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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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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韩子言的妈妈来自南方那个似水的小城——s城。那年,不过二十一二岁的少女背着母亲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背包独身一人踏上了遥远异乡的土地,留下瘦弱的母亲一人在这孤寂的小城里等候远方的女儿。后来,他妈妈遇上他爸爸,便在那儿生了根发了芽,回来着养她育她的小城的指数寥寥可数。
韩子言的外婆有着南方女子典型的柔美,就像是她一直居住的s城给人的感受一般——温柔如水,却又透着一份坚韧,毕竟一个女子要在丈夫战亡的情况下撑起一个与她瘦弱的肩膀所不符的大家庭,可想而知那是多么的艰苦。
转过路口,便是古朴的小巷,土灰色的地面,白色的石灰墙壁因为常年累月的外露而有些许的裂痕。外婆就在巷尾,搬一张小凳坐在巷尾的门口,膝上盖着厚厚的毯子,一边佝偻着背织着毛衣。
韩子言背着行囊,快步的走到外婆身边,却不出声打扰正专心织毛衣的老人。反倒是老人听到了声音抬起头,眯着眼看突然出现的年轻男子。过了好一会,她才认出这人便是她那许久未曾见面的外孙。
“外婆。”
老人把手上的毛线针插到那一大圈的毛线里,将它们一起放到凳子一旁的竹篮子里,扶着腰,动作迟缓的站起来。韩子言见状连忙伸手去扶,外婆便搭着他的手起来,一边开口询问:“小言,怎么回来了?”
“想外婆了。”
“好孩子,真乖。”外婆慈爱的笑着,脸上漾着满足。
韩子言突然就觉得很心酸。其实他已经有将近八年的时光没有回过这里,他已有将近八年没有见过外婆了。
这个在岁月的折磨下愈显娇小的女子,一个人在这寂寞的小城里孤独得生活了将近八年,自己的女儿外孙,八年未曾回来过。每日对着空洞的房子,即便是在气候温和的南方,心里依然不免觉得阴寒。每日每日,只能搬站凳子,坐在门口一边织着拆了又织,织了又拆的毛衣,一边心里殷殷的期盼,巷子的那头会出现女儿或是外孙的身影。可是,八年过去,除了那些不相干的人,未曾迎来过谁的身影。
“外婆,我以后就留下来陪你,好吗?”
“好,好,好。”外婆连说三个好字,喜悦之情不言而喻。
韩子言确实留在这陌生却又透着些许熟悉的南方小城,陪着年岁已高的外婆。每日听她说着那些很久很久以前的过去,听她说这么多年来的艰辛,听她说她对亡夫的思念,对远在北方的女儿的想念。听她说很多很多的事情,那些比他还要年长的过往。
韩子言时常庆幸自己当初决定要回外婆这里,而不是去其他陌生的城市。
那时在首都下了飞机,望着人来人往他突然很迷惘,不知道他可以前往何方,这偌大世界却没有一处安心地。这时他听到不知道前方传来一声“外婆”,便猛然想起远在中国另一方多年未曾见面的外婆,心里涌现一种急切的愿望——他想要回到外婆那。于是,他调转自己的脚步,还未出飞机场的大门便又搭上另一架飞机,飞向童年极喜欢的,那座有一位老人在殷殷等待自己女儿外孙回去的老人所在的南方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