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缘来如是

5、Chapter 005

　　暂时解决了妖猴，独孤言收回剑，拱手作揖用武人之间的抱拳礼对李寒空一拜，对李寒空道：“多谢阁下刚刚出手相助了”

　　独孤言如此正式，李寒空却没独孤言这种拘束，他很自来熟走到独孤言身前，拍了拍独他的肩膀，对他说道：“什么出手相助，刚刚你也帮了我，这哪要谢？”

　　李寒空的手刚刚握了烧火棍，还沾着一些黑色的灰，也不知这人到底是有意无意，用手在独孤言肩上用力蹭了几下。他的手干净了大半，幸而独孤言穿的是黑衣，也看不太出来。

　　独孤言对李寒空的这个动作不太在乎，他本来便不是那种在乎身外之物的人，他只是转头看向地上的那滩血迹，那妖猴的鲜血甚是奇怪，虽然低落在地已经有些时候，但并未干枯，好似沸腾一般。见此异状，独孤言觉得不太保险，便对李寒空说道：“此妖物以身受重伤，可要追击。听闻某些妖物十分记仇，会追击百里杀敌。”

　　独孤言混迹江湖久矣，他不是小气人也并不大度，至少他不会随意宽恕一个差点杀了他的妖物。

　　李寒空挠挠头，然后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跑到血迹旁边，把独孤言一剑削下来的某个毛毛的长条状东西给捡了回来。他也不回独孤言的话，只抬起头对独孤言笑道：“听闻鹿鞭虎鞭都是大补之物，不知道这妖猴的怎么样？独孤你要不要试试？”

　　独孤言对这并不感兴趣，摇头说道：“妖物身上的不明之物，李兄你要是喜欢就拿走吧。”

　　李寒空呵呵一笑，就扯了块布把那东西包起来，然后直接放入怀中。

　　干完这事，李寒空也稍微收心，他对独孤言道：“那妖猴的速度不快，斩草要除根，我们还是前去解决了它吧！”

　　说着，李寒空就使出轻功一跃，迅速消失。

　　独孤言也不多言，顺着血迹也追了上去。

　　那妖猴因为受伤，动作变得缓慢，而且一路哀嚎，茂密的林中，一阵鸡飞狗跳，想让人不知道它在那里都难。

　　独孤言的身法很不错，因为剑法本就强调速度，不管是剑的速度还是人的速度。但是速度有些时候不能完全代表轻功，独孤言的速度专于打斗之间的速度。说起长距离，独孤言就不如李寒空了，毕竟他不是专修轻功的，也不用做什么梁上君子。

　　李寒空先行一步，等到独孤言赶到，他手里拉着一根长长的树枝，树枝下边以线挂着一个什么东西逗弄那只妖猴，那妖猴已躺倒在地，气息变得微薄。

　　看到独孤言到了，李寒空抬头看他，道：“这妖猴好像伤势过重，又奋力狂奔，所以失血过多，现在快死了。”

　　独孤言注意到那如同鱼饵一般的东西便是刚才李寒空收入怀中的妖猴肢体。

　　眼角一抽，独孤言身体不由自主后退半步。

　　“即使如此，你也勿如此靠近，这妖猴的力道绝非一般，若是回光返照，暴起伤人……”应为先前受了李寒空的恩惠，独孤言提醒道。

　　李寒空倒是不太在乎，继续用钓鱼的姿态饶有兴致的逗弄那个疲惫不已的妖猴：“它的确是没几分力气了，而且它此刻伤势如此之重，即使回光返照，我也能躲闪，它伤不了我。”

　　既然李寒空如此说道说道，独孤言也不多言，保持一定距离看着这只倒地的妖猴。

　　妖猴的下身血红一片，非常凄惨。独孤言微皱眉，因为是异类，他到底没起什么怜悯之心。

　　李寒空近距离观察那只妖猴，独孤言耳朵一动，转过头，看向深深的草丛，他听到了一些动静。

　　“怎么了？”李寒空虽然看似漫不经心，但是实际上还是听了独孤言的话，警惕四周，发现独孤言的动静，便问道。

　　独孤言皱起眉，指着灌木丛深处：“有东西。”

　　“不像是妖猴的同伴。”李寒空观察了一会，他的感知也很灵敏，那灌木丛中似乎是有什么小动物在发抖。

　　“小心为上。”独孤言淡淡说道，他抬头扯下旁边一个树的半截树枝，便以投箭的力劲朝那灌木丛射了出去。

　　独孤言可不是程默那种空有武功却不会用的纸老虎，这一掷又快又准。

　　“嗷嗷……”灌木丛传来猴类的啼叫声，整个灌木丛抖动起来，突然里面串出一只小猴，这只猴子的左手上还插着独孤言刚刚射出的树枝。只是那树枝简短有些许血迹，一看便知独孤言真的伤到了这只小猴。

