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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   睡得朦朦胧胧之间庄戌一个转身发现一个黑影做在她旁边吓得她一个翻身差点要滚到榻下去。
      幸亏钟离凝暮眼疾手快,伸手给她扯住“做噩梦?”拉回来在榻上好好安抚。
      庄戌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一摸头上都是冷汗,心脏还铛铛跳着,埋怨地看了一眼钟离凝暮,怎么也不出声,要吓死人了。
      看着衣裳凌乱,表情呆愣的庄戌钟离凝暮笑了笑“做噩梦?我回来时看你还在睡,就没点灯。今日早朝有重要的事,你知道我前朝事忙,没什么时间和你呆在一起,为何一天都没有进食?身子不舒服?”说完还好心的把手贴在她的额头。
      庄戌扯了她的手重新倒在榻上休息,还把头枕在钟离凝暮的腿上,太享受了!!拉过她的手写到“无事,我没有胃口而已。”
      “怎么会没有胃口呢?”
      “累”
      “是不是,嗯,昨晚太累了?”钟离凝暮也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庄戌点点头。
      “你的身子太虚弱了,昨晚还没有怎么样,以后怎么办呢?”钟离凝暮似乎有些不满在那喃喃自语。
      庄戌都懒得理她,现在自己这个样子是要怪谁,是要怪她自己吗?明明是她折腾的这还抱怨上了,果然是穿上衣服就不认人。
      钟离凝暮见庄戌没吭声又接着说“不行,这身子实在太弱了,做一次就要躺一天,不行,明日我叫太医多开些补身子的药。”
      庄戌这个气啊,这是欺负弱势群体啊!要不是浑身酸软她绝对要掐死钟离凝暮,虽然她手不能动但是嘴巴还是有用的,头一歪一口咬在钟离凝暮的大腿上。
      钟离凝暮惊呼一声,然后笑了“怎么,你有意见?还能咬我,看来你精力充沛?”然后邪魅一笑低头狠狠地吻上庄戌!
      任她予取予求,横冲直撞的,直到感觉快要窒息了才把钟离凝暮推开,庄戌大口大口地喘气,浑身发软,伸手将嘴边的口水擦掉,闭上眼睛平复呼吸。她往榻里边躺了躺,然后拍了拍榻示意钟离凝暮也上来睡,没力气折腾了。
      看她整个人无精打采的,钟离凝暮也躺倒了榻上还把自己的胳膊奉献出来,让庄戌能够能舒服一些,榻上的枕头太硬了,庄戌不喜欢,她进府之后唯一一个要求就是给她换个枕头,要用鹅绒作胆然后掺些许的绿豆和荞麦,很奇怪的做法。她也给自己做了一个,确实舒服极了,比平常的枕头软,还有些绿豆的清香,每每入睡香甜。
      她轻声细语地在庄戌耳边说“几日之后我要到桑池去办事。”
      “多久?”
      “一月有余,此事事关重大,关乎朝廷,须得我亲自调查。”
      庄戌顿了顿沉默了,要去一个多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是对于自己来说应该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了,虽说之前也经常一个月才能见到她一次,但是总归知道这个人是在京城的,总归知道她和自己呆在一个地方的。一想到钟离凝暮要到离开皇城一个多月,自己心里就空落落的,有点难过,但是她绝不会表现出来。
      庄戌点点头不再说话。
      钟离凝暮想说些什么,望了望庄戌又闭上了嘴,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回应她有些生气,亏自己之前还担心那么多,就得到这么个不冷不热的回应,真是自作多情了。这根本就不是她钟离凝暮,她一直在想到底喜欢庄戌什么呢?她也说不上来,围在她身边的人可以绕着皇城几圈了,其中不乏优秀的人,比庄戌更优秀,但是偏偏对他们看不上眼,偏偏就看上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还有事没事的冷淡一下自己,实在是自找罪受,感情这事没人能够说得清,大家都是局中人,非得说个所以然就是她吸引你,为什么吸引你,也没有个为什么,因为就是她这个人罢了。
      庄戌也自知有些过分,人家是去办公务,自己不够胆说心里的话还能怪罪到他人头上吗?内心气闷怪自己没用,又舍不得她走,偏偏还开不了口说些挽留的话,内心煎熬,仿佛油锅上的鱼,翻来覆去的滚着,垂死挣扎。挣扎了半天还是主动把手环在钟离凝暮的腰间,这也算是一种示好了吧?其他的再也不会啦!!
