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突击》爱丽丝的猫

15、第十四章

　　一个小时之后，两辆车一前一后离开俱乐部。
　　成果真是意料之外的多，慕容哲坐在车里查看战利品——六支警用手枪，五支AK74，竟然还有两支□□M系列的狙击枪——加上三匣子子弹，当然，慕容哲作为后勤主管又十分自觉的找个机会将压在最底层搬不走的一箱五十支手枪和两箱子弹暗自收藏到空间之中。
　　至于意外收获则是这个高档俱乐部不仅走私武器，明面上还运作着给那些吃饱了撑得慌非要到深山老林折腾的富人们提供装备的生意，几人在俱乐部二楼商店里发现了大批的帐篷、绳索、应急灯、指北针、急救箱、求生刀具甚至还有太阳能电池板和小型液化气罐附带水壶和锅子。
　　这些都是野外生存必需品，几人挑挑拣拣拿了不少，趁着阎白、秦枫和艾晨往下搬东西的空档，慕容哲又将剩下的大半收入空间之中，好在这些东西都放在密封箱里，即使少了从外表上也看不出来。
　　车子重新上了高速路，午后的阳光斜射入车窗，窗外已然是一片郊外美景，静谧而美丽，车子匀速走在高速路上，仿佛忙里偷闲出外踏青的好时光。
　　冷弈开着校车，秦枫和艾暮在路虎上，秦枫叼了一根烟斜着靠着通铺，悠闲的摆弄打火机。艾晨正在整理自己的弓弩，慕容哲盯着地图看了一会，抬起头：
　　“我觉得到了避难所武器可能会被没收。”
　　“不是可能，是一定，谢谢。”
　　秦枫将没点着的烟夹在手指头上，还是一副雅痞的样子。艾晨也跟着抬起头：
　　“弓弩不是武器，是工具。”
　　“晨姐，秦枫，我们拿来的枪和子弹我想放到坐垫里面，应该可以躲过军方的检查。”
　　自己的好不容易拿来的东西绝对不能白白给旁人，即使他们是军队，慕容哲到俱乐部之前就开始考虑这个问题，怎么掩藏武器？收到空间里的不用担心，这些露在外面的必然会发现，最后终于想到这个法子。
　　艾晨和秦枫也听了一愣，跟着点点头，开始动手拆椅子套，然后将枪支弹药都塞进坐垫的海绵里，至于艾晨的弓弩，慕容哲也没办法。
　　“太大，塞不进去，这样，把你的箭袋塞进去，到时候就说这是个装饰，父母留下来的遗物，应该问题不大。”
　　艾晨想了想，把弓弩塞到车顶悬着的一排行李箱里。
　　太阳，渐渐偏向西方，冷弈开着车下了高速路，路旁的指示牌显示已经到了西郊，大红的箭头上标明了前面军区基地的方位。而前面，越来越多的车辆开始聚集起来，向着同一个地方——避难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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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公路就已经开始有军车来往，都是面色肃杀全副武装的军人来回巡逻，越往前走军车越密集，走过几百米，前面的路已经被军队挡住，凡是进入的车辆都要进行检查。
　　测过体温才被放行，一路上又遇到五六道岗哨，几人也才看到原来还有如此多的幸存者。两排车停在略显狭窄的公路上，很像是早高峰时候的大堵车。
　　慕容哲正等的不耐烦，前面突然一阵骚乱，接着就是一个中年男子冲着马路旁的田地飞速冲了下去。然后便是几声枪响，男子应声倒了，几个军人提着枪过去检查一番，才将尸体装进一个特制的袋子里，抬到一辆卡车上。
　　艾晨也瞪着眼看着：
　　“感染者？”
　　“还是一个企图混入避难所的感染者，或许……也可能是个被冤枉的。”
　　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关心他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就连他的亲人们也都远远离开那具尸体，没有一个人下车查看。不过男人乘坐的车辆到底被军方带走了，后面的车辆赶紧补上，只要还没有踏入避难所，就不能完全放下心。
　　终于，几人能够看到三米高的水泥墙和上面被夕阳映的通红的铁丝电网。大门打开，越野和校车缓缓驶入，慕容哲这才看清楚原来军区里面还有一道墙壁，似乎是临时垒砌而成，看上去很粗糙，中央也是黑色的铁门。而他们现在进入的不过是一个空旷的广场，没有任何设施，只有满地的车和岗哨上荷枪实弹的军人，仿佛，进了监狱。
　　“新来的幸存者，为了避免避难所遭到感染，你们必须在隔离区呆够十二小时才能进入第二道防线，大家稍安勿躁，我们会提供必要的水和食物！请到大门两侧的窗口处领取，每个人只能领取一次！”
　　岗哨上架着的大喇叭反复播出避难所的第一条规矩，慕容哲听完，打开对讲机：
　　“秦枫艾暮，你们两个到校车上来过夜，把越野上的东西也带过来。”
　　这个时候，聚集在一起是必然的。
