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洋的日子》a***a

25、第二十五章

　　不管是什么专业，美国大学都要求有两个学期的体育课。由于大三，大四的学业增加，绝大部分的学生都会在二年级以前将这种便宜学分率先赚到手。

　　段誉选择了排球课。王语嫣问他干吗选排球？他的回答是：“健美操，击剑，长跑，还有排球。你说我选哪个好？”

　　对于三年级的王语嫣，她是一个例外，直到现在还没有选过任何一堂体育课。她是一个安静的女孩，能不动就绝对不动，这个用现代人的话说叫做“懒”。要不是段誉想上排球，她是不会选这门课的，她理想的体育课是锻炼脸部肌肉的喝奶茶课，当然至今为止，不要说美国，世界各地的大学里面都没有开设这种科目。

　　体育课马上就要开始了。段誉穿着足球运动服和短裤，足下踏着一双黑色的耐克Zoom Lebron III从更衣室出来；而女更衣室走出的王语嫣身着浅粉色的阿迪达斯运动小衫和长裤，小衫里面可以看到Polo的紧身保暖尼龙内衫；头上的马尾小辫全部盘起来用段誉送给她的Spencer的发卡夹在脑后。

　　大理公子看到她的打扮哈哈笑了起来，说：“你这是来打球的呢还是来时装表演的？还穿underarmor的保暖衣，一会儿热了看你怎么脱。”

　　王语嫣回答：“我只看不打。还说我呢，你看你穿衣是踢足球的，看鞋子是要打篮球，肥肥大大的运动短裤都快掉下来了。一点着装艺术都不懂。”

　　这时，木婉清也出现了。她在开学选课的时候，看到段王两人的排球课，决定自己也来打排球。

　　当时段誉问她：“你会打排球吗，就来凑热闹？”

　　木婉清一脸不服气的样子说：“哼！小看人。到时给你来个‘晴空霹雳’或者‘流行火球’叫你满地找牙！”

　　段誉立刻作揖，崇拜地说：“好厉害。木姐姐的称号要改成木姑姑了。对《排球女将》和小鹿纯子有印象的人估计都是中年妇女了……”

　　木婉清的入场吸引了不少眼球。一件黑色收领露肩的小可爱背心，半开的拉链让里面的黑白条文内衣若隐若现；肚脐下一条赛车手式的紧身短裤尤为体现优美的身条。

　　“跑这色诱谁来了？”这是段誉看到她后，说的第一句话。

　　“嘻嘻。”被说穿心事，木婉清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然后向右边努了努嘴，说：“那边那个，据说有德国和意大利血统，不错吧？”

　　“让我看看！”段誉手搭凉棚向木婉清的目标看去。

　　“找骂呢！”木婉清抡起拳头给他身上就是两下，“有你这么看人的吗？不怕别人发现？”

　　教练的出现使喧闹的体育馆安静下来。

　　开始的十五分钟，教练带领大家抻筋压腿。准备活动一定要作好，这样才不会受伤。这一点段誉是有体会的，小时候特别喜欢踢足球，每天午饭后就拿着个小足球和同学到操场上玩，由于不知道准备活动的重要，结果韧带拉伤。那次他哭了，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妈妈带他上医院的时候，说：“你就折腾吧，弄不好这回你好几个月踢不了球……”

　　班上有十三个人。王语嫣自愿发扬风格，坐在场下看球。

　　段誉站在一方的四号位上，这样在轮到自己发球前可以打满主攻，副攻和二传三个前场位置。而且上课的人基本上都没有打过排球，十有八九他还没有换到后排比赛就结束了。

　　只见木婉清选择另一队，站在前排中央二传手的三号位位置，时不时用一种藐视的眼神看向段誉，好像是在叫板。

　　而段誉指着她，另一只手的大拇指在自己的脖子上滑过，意思是：木婉清，你死定了。

　　教练示意段誉一方首先发球，发球的是个美眉，球没飞出去一米就掉了下来。

　　木婉清方换发球。球离了歪斜地飘了过来，球很高，感觉应该直接出界。但是，段誉方后排六号位跃起接球。一看便知道这人没有打过排球，双手手心触球，啪得一声生响。球直接飞向网子的另一边。

　　就在这时，木婉清高高跃起，将飞进自己一方的排球重重扣回，落地开花。被打探头了。

　　木婉清撇了段誉一眼，得意得下巴都快仰到脑后去了。木婉清和段誉斗气比赛：一比零。

　　继续发球，球再次离了歪斜地飘出。不过这次不那么幸运，撞到了网上。换发球。

　　换发球换位，段誉站在二传的位置上，直对着木婉清。球发过去后一下就又飞了回来。接球人好像怕落埋怨，击球力道很大。好像在告诉大家：“失分不是我的错，反正我打过去了。”

