟前，他们才收手。海伦看到何孜笙，直接无视了嘉懿，跑过去就挽着他的手，说：“德古拉，你看哥哥这坏脾气，这样怎么能当好血族之王。”说完还不忘撇烨霖一眼。
　　嘉懿听着糊涂了，只能和烨霖打招呼：“烨霖。”这时，海伦才发现嘉懿，问道：“就是这女孩？”
　　烨霖也没有理海伦，只是轻轻扫了一样何孜笙，问道：“为什么和他待一起？”何孜笙也笑了笑，说：“海伦好久不见了，”于是转过面看向嘉懿：“方便进屋再聊吗？”
　　“嗯。”

　　接着，四人进了屋。
　　刚进屋，海伦就指着嘉懿叫道：“哥哥，难道这就是那个女人？”
　　嘉懿倒没说什么，只是奇怪这是谁，烨霖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妹。作为家里的主人，理应是服侍周到，嘉懿就请他们到客厅去聊，自个倒茶去。
　　端上清芳的栀子花茶，海伦瞥了一眼嘉懿，道：“我们血族不喝这种东西。”
　　“啊？”嘉懿没反应过来，烨霖和何孜笙的反应倒是极大，几乎是同时说道：“安静。”嘉懿以为是海伦爱开玩笑，也就没多注意，找了个位坐了下来，进入他们的话题：“这位，是烨霖的妹妹？”指着海伦，嘉懿问道。
　　烨霖还没说话，海伦就念道：“我叫海伦，还有，我哥哥不叫什么烨霖，他是艾伦殿下，请你用他的尊称。”后面的口气有点偏重了，论谁都看得出来海伦是不怀好心的。
　　何孜笙像是看着好戏一般，只是静静地坐着，有时莞尔一笑。而烨霖就不同了，但在嘉懿面前，他又不敢说些什么。
　　“艾伦？”嘉懿有些迷惑，这是什么跟什么？只能听着海伦继续说：“别在本小姐面前装纯良，我现在警告你，你少靠近他们俩，”说着用手指了指烨霖和何孜笙，“你口中所谓的烨霖，也就是我的哥哥，而德古拉伯爵，是我的情人。你别妄想从我身边抢走任何一个！”真是狠话。
　　“啪”的一声，海伦脸上多出了五只鲜红的手指印。
　　“说完了没？说完了就跟我回去！”看着眼前发怒的烨霖，海伦更是觉得委屈，为什么哥哥不帮着自己？
　　嘉懿呢，脑袋是一片混乱。
　　“没有，我还要说。”保持于沉着冷静，海伦用手捂着巴掌印，另一只手指着嘉懿，接着说：“不仅这样，你今天开始最好消失在他们的世界里，你休想做血族王后。”
　　“什么……？吸血鬼？”嘉懿瞪大了眼睛，扫了一眼烨霖，吞吞吐吐的，问道：“你妹妹说得都是真的？”
　　“不，嘉懿，你听我解释……”
　　是真的？嘉懿又把眼神转到何孜笙身上，只见他无济于事的在那摇晃着茶杯。
　　呵呵，多可笑，自己竟然和吸血鬼交往，前几年和烨霖在一起的日子，原来他是吸血鬼……想到就害怕。
　　嘉懿转身逃出了家……
　　“嘉懿你等等！”本想去追嘉懿的烨霖，却被自己的妹妹拉住，说：“马上回去，和父亲大人做个交代。”烨霖根本理都不想理她，甩开她的手，直径出了门。
　　嘉懿的家里，只剩下何孜笙一人，不停的在摇晃着茶杯，最后将茶杯‘砰’的一声放下，裂开了嘴，笑道：“真有意思。”

　　某处的公园。
　　正是十一月，秋风萧瑟，晚风吹得呼呼作响。嘉懿坐在秋千上，抬头望着月亮和繁星，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之后又低下头来，喃喃道：“这么多年的感情，都是假的？”
　　“什么假的？”
　　抬起头，正对上何孜笙的眼，嘉懿马上转移了方向。何孜笙笑了笑，坐在了嘉懿旁边的千秋上，自言自语：“这里真是漂亮啊，像我们血族可没这么安静的地方。”说完，便转过头看着嘉懿，嘉懿也慢慢抬起头，问道：“你也不叫何孜笙吧？”
　　“嗯。”何孜笙很诚实，半点停顿都没有就说了出来。
　　“那你叫什么？”嘉懿问道。
　　“德古拉。”何孜笙突然站了起来，说：“对不起，我们不是有意要瞒你的。”听着嘉懿更是失望，问道：“你知道关于烨霖…艾伦的事情？”
　　“嗯。”何孜笙回答：“你想知道点什么？”
　　“他…是不是真的爱我？”问出这句话时，嘉懿的手里都是一把冷汗，她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回答。何孜笙想了想，莞尔一笑，说：“没有。”
　　嘉懿把手握得紧紧的，果然…这样的结果早就料到了。
　　何孜笙接着说：“他根本没把你当回事，上次你们分手，只不过是因为王位的事而已。”他的话像一把刀，句句刺着嘉懿的心。
　　“知道了…”嘉懿的声音带了点腔调，像是要哭了。何孜笙走到他前面蹲了下来，抬头望着她，说：“别伤心了，以后你就忘了他吧。”
　　各自沉默了一会，嘉懿说道：“有些事，哪能说忘就忘……”