　　“也是只猴子？”看到这一切，李寒空摸着下巴说道。

　　这只猴子也就是普通猴子的大小，因为疼痛嗷嗷大叫，却并无那只妖猴的半点诡异。

　　转头看了倒在一遍的另外一只“猴子”，李寒空若有所思。

　　“也许是这只猴子的孩子？”

　　独孤言盯着这只猴子，他感觉这只猴子力量极弱，并无那妖猴的异状。他对李寒空摇了摇头。

　　接下来那小猴做了一件颇为让李寒空惊讶的事情，那猴子果然不是那妖猴之子。没有如他预料的扑到妖猴尸体上嚎啕大哭，反而是不顾身上的伤势捡起地上的石头不断的砸那只妖猴，看上去还是有仇的样子。

　　不错，有点骨气。

　　李寒空转过头对独孤言说道：“这也是位苦主哦，那只妖猴身上血腥味甚重，且灵智未开，有可能说过吞噬同伴之事，这只小猴的父母说不定就死在这只妖猴身上。”

　　李寒空后面的话毫无证据，只是他空口猜测，但是他此刻是一副说书摸样，眼睛眯着，不住点头，自顾自的赞同自己的观点，一副确有其事的样子。

　　独孤言未表示，他对这只小猴不太在意，既然不是妖猴放过就罢了。

　　李寒空也不知怎么的，对这只小猴很有兴趣，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个香蕉，不断逗弄着那只小猴。小猴在妖猴尸体上狠狠的砸了许多下，精疲力尽之后，就要匆忙逃跑，完全无视李寒空。

　　这下子这只猴子更加引起了李寒空的兴趣，他拉着独孤言，一起追过那只小猴。

　　独孤言要觉得无所谓，但是既然李寒空要求，他也没拒绝，几个起落便运起轻功。

　　树林越来越密，此时天将亮，树林由于那些大树丰茂的枝叶，还如深夜一般。李寒空本就是夜晚行动的主，独孤言也没有夜盲之症，凭借听风辨位倒也行动无碍。

　　那小猴被独孤言所伤，动作不快，不过它从树上行走，极其敏捷。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小猴停了下来，此刻他们已经到了悬崖绝壁之处 ，露出灰白色岩石的峭壁上偶有几颗斜出的松树，让人感叹生命之顽强。

　　小猴先是龇牙咧嘴的一番，好似在犹豫什么，最后终于做出决定，然后一下子串上了悬崖。

　　这攀岩之事，不是独孤言所擅长，望着朝晖之下的峭壁，他露出些许为难之色，他实在是没有兴趣为了只猴子消耗自己的内力。特别是刚刚经过了一场恶战，他的消耗本就不少。

　　李寒空没有独孤言的顾忌，他本来就轻功卓越，而且专门干这些飞檐走壁的工作，悬崖虽难，但奈他不得。

　　他玩性一起，便跟那小猴比起的攀岩，他速度极快，虽然身体不如小猴灵敏，但是一步比得上小猴几个纵身，很快就超越了小猴，等他爬到峭壁中间之时，突然有所发现。

　　独孤言在原地等候，一会儿呼啦呼啦李寒空下来了，他身边还跟着那只小猴了，那小猴此刻眉眼激怒，龇牙咧嘴，像是要威胁李寒空。

　　独孤言撇过去一眼，也许是独孤言开始那一树枝给了这小猴的记忆还在，这是小猴后退的几步，只是嗓子还是不断的发出怒吼。

　　独孤言看了看李寒空，对方对他一笑，然后扔了个果子给他。

　　独孤言皱眉接住，发现是一颗他从未见过的果实，外表泛着奇异的光芒，入手温润，一看就知不是凡物。

　　接到这个果子的同时，他耳边突然想起一个声音。

　　“发现异果一枚，是否服用。”

　　心里一惊，独孤言面色凝重，用余光扫视周围，除手上这枚果子，他却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正在这时,李寒空笑嘻嘻的对他说道说道：“刚刚那猴子便是要摘了这玩意，你说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朱果？”

　　“未曾见过朱果，不知此物到底为何。”独孤言看着手中的奇怪果实，皱着眉头说道，难不成刚刚的声音是从这个果子里面传来的？但是那声音就在自己耳边响起，而不是手上。

　　“我觉得那妖猴说不定是吃了这玩意才变得力大无穷，钢筋铁骨的。这小猴也知道，所以才在那妖猴死了之后，马上跑来摘这东西。”李寒空没注意到独孤言此刻的失神，他继续他的分析。

　　“你说如果我们吃了，会不会增加功力？”然后他对独孤言眨了眨眼睛，颇带诱惑力的说道。

　　“这等不明之物，还是少食为妙。外物终究是外物。”独孤言表现冷淡，在发现不了这果子有何奇异之处之后，将果子随手一扔还给了李寒空。知道这果子可能不是凡物，也并不欣喜，也无贪念。

　　李寒空接过果子，见独孤言不在意，他也就随手放进他怀里了。

　　说实在的，这玩意谁知道吃了不会变成妖猴那摸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