　　这次球飞向后场右边的一号位。站在那里的学生很标准地将球一传给段誉。段誉将球高高垫给二号位。二号位跃起扣球，球扣呲了，慢慢悠悠地飘过去。

　　还是那个一接球就把球打回去的人接的。排球再次回到了段誉一方。一号位的那个学生以前肯定打过排球。接球的动作很纯熟，舒展，没有多余的动作。排球又回到段誉的二号位。此时的段誉背向球网，跃起二传。两边的主攻、副攻都准备好了起跳扣球；另一边的木婉清也蓄势等待左右任何一边的双人拦网。突然，段誉的手腕微转，直接扣球。动作非常隐蔽，直到排球落地的时候，木婉清一方的队员才反映过来。

　　“好一个构手扣球！”落地后的段誉冲着木婉清大叫。木婉清和段誉斗气比赛：一比一。

　　比赛原比段誉想像的要艰难。并不是说双方的水平如何之高，无法得分；而是两边一边一下的和平球，无法失分。

　　段誉再次从后排转到了前排。在一号位的时候，他的发球直接得分成为全队主要进攻手段，得到了总共十分中的八分。

　　而现在再次成为主攻手的他希望能够扣球得到几分，终究发球得分没有扣球过瘾。

　　机会来了，后排接球将球垫起非常高，正好向段誉的位置飞来。男主角后退两步，然后迅速助跑起跳。这一跃他使出了全力，视线已经超过球网的最上缘。展胸挥臂，一记重扣，排球在高出对方拦网的双手很多的空中高速飞过。排球便似咆哮的狂狮，急速飞行，向对方前排和后排之间的空挡俯冲。这一球他使出了十成的力道，速度之快有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着呼啸的风声；带着藐视对方不值一提的技术的心态；带着在木姐姐面前表现自己能力的自信……

　　段誉的身体还在空中，他感觉自己就像乔丹一样飞翔……似乎飞翔的有些过头了，整个人撞在了网上。

　　哨声响起，触网，换发球。

　　就在哨声的同时，段誉心中大叫，后悔冲力太大。这么一个臭显摆的机会给糟塌了。身体撞上球网之后，失去了前进的动力，垂直地落下。突然，就在段誉落地的刹那间，他只觉自己的右膝如针扎地一般，顿时使不出任何力气。没有支撑的身体失去平衡，倒了下去。

　　王语嫣大吃一惊，站了起来。只见木婉清疾步从网下钻过去，扶住段誉。

　　“你没事吧？”木婉清关切地问。

　　段誉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右手捂着膝盖。他企图移动脚步，但是仍然无法感觉到力量。

　　教练很快来到大理公子的面前，询问情况。并示意要他停止用力，到场边坐下。

　　于是乎，伤员在二女的搀扶下走下场。

　　“是不是老伤又犯了？”王语嫣问。

　　这时，似乎疼痛稍微减轻。段誉终于开口说话：“扭到膝盖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不行啊。你知道膝盖受伤是多严重的吗？”木婉清瞪着眼睛，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段誉奇怪地看着她，又看了一眼王语嫣，好像在说：她怎么比我还在乎？“我膝盖韧带拉伤过。我知道。没听刚才语嫣问我老伤吗？”

　　“老伤更应该注意了，你看看姚明的大脚趾，老伤。离离拉拉的多长时间，就是好不了。”木婉清继续训斥道。

　　“我又没想当运动员。”

　　“那也不行啊。身体是你自己的，等你老了这些伤都回来了。你这个女朋友怎么也不提醒他？”木婉清矛头又转向王语嫣。

　　“……”王语嫣没有说什么。

　　“走，上医务室。”木婉清拉起段誉就往医务室走。可怜的段誉只能一只脚一蹦一蹦的跟着跑……

　　两个小时后——

　　段誉按动王语嫣家的门铃。

　　阿碧跑来开门。

　　“阿碧姐！”段誉兴高采烈地打招呼。

　　“嘘～”阿碧右手食指放在嘴前示意段誉小声点，“你今天怎么得罪语嫣了？”

　　“啊？”段誉露出迷惑的眼神，迅速回想今天又做过什么错事，“没有啊，不记得我干过什么不该干的事情。”

　　“嘿嘿，那今天又你受的了，检查是免不了的了。进来吧……”阿碧将段誉让进屋的同时幸灾乐祸地笑着，一副今天下午很无聊，等着看好戏的样子。在王语嫣和她的女伴圈子中，大部分都认为段誉是一个童心未泯的小孩子，小孩子就要经常犯一些小孩子的错误。对待犯错误的“小孩子”，王大律师的政策是：写检查，写不好重写，写不完不让睡觉。段誉已经不记得自己写过多少次检查了，反正自己应用文的写作水平是明显地见长。有一次饿着肚子写检讨，有意无意地将自己痛苦的心情抒发出来，催人泪下，弄得看检查的王语嫣和阿碧都湿润了眼眶。最后阿碧对王语嫣说：“嫣妹子，你这辈子吃饭不用愁了。最不计就让段誉写言情小说，这酸起来琼瑶简直没法和他比呀。”

