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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沈家次子沈青竹 ...

  •   公元320年春,骠骑大将军侯勇率三千黑骑赶赫赫人出长城,逼入大幕,收复凉州与并州,赫赫人元气大伤,于当年春末修书求降,签下附国条款,年年岁贡,自此,开启了大齐往后百年的繁荣昌盛。
      同年七月,位列三公的沈崇修喜得二子,取名“沈青竹”,沈家长子沈青兰是年六岁,沈家长女沈青菊是年三岁,外人道三公沈崇修文人雅士,若沈夫人再生一子画中四君子可就齐全了,只是家中之人才知晓,这沈崇修得长子时正是初春,满园兰花,得那长女又恰好重阳,菊开芬芳,只是这次子是盛夏出生,那荷塘又离得远,还未曾被记起的时候,沈老爷子就看见了院子里的竹,长的挺拔而茂盛。只怕,沈夫人若是没把第四个孩子生在寒冬,这画中四君子只怕就这么缺下去了。
      说起这沈家,大齐国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沈家世代为官,曾祖父沈静珩更是位列三公之上,坐相位历两朝,算上与沈崇修同朝为官的胞兄沈崇行,沈家一共出过两位丞相,两位三公,五位尚书,门生更是遍布天下,若是那个读书人手中拿着沈家的信函,往京赶考,一路上不知会方便几多,更不用说若有机会入朝为官,那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只是沈家一门世代忠烈,却也算都遇见了明君,倒也个个善终,这一朝天子一朝臣的事情,也没落在他沈家头上,不过再如何的忠烈,终究也是官场上的人,那份圆滑和谨慎倒是不需要教的家训,沈家有句口耳相传的话:能够活着上书绝不以死进谏。

      沈青竹百日,沈家大宴,当今圣上亲临,沈崇修千恩万谢,只差没长跪不起,伏首涕零。这厢圣上刚走,那厢同僚半是恭喜半是谄媚的向沈崇修靠过来。
      “沈大人,虎父无犬子啊!沈大公子小小年纪就沉稳如斯,而我见沈二公子又甚是活泼机灵,沈大小姐未到及竿就已经眉目如画了,以后怕是了不得的美人儿吧!”
      “沈大人,我看啊!这给二皇子伴玩,非沈家二公子不可啊!”
      “是啊!是啊!说不准这沈大小姐往后就是母仪天下的命啊!”
      “各位同僚,过誉,过誉了!沈某蒙皇上错爱,必定鞠躬尽瘁,为大齐死而后已!”
      酒过半巡,起身如厕的沈崇修在后院被自家大哥沈崇行拉住。
      “二弟。”
      “大哥。”
      兄弟二人对看了半响,谁也未曾先行开口,只是这话开与不开又有什么区别呢?当今圣上三千宠幸独爱淑贵妃,却不想美人红颜薄命,留下一岁的二皇子,刚才在百日宴上,看圣上有想招沈青竹入宫伴玩的圣意。
      只是历代皇家只会让沈家子弟伴读皇长子,为日后登基做足准备,当今圣上的伴读就是丞相沈崇行,而沈崇行的独子,是年四岁的沈清澄便成了皇长子的伴读,这次,虽然圣上未说是伴读,只是说了伴玩,其中暗潮,这两兄弟还是暗自都体会清楚了。
      怕只怕宫中要有一番变故。
      “二弟,长幼之序不可废啊!”
      “大哥,我明白的。”
      “要是二皇子这里有什么变故……”
      “大哥,我会立刻通知你的。”
      沈崇修是知道他大哥的,与他一样的圆滑谨慎之下,是对儒家思想根深蒂固的执着,长幼有序,君臣之别,都是条条框框。自小一起长大,处处护着自己的大哥,即使后来在官场上,也这么护着自己的大哥,沈崇修无论如何都不会忤逆的。更何况,大哥没错,若是圣上真的想立二皇子为太子,有违祖训,不合祖制。
      戌时末了,撤宴送客后的沈崇修洗漱完毕,躺在床上,长长得呼出了一口气。
      躺在沈崇修身边的沈夫人——雅月开腔问道:“老爷,好好的,怎么叹起气来了?”
      “夫人,看来,青竹日后躲不过这伺读的身份……”沈崇修的话尾没在了黑暗里。
      “老爷,也许是你多虑了,太子毕竟是嫡子。”
      “夫人,你是没瞧见,之前侯将军班师回朝之日,皇上带去迎的只有二皇子一人…..”
      “那二皇子是侯将军的亲外甥,侯将军也只有淑贵妃一个妹妹。”
      “可是皇长子总归是皇长子啊!”
      “老爷,淑贵妃刚刚过世,皇上多疼着点儿二皇子也是在情在理的事情,再说了,皇后还在,这皇长子的身份是撼动不了的。”
      “哎……你不懂。”
      “老爷,别心烦了,明天还要早朝,早些休息吧!”
      秋后的夜,没了白日里的艳阳,丝丝的风透着冷意,看着身边已经入睡的妻,沈崇修无奈的摇了摇头:罢了,该来的如何都躲不了,那孩子尚小,待到再长一些了,也许局势会有所改变。想着这些,沈崇修慢慢得合上了双眼,渐渐起了鼾声。
      那厢的沈青竹却正是精神头十足的时候,咬着自己的小手指,嘴巴里偶尔还哼唧几句,只是未来的路,也就此定下了,逃不得,离不开,走不掉,是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沈家次子沈青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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