      钟离凝暮正气着呢,看着突如其来横在腰上的手,庄戌闭着眼表情安详似乎睡得很香,但是钟离凝暮是个习武之人她听得出庄戌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鼻息,不过这家伙真能装啊,钟离凝暮扬了扬嘴角。
      “睡了,嗯?”她吻了吻庄戌的鬓角,伸手穿过她的腋下将她整个人包住。她倒要看看这个人能装到什么时候。爱情真的让我们都变得不像自己,没有感情的钟离凝暮冷漠,不讲情面,手段狠辣,胸中的计谋能算到你将死之日。没人见过钟离凝暮温柔的模样,她的五官会变得很柔和,身上那股阴冷的气息也淡了很多,就像是在冰天雪地里突然照来的一缕暖阳,虽然转瞬即逝,却令人顿觉温暖万分,心尖都酥软了,好像是寒冰冬夜躺在有电热毯的床上一样,软软的,还有点香。因为庄戌她做了许多她不曾会做的事,想了许多她不曾会想的事,那时她就已非那个天赐公主了。
      庄戌忍不住笑了,她也不知为何,对钟离凝暮绽开了她灿烂的微笑,亲昵地蹭了蹭钟离凝暮的胳膊,抿着嘴。何必置气呢,分明心心念念的都是她,几日之后就要分别,她只希望能够和她好生温存温存,甚至想让钟离凝暮都呆在家里陪陪她,不过她无法开口。自己已经不再强势,很久没谈过恋爱把握不住这种感觉了,她就像只刚出生的野兽,在感情的世界里陌生又好奇,呆头呆脑,摸索向前,经常性的撞到了冰山。平淡的生活过得太久太久了,久到似乎时间只剩下这种生活模式了,没有花天酒地,没有莺莺燕燕的艺妓,没有“今朝夜半归草市,指点青帘上酒楼”注①的潇洒自在,真的太久了。
      早在之前钟离凝暮就发现庄戌似乎在兵法方面很拿手,因着一次两人在晚上闲聊时她突然接到紧急公务,离开了很久,回来就发现庄戌正背对着门在做什么,她偷偷地走过去才发现庄戌是在一边吃着瓜子一边用瓜壳在排列着什么,钟离凝暮仔细看了一会,排兵列阵,规划布局,她仿佛站在边远的塞外,顶着荒凉无际的天空,脚踏尘烟弥漫的黄土,呼吸的是充满这硝烟味的空气,耳边传来的是战场上战马的嘶叫,冷兵器的乒乓声,号角在嗡嗡地冲天响,战士们你来我往互相厮杀,阵型变换,举旗!最终尘埃落定。钟离凝暮舒出一口气,心里感到一种畅快淋漓的快感,因着她觉得她打了一场胜战,她定定地看了庄戌好一会儿,才坐到她身边。
      “在做什么?”钟离凝暮状似随意地问着。
      “你走了很久,无趣,我就玩了一个游戏。”一笔一划很认真地写着。
      “此为何物?”钟离凝暮细细地看着那一小片瓜子儿壳堆。
      “此为我自创的一种阵法”庄戌微笑着看着她。
      “我刚才看了一会了,此阵好不厉害,片刻之间就扭转局势,于无形中持一把利剑直击对方心脏”
      “是”
      “你为何会列阵?何时学的?”
      “只是随便学学,很早就会了。”
      “这些阵法是谁传授于你?你曾师从何人?你到底是什么人?”钟离凝暮最后的口气甚至有些强硬。
      庄戌看着她笑了一下便面无表情,那双眼睛紧紧看着钟离凝暮,似乎要看到她的灵魂最深处,似乎在嘲笑着她,钟离凝暮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庄戌一笔一划地写道“其实你可以信任我。”写完很平静地放下笔,突然就把桌子上的所有东西都挥到了地上!然后把桌子一下给掀翻了,那个导火索阵法瞬间凌乱四处,无迹可寻,庄戌无论表面还是谈吐都给人一派翩翩君子的形象,不急不躁,但是今天这么大的动作震撼了所有的人,包括钟离凝暮。她愣愣地坐在凳子上看着庄戌,刚才庄戌掀桌子的那一刻她的眉角很明显的抽了一下,吓了一跳。前来送补品的心晴张着嘴呆立在房门前,托着药罐不敢上前,所有的侍女侍卫们呆立当场,整个场景仿佛定格了一般,庄戌看也不看钟离凝暮抬脚就往心晴走去,夺过她手里的药罐,一下就砸在了地上,汤汁溅了一声,然后她一言不发转身就走了,留下了一大屋子的木头人,这一战真是厉害!
      “公主,公主!”钟离凝暮还在发呆当中就被心晴给推醒了,她看了一眼这一地狼藉,果品洒了一地,那边还是一大滩被庄戌砸碎的补品,湿漉漉的一块,难看的就像是钟离凝暮此时的心情,揉成一团,不成原样,酸涩酸涩的。她知道是自己过分了,要她来的是自己,怀疑她的也是自己,可是多疑是她的天性,这一点她无法改变,现在想想庄戌的身上太多疑点了,过于神秘,她完全不像个二十八岁的女人。可是看到她发那么大脾气又觉得对不起她,平常多么淡定的一个人,就像是一缕轻烟,看似虚幻却真实存在,虽然庄戌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动声色,但是钟离凝暮觉得她眼中的失望与愤怒不断地刺向自己的内心,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她喜欢庄戌,可是庄戌有太多东西瞒着她,隐藏了太多她在意的东西,所以她不得不怀疑,但是为什么,在庄戌负气离开后,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如此难过,从没有过的难受,因着那人抛去了以往那个君子形象,掀桌砸罐,然后一走了之,或者是她走的时候竟看都没看自己,总之就是难受。
      她定了定神,看了看侍从们,这一屋子乱的,心里又是一阵烦躁,挥挥手让他们快点清理干净,叹了口气往花园里走去,去找怒火中烧的那人,这个园子这么大,不知道她到底跑哪儿去了,那白痴是个路痴,会不会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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