　　大理公子小心翼翼地走到王大律师的房门前，敲门的时候还不时地看看阿碧。

　　“Come in……”屋里传来语嫣的声音。

　　“进去吧！段老弟！”阿碧在他的肩上推了一把，加速段誉的最后的审判的到来，“到时写检查的时候如果有忘了怎么写的字，我这儿有快意通字典。”

　　可怜的当事人几乎是撞进门来的，脑袋差点和门口的梳妆台零距离亲密接触。“Hi～～”段誉颤颤巍巍地打了声招呼。

　　“Hi。”王语嫣趴在床上看书，两只脚一翘一翘的。

　　深藏不露，段誉看不出女朋友为什么生气，或者是不是真在生气，阿碧是否在耍他。

　　“……Hum……我的膝盖没事，就是扭了一下。”段誉开始了一个话题。

　　“知道，不记得我也去医务室了？”大律师依旧在看她的书。

　　“你看什么书呢？”男主角开始了另一个话题。

　　“正经书。”

　　“教科书吗？”段誉问。

　　“正经书的定义是正正经经的闲白书。”还是听不出来女主人公是否在生气。

　　“木姐姐问晚上要不要去Outback是牛排……”

　　“你去吧，我有点懒！”王语嫣放下手中的小说，将自己的头埋在枕头里。

　　她是真生气了，段誉心想。但是还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那我也不去了，在这里陪你。”

　　王语嫣伸了一个懒腰，懒懒地打着哈欠。“你去吧，我不用你陪啦。”

　　段誉在女朋友的床上坐下，一只手越过她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开始嬉皮笑脸起来。“老婆～这是怎么啦？”

　　“咱俩还没结婚呢，别叫我老婆……”对方甩出一句狠的，男朋友差点被这句话撞飞出屋。

　　“晕了，我们不是一直这么叫么？”段誉很委屈地说。

　　“现在想想，我们这么叫没有法律依据。确切点说，我们都侵犯了对方的名誉权。我一个学律师的怎么能做不知法的事情呢？”

　　晕倒！段誉发现这次女朋友生气，伤害力是毁灭性的。只要自己一步走错，结局将是全盘皆输。目前的战况，以段誉自身的能力，可以说是不是国军不努力，而是共军太过狡猾；如果想在战术和战略上全面围剿成功，必须得到美军飞机大炮的支援。于是乎，段誉向躲在门口偷听的阿碧投去求助的目光。要知道就是写检查也没有什么，但是起码得知道写检查要检讨些什么。

　　阿碧看到段家大公子可怜的眼神，很义气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段誉开始认真地为女朋友按摩。他知道她非常喜欢自己的按摩。果不其然，看她的样子很是受用，已经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王语嫣很满意段誉按摩的功力。曾经感慨地说过：“老公啊，如果你每天晚上能给我全身按摩一遍，比在天堂里面生活还幸福。”而当时的段誉很委屈，说：“你是表扬我还是批评我，怎么感觉在说我把你给捻死了。”

　　“老婆……”

　　“嗯……”

　　“今天为什么生气呀？”卖力地一阵按摩之后，段誉开始寻找疑惑的答案。当然手下是不能停的，现在的他正在揉搓女朋友的腿肚子。被按摩小腿肚子是非常舒服的事情，从足三里开始，双手顺着肌肉的边缘一直捏到脚踝骨上端凹陷下去的地方，来回反复，再加上手掌边缘的敲打放松肌肉。曾经最令段誉惊异的是，在他学习按摩的时候，师傅告诉他按摩这里可以通便。这简直是差着八千里的距离了，怎么会管那事？大理公子至今没有搞明白。

　　“嗯……”王语嫣呼吸的声音越来越轻，听上去快要睡着了。

　　晕！段誉凑到女朋友的脸前。“问你问题呢……”

　　王语嫣的手在两张脸之间无力地挥挥，眼睛一直没有睁开。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大律师一直没在有其它的反映。段誉一直坐在边上看着自己的女朋友。看来真是睡着了，他心想，算了，有什么事情明再说吧。

　　熟睡的脸庞是那么的美丽，段誉不忍吵醒心中的恋人，在她的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站起身来走出房间。

　　“最后也没闹清楚到底是为什么生气。”离开后的段誉心中还在考虑着这个问题，“算了吧，反正这回检讨书是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