　　何孜笙抖了一下，是啊，哪能说忘就忘了呢，伊丽莎白。一想到她，何孜笙便想杀了艾伦，但想想，让他深感其受不是更好吗？何孜笙看着嘉懿，欣慰的笑了笑，这正是最好的报复工具呢。
　　嘉懿也盯了他半天，最后问道：“笑什么，向日葵。”
　　“向日葵？”何孜笙不解。
　　“你每天都除了笑就会笑，不是向日葵是什么？”说完，嘉懿自己也笑了。何孜笙看着她，真是一点常识都没有吗？难道她不知道向日葵是吸血鬼最讨厌的花之一，还是故意的？唉，也罢，报复工具也是可以报复主人的，绕过她这一次。
　　“对了，你叫德拉拉？”嘉懿问道。
　　“…………是德古拉。”何孜笙已经拉下了黑脸，只能说嘉懿的记忆力真差。

　　送嘉懿回到家，德古拉自己也赶回了血族，第一时间来到艾伦家看热闹。而来这里的理由，就是：“我来接海伦。”
　　“德古拉伯爵，好久不见。”艾伦的爸爸，赫尔伯特三世公爵说道。之后便看着艾伦，说：“以后没我允许，你不准去人界。退下吧。”艾伦一股怒气想冲上来，可又顾忌这顾忌那，只能一任的责备海伦，海伦也倒没说什么，谁都看得出她的好心情。
　　走出大厅，来到一条长廊。
　　“海伦，你到外面等我好吗？我有事想和你哥哥单独说。”德古拉对海伦说，海伦也只能听命的出去了。
　　待海伦走后，艾伦问道：“关于嘉懿的事？”德古拉也是口直心快的人，说：“这女人我看上了，今天是你辜负了她，我可不会。”他的眼神中带有自信，王者的傲气。
　　“！”艾伦只能大眼瞪小眼。现在什么办法都没有，父亲不给他出门，妹妹又看着，德古拉也乘人之危，艾伦心里很不是滋味。
　　看着艾伦这个样子，德古拉倒是享受其中。他渐渐的拉起嘴角，说：“有事先行告退。”之后快步的离开。留下艾伦一人傻傻的站在那里。

　　凌晨。
　　古拉德抱着一束曼珠沙华来到了荒郊野外，这里是伊丽莎白被埋葬的地方。
　　郊外的尽头，有一座坟墓，四处都生起了杂草，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墓碑在哪。
　　来在墓碑前，德古拉一阵僵持，欲语泪先流。他把曼珠沙华放在墓碑的前面，看着墓碑上的字：爱妻伊拉莎白之墓。更是难受在心头。
　　“我来看你了。”许久，德古拉说道：“你知道吗，伊丽莎白，我一定会帮你报仇。正好上天又给了我这个机会，艾伦近几年爱上了一个人类女孩，这正好是报复工具，我也要让他试试失去爱人的感觉……”对着爱妻，德古拉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自从我苏醒以后，没有你陪我在身边，我好难受……伊丽莎白，你醒来吧…”隔几日就对着爱妻之墓说话，已经成了德古拉的习惯。整个荒郊野外，回荡着都是德古拉对伊拉莎白的一片真心，然而却没有人做出响应。
　　风很大，很快就把德古拉的眼泪给吹干了，然后一直站在这里，几个小时，陪着他的爱妻——伊丽莎白。

　　翌日，长老召开重要会议。
　　大会上，长老言：“甲厉二六二年，德古拉伯爵沉睡，血族之王之位于艾伦•赫尔伯特殿下继承，现于七八八年，德古拉伯爵苏醒，理应归位。”
　　艾伦和德古拉都在场。照现在这个意思，就是德古拉要稳坐王位了？
　　长老接着说：“但是德古拉殿下近日心思不在血族，”长老瞥了一眼德古拉，“王位依由赫尔伯特殿下所有。以此通告，德古拉伯爵已退位。”
　　听到这样的消息，德古拉也从容不迫，他的眼神中也吐露不出一丝的情感。只是待大会结束后，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