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当时同学少年（GL）》昆夏

13、第十二章

　　同学们下榻的地方是C城某局子在山上的干部疗养院，环境清幽，卫生条件也不错，至少能达到柯羽衣的最低标准。只是柯羽衣不清楚为啥同学们会住这儿，小鸟又不了解国情了吧，要是萧帆同学一定会这样给她解释，上层人民的眼耳口鼻都是相通的啊，那叫心有灵犀不点都通。现如今干部疗养那都不叫疗养了，叫考察，自家考察完了就该去别地儿考察考察了，所以大中国几乎成了全世界人民的提款机。这疗养院就成了个摆设，平时也没啥人来，还要养着一干人等，同学们还不来消费消费，那是要这些人下岗啊。

　　一楼大堂里全摆满了桌子，餐厅里已经坐满了人，还不够只有在过道里都拼上小桌子小板凳。还好同学们都是不太在乎这些的，反正一大群人挤一挤还觉得挺好玩，说说笑笑的见一个菜上来就一阵哄抢。这年生的孩子没经历过□□，虽然不知道饿是个啥滋味，但是人多好玩嘛，全都像是饿了几年没见过荤腥的样，一阵如狼似虎的争夺。要说现如今的学生，那都是当年被当做小皇帝小公主的那群人长大之后生养出来的，虽然依旧娇生惯养，却又比他们的父母要强上一些。为啥，当年的小皇帝小公主长大之后进了社会，那叫个脱胎换骨啊，不死也蜕层皮了，也更加懂得教育的必要性和科学性了，不再像他们的父母那样只知道让孩子死读书却不懂得教孩子如何读好书。所以在以前有这样一种说法，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穷人家的孩子学习成绩好，但现在有钱人更能为孩子创造好的学习环境，所以看看我们育才中学的同学们，那是成绩也好家境也好，当然除了个别的例外。

　　萧帆同学正奋力的跟一只鸡翅膀做着斗争，一只鸡就两只翅膀啊，好歹让她抢着一个。开什么玩笑，跟她抢小鸟，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话说回来，怎么没看见小鸟的鸟影呢？萧帆估摸着以小鸟那爱干净爱折腾的劲，说不定这会正清理她一身鸟毛呢。嚯嚯嚯，小鸟不知掉这山上是苍蝇蚊子时时有，热水不常有吧。哎，可怜的小鸟，等她折腾完了，还要饿肚子，想想都觉凄惨呐。

　　柯小鸟这会确实如萧帆同学所料正对着浴室的莲蓬头发火哪，虽说大热的天冲冲冷水澡也没啥，可这山上的水那叫个刺骨啊，再是热天热事的也不舒坦哪。三下五除二的将身体清理干净，柯羽衣心一横又将头抵在水柱下，那叫个醍醐灌顶啊，真真的透心儿凉。

　　“阿嚏，阿嚏！”打着喷嚏，柯羽衣余恨未消，三伏天还感冒的人说出去准让人当笑话看，都是萧帆那个白痴干的好事，这个该天杀的！回到房间，柯羽衣拿出毛巾正准备擦头发，瞥眼看到旁边床上萧帆的书包。放下毛巾，走过去将萧帆包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出趟门才带这么点东西，真寒碜！拿了萧帆唯一的一件换洗T恤就去擦头发，柯羽衣心道用你的破衣服擦我的头发那是抬举你了，该你偷着乐了。柯羽衣同学唯一一次洗头之后一点不用吹风吹的，完全拿萧帆的衣服去擦，而且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萧帆的衣服除了正常当衣服穿以外又开发出了一项全新的功能，就是给柯羽衣小朋友擦头发擦身体。

　　擦完头发，柯羽衣坐在萧帆床上，看着一床的东西。一条内裤一件运动背心一双短袜，一瓶宝宝霜，一个学生证，一串钥匙，还有食堂的饭卡。柯羽衣再去看自己床上那一大包，又看了看另外两张床，都是鼓鼓的塞了一大包，就萧帆最轻巧，才带这么点东西。从自己包里取出瑞士军刀，柯羽衣小朋友脸上那叫个阳光明媚啊。哎呀呀，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好像不大应景。总之趁着四下无人时，还不替天行道斩恶锄奸岂不有损她小鸟君一世英名。

　　嘻嘻嘻，先做点什么好呢？饭卡？这个白痴出门带什么饭卡，果然是姓二的。想到之前萧帆竟想用食堂饭卡去开自家的门，柯羽衣总想将萧帆的脑子切开来看看她里面的线路是不是搭错了。那就先拿饭卡开刀吧，扒出剪子，将饭卡一分为二，哼哼，叫你跟本姑娘横，我让你吃，让你吃，吃亏还差不多！

