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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二十一 尴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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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经验告诉我,笑是掩饰内心活动最好的方法。“有点恶心!”在微笑的掩饰下,我的大脑飞快地旋转,立即找到了完美的借口。“哦,可能是天太热了吧!武汉可是有名的火炉!”南沙关切地说,“要不你先休息一会!我出去买点人丹回来消暑!”我忙摆手拒绝,南沙还是执意离开。
待她离开我方醒悟,她这样无非是为出门找个恰当的借口吧!能让她如此处心积虑的人,除了何必还会有谁?
此时我越发地坚信那个电话来自何必。我与南沙究竟算什么关系呢?夫妻?我们并没有打结婚证。朋友?我们同处一室,我们已经拜堂一次。
也许在南沙看来,我不过是她的候补。如果她可以赢得何必,就否认我们的婚事;如果失败,至少我比那个刘玉要强的多。
分析到这里,我恍然明白自己的处境。用两个字形容在恰当不过——尴尬。计划赶不过变化,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深谙此理,所以我决定跟踪南沙。
南沙径直走向了通往闹市的大道,她边走边打手机。显然正在联系什么人。我坐在出租车里,冷冷地望着她。街上很吵,她几乎是对着电话在大吼。我坐的出租车自她身边缓缓驶过,我慢慢摇下了玻璃窗。“什么?半岛咖啡?好!”我清楚地听到了她的约会地点,而她专注于电话,跟本没有察觉我的存在。我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我只赌了这一次,如果南沙改变了约会地点,我便不再追究。但是我输了,在半岛咖啡的门口,在汹涌澎湃的人流中,何必拥着南沙与我擦肩而过。他们互相望着对方,笑得开心又甜蜜,笑得旁若无人。他们怎么可能注意到我?
看样子,南沙与何必一直都有联系。何必不是结婚了么?为什么南沙…..?我不敢再想像。有些事也许被蒙在鼓里会更好。
我独自一人回到家中,带着自己的快餐。饥饿冲淡了我的不快。我决定将这些事抛开,先联系那位为母亲保存遗物的先生。
这天,南沙很晚才回家。她带回一个冰西瓜。我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等她。整间房子只有这一个房间,一张床。我想试试南沙会不会给我机会。
“小书哥!你醒着吗?”她进门就问,顺手开了灯。屋子里顿时亮如白昼。我的房门正对着大门,而且房门开着。我应了一声,爬下床。因为天太热,我只穿了一条三角裤。“你回来了!”我慢慢地走到厅中。南沙看到我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她转过头去,伸手指了指沙发上的衣服。
“宝贝,你干吗害羞啊?我们不是夫妻么?”我用甜的发腻的声音调侃她,伸手作拥抱状,向她扑了过去。南沙又急又怒慌忙闪开,那样子不亚于碰见了色狼。想起她与何必,我的心一阵抽动,我决定好好地耍耍她。
“天这么热,你还穿这么多衣服干什么?来来来,这里也没有外人,我来帮你脱了吧!”我追过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不客气地捏起她的衣领。“不要!”南沙吓得大叫,拼命挣脱我,冲进了浴室。“砰!”浴室的门被重重地关上。我在门外,听见哗哗的流水声,还有她嘤嘤呜呜的哭声。
我不由后悔起来,干吗要逼她,我不是很爱她的么?我三下两下套上衣服,开门走了。外面很热闹,虽然已是晚上十一点半,夜市仍兴旺无比。城市的灯永远是明亮的彩色的,难怪大家都惯用灯红酒绿来形容它。
一路上都是提供冷饮小吃的夜摊。我随便找个地方坐了下来,叫了瓶啤酒慢慢地喝。这个晚上我还能回去吗?我没有带钥匙,回去南沙大约不会给我开门。两瓶酒下肚,我的头开始发晕,最要命的是我尿急。当夜摊老板笑着告诉我这里没有公厕后,我慌忙跳起来买单。我急着回家解决,我可不愿意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随地大小便。
付钱的时候,我意外地在兜里摸到自己的手机。“吱吱”,有短信!我喜出望外!八成是南沙发的,看样子南沙已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我喜滋滋地打开手机,却发现那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对她好点,否则小心点!!!”是谁?是谁?这么狂妄?我又遭谁惹谁哪?我在心里将发短信的人诅咒了数十遍,抬眼看到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在路边,忙冲过去拦了下来。天,花十多块打的,只为了痛痛快快地撒一泡尿!我的尿真可谓“滴滴千金”!我坐在车上胡思乱想。还好一路通畅,否则我真会被这泡尿逼死不可。
到了,到了!我疯狂地敲门。南沙犹豫一会很不情愿地拉开门。我飞快地冲进卫生间,哪有时间与她解释。在卫生间痛快淋漓的时候,我恍然醒悟:原来所谓的爱恨情仇都是建立在衣食住行无忧的基础上的,否则你想想如果张生在会崔莺莺的时候突然尿急,而周围又没有厕所,那爱还谈的下去么?想到这些,我哈哈大笑,原先的不快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
南沙站在卫生间门外等我,她显然听到了我的笑声,因为她望着我一脸的疑惑。我笑着拉她离开,给她讲“滴滴千金”的故事。
我们大笑,这些天的隔阂在笑声里消溶。仿佛又回到了儿时,我们在梨花飘零的小河边畅快的嬉戏。
我们在笑声中相拥着躺倒在沙发上。我们靠得这么近,以致于我可以细数她额头上的汗珠。南沙显然刚洗过澡,她的头发还没有完全干透,松塌塌地挂在她的头上脸旁。她的皮肤很白,还透露出水的润泽。她的眉眼还是那么的清秀,谈不上漂亮,不过也有点楚楚动人的味道。透过薄薄的睡衣,我可以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奇怪的是我们对彼此都没有欲望!南沙在我的额头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唇印,起身回房去了。
一切平静而自然。她的吻没有召唤出我的热情,我的拥抱也没有令她激动。它不像洞房花烛夜,倒像两小无猜的游戏。我想我们应该都明白。这一晚我独自睡沙发,孤男寡女之间没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