　　那边阎白答应下来，和秦枫一起下了车，提着药箱上了校车。夕阳之下，大半的人都将车子熄了火，三三两两围在一起，或是轻松或是麻木的眼望着大门口那两个小小的窗口，铁质的小窗户紧紧锁着，没有任何人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给养。
　　压抑，随着天色渐黑慢慢在人群中散开，慕容哲听到离自己不远处已经有人在冲着墙壁大喊：
　　“给我们粮食和水！我是记者，你们不能这么把我们丢在这里不管！你们得让我们进去，我们都是公民，我们有权利接受军队的保护！”
　　随着他的喊声，开始有人跟着迎合起来，小孩子和女人的哭泣夹杂着动物的叫声，引燃了空旷的广场。
　　“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现在可不是煽动民意的时候。”
　　慕容哲看着车窗前已经有人扑向大门，开始疯狂的敲打，而岗哨上，似乎还是漆黑一片。
　　“愚蠢，人权这个时候一毛钱都不值，难道他们不明白自己的处境么？”
　　阎白冷眼看着疯狂的人群，吐出一句评论。而这时已经没有人注意这辆开起来显眼的校车，慕容哲从座位底下的箱子里翻出面包和午餐肉，还有几瓶矿泉水，分发给几人：
　　“趁这个时候我们吃饭。”
　　几人接过，开始埋头苦吃起来。十分钟之后，当六个人都吃晚饭而艾暮开始收拾垃圾的时候，铁门前已经聚集了几百人。
　　岗哨上的白光灯终于亮了起来，四挺重机枪对准了广场，大喇叭开始广播：
　　“为了尽可能的容纳更多的难民，我们必须尽量节省粮食，大家放心，你们的粮食绝对会发到各人手里的！等到明天早上六点，凡是没有被感染的人都可以领到馒头和热水，经过检查就可以直接进入避难所！但是，如果有人企图造成混乱，我们有权利立即处决！”
　　人群，开始慢慢安静下来，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十几分钟过后，一个男子转身，走回了自己的车子旁，然后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离开大门，而那个记者却还固执的守在门前，大声喊道：
　　“不能这么妥协！这里面是不是有被感染的人还不清楚，为了大家的安全，必须立刻进去！你们难道不知道被咬是要传染的么，你们就这么放弃自己的权力么！”
　　突然，那个记者身子一顿，慢慢倒了下去，铁门被打开一条缝隙，荷枪实弹的军人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拖着记者的身体进了大门。
　　一声巨响，大门又重新关闭了。五分钟之后，大喇叭传来清晰的声音：
　　“各位幸存者，经过我们的检验，刚才那个自称记者的男子因为受到感染，企图煽动群众的情绪达到混入避难所的个人目的，现已经被我们处决，请大家尽早休息，恢复体力，等待明天的体检。”
　　又是一阵沉默，没有人再站出来说话，所有人都畏缩在自己的车里。
　　夜，静静来临。
　　艾暮窝在由座位临时改成的床上，踹了踹慕容哲：
　　“你说，那个记者真的是被感染了么？感染者不是会发烧么，我看他劲头挺足的。”
　　“感染与否不是我们数的算，民主时代已经过去了。”
　　现在是军管制，不需要记者。
　　“我们进了避难所以后呢？”
　　“没有以后，只有现在，我们现在还没有真正进入避难所，快睡觉，到三点我叫你起来守夜。”
　　慕容哲拎起被子站在通铺上，抓住车顶的排风口一使劲跳了上去。
　　外面是漫天星空，冷弈已经坐在车顶，手里抓着自己的棍子，嘴上叼了一根巧克力棒。
　　“有什么动静么？”
　　“没有，看来大家都老实了，或许是累坏了。”
　　慕容哲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自动剃须刀丢给冷弈，一边围着被子坐到他旁边：
　　“都是死里逃生出来的，会累也是应该，队长同志，你也该注意一下形象，别再给我们小队丢脸了。”
　　“队长？”冷弈吞下巧克力棒，拿起剃须刀放在手里摆弄着，“这个队长好像是你给我推上去的吧？”
　　“不是我，而是你应该就是队长。”
　　在当时的情况，只有冷弈才是队长的最佳人选，即使到了现在，慕容哲也是这么认为的。丧尸遍体，能够领导别人的要么是强悍的可以保护所有人，要么具有足够的慈悲心感召世人。
　　至于他自己呢，慕容哲抬起手，透过手指看着漏出来的群星，只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何况在这二十几年的生活中，他也从来没有真正的交过一个朋友，根本没学会怎么跟人沟通，还有……
　　“谢谢你阻止我，今天是我太过激进了。”
　　“没什么，也是为了我自己。”
　　冷弈看了他一眼，点起一根烟，慢慢吸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