　　剪完饭卡，柯羽衣一手勾起萧帆的运动背心，萧帆平时就穿这个？柯羽衣将背心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个遍，这东西是小学生穿的吧，能遮住胸前的葡萄干？后背还那么大一块棉布，这穿着能舒服吗？萧帆平时打球一定流不少汗，这样不透气吧，真是个白痴二百五。柯羽衣拿起剪子就去剪背心后面的一块。戳戳剪剪了一阵，柯羽衣再拿起来端详，对自己的手艺还是颇为满意的，这样穿着就舒服多了嘛。柯羽衣小朋友当时完全是从专业的角度出发来打量萧帆同学的内衣的，完全忘了她是要替天行道斩恶锄奸了。

　　将改装完的背心放下，柯羽衣歪着身子在床上坐得也有些别扭，索性脱了鞋盘腿坐上床去。呀，萧帆不是个男人吗，怎么能穿女人的内裤呢，瞧这小内裤，她也不嫌咯得慌。嘻嘻嘻，拿起剪子在内裤开裆处的正中心剪了一个十字，又绕着十字的边缘剪出一个圆来，嘻嘻嘻，这样就不怕不舒服了，呵呵呵。

　　哎，萧帆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真没什么可以利用的。手里转着一瓶宝宝霜，揭开盖子嗅了嗅，柯羽衣又尖起手指蘸了一点涂在手背上。柯羽衣觉得这东西虽起不到太大的护肤作用可至少没副作用，在国内的护肤品市场上能做到这一点已经是很值得肯定的了，可以给萧帆加一分。不过，宝宝霜，呵呵呵，宝宝霜！柯羽衣在C城待了一段时间，对C城的方言，特别是骂人的话学了不少。在C语里面，跟宝字沾边的词都不是啥好话，像宝器，宝X龙，宝董，宝宝霜那都是骂人的话，意思就跟傻X差不多，而宝宝霜在这些词里又稍稍好些，骂人的意味没那么重，不过也还是骂人的话。

　　萧帆给柯羽衣起了个小鸟的外号，柯羽衣却一直没想到一个更好的外号回赠萧帆，之前一直是萧白痴萧白痴的喊。来而不往非礼也，柯羽衣觉得有必要好好检讨一下自己，怎么能老占祖国人民的便宜呢，怎么着也该礼尚往来啊，呵呵呵，宝宝霜，还蛮好听的。

　　当萧帆跟同学们回到房间的时候，还是没见到小鸟的影子，却看到自己的床上一片狼藉。自己的挎包让人挂在屋顶吊灯垂下来的水晶坠子上，包上还贴了张纸条，上书‘曝尸三日’，落款‘小鸟君替天行道！’。

　　“宝贝儿啊，瞧你造的什么孽哦，小鸟都让你逼出禽流感来了！”吴洁看了看一地卷成一团一团的卫生纸，又去看一脸目瞪口呆的萧某人。

　　满心酸楚的将挎包取下来，拿起邹巴巴的T恤放到一边，洗洗还能穿，没什么大不了的。两手牵起小三角内裤，拇指和食指略向两边张开，将内裤对着前方，透过当中的孔洞看着对面的吴洁一副极力憋笑的模样，萧帆叹一口气，凉快，上厕所的时候裤子都省得脱了，大不了贴张护垫，姐姐我照样用！拿起碎成一块一块的饭卡，萧帆真是欲哭无泪了，你说小鸟咋就这么实心眼呢，你剪几下出出气就得了吧，给她剪成这许多块，是要让她粘都粘不上啊。不过啊，小鸟，你是太小瞧姐姐的动手能力了吧，姐姐现在最擅长的就是手上功夫，不就一张饭卡吗，看我不给你粘好了！

　　“哟，这是小鸟干的？”吴洁拿起萧帆的运动背心，旁边一个同学也急忙凑过来看，“哇，这简直就是艺术品啊，萧帆你真是捡到了，这在商场里要卖好几百哪！”

　　萧帆哭丧着脸从吴洁手里拿过背心来，就这，艺术品？乞丐艺术吧！瞧那些洞啊，说洞又还不是洞，是洞而不透。萧帆也不知道小鸟咋这么有闲心干这些事，这布料总共就那么几层，她愣是层次分明的将一个个小洞区分开，每个洞的厚薄都不一样，透过阳光就是一副立体图画啊，还光影错落，斑驳有致。

　　柯羽衣坐在餐厅里看着进进出出忙着收拾桌子的一群人，难怪人说头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真是一点没错。还好她来得晚，看这景象简直就像刚被鬼子扫荡过一般。

　　“柯小姐，还要再来只板鸭吗，我们这里的板鸭皮酥肉嫩，香味浓烈，味道醇厚，是馈赠亲朋的最佳选择！”

　　柯羽衣不耐烦的点了点头，她现在对鸟特敏感，鸭子也算是一种鸟吧。柯羽衣也从来不吃腌腊制品，都是些致癌物，更何况都点了一桌子菜了，她哪吃得下。不过好歹人家给她单独开一席，还将灭了的炉灶重新打开，总得给人一点面子才行。反正吃不完可以打包回去喂宝宝霜，正好拿这些高脂肪高热量高胆固醇的垃圾食品去堵她那张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