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浮生盛夏

18、扶柳

　　我一直在摸着那件大红的袍子，像是这样就能触到北堂暝的温度。他说，你穿这件衣服一定很好看。然后我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了。
　　像是中了什么蛊毒一般，我深深的信任着北堂暝。
　　“哟~~看不出嘛，小王爷倒是这么想和我成亲啊？”伊玛进门看着我的样子调侃道。
　　我看着她，是在不知道这女人的脸皮到底是有多厚，或许是个世界之谜，我猜测。
　　“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是这么的厚脸皮。”我由衷的感叹。
　　“哪里哪里……”她一副不用夸奖的表情，径直坐在躺椅上。
　　“其实你可以在学习一下中原文化的……当真是博大精深啊……”我是不能和她沟通了。
　　“小王爷是想通了要和我成亲了么？”她虽是玩笑的语气，表情却是近乎于严肃的地看着我。
　　“这亲是一定要成的，不过这个过程的最后嘛，注定会是不太顺利就是了……”我嘴角带笑，勾起衣服的一角，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逝。
　　“哎~~”她委屈的表情又回来了，“小王爷还是不要我啊，那我这么大个人怎么还有脸面再回草原啊？”她瘪瘪嘴。
　　但我却没有在她脸上看出任何一点伤心地感觉。
　　“切~~你草原第一美人还怕嫁不出去啊？”
　　“我如果回去那就是别人不要的媳妇了，那市场当然就不如以前好了。”
　　“怎么我‘听说’你和某个什么什么勇士麦斯走得很近的样子啊？”我特别强调了一下那个听说。
　　她一闻言，直接跳起来，火爆的脾气在现，果然那些多愁善感都是装出来的。
　　“你居然调查我？”赤果果的指责。
　　“哎~~我怎么是调查了呢，不是给你说过了是听说了么？”我一副你绝对冤枉我了的表情。
　　“不过……”她的怒气一瞬间就消散了，反而是另一幅样子。好像刚刚她的指责只是我的幻觉一样。“小王爷要不要和我私奔啊，咱们不要王，不要勇士了好不好？”
　　我真不知她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思维跳跃的不是一般的快。
　　“你觉得我会和你一起么？”那么白痴的决定，后半句我自己自动消音。那个火爆脾气还是少惹为妙。
　　“你不想看看广阔的草原么？你不想知道什么是自由么？”她似乎是了解我的，再怎么伪装似乎也不能伪装起自己那颗渴望自由的心。
　　“想又如何？”自己现在已经被困在一个叫做北堂暝的牢笼里了？还谈什么自由。
　　她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我，过了半响才说道：“其实，草原真的很不错……如果想去，就告诉我。”
　　“到这里也这么久了，我带你出去转转吧。”我放下手中的衣服，站来来拍拍她的肩膀，但在看见她所穿的衣服的时候，我瞬间打消了这儿念头。“如果你去换一件衣服的话……”最后我又加了一句。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挑眉说道：“我衣服怎么了我，哪像你们中原的衣服那么繁琐，穿起来那么麻烦。”
　　我嘴角勾起一丝笑，“如果你还想像那天一样被人围观的话，我劝你还是早点把你那一身招摇的衣服换下来。”
　　她嘴角抽抽，很快就去换了一身衣服，站在王府门口的我再看见她换装后的第一时间就有种被雷到的感觉，瞬间觉得她还是穿她火爆一点的服饰还好一点，一身锦缎只觉得好像禁锢了她自由的灵魂一样。
　　“怎么了？”她看我看她的眼神有些怪怪的，直接的皱起了眉头。“我就知道，你会是这种表情。”
　　“没有……”我有些心有余力不足的反驳道。“只是感觉有点那么的出乎意料……”我比起一点点的样子在她面前。
　　她没再说什么，走在我的前面。
　　“你说这京城里有什么好玩儿的？最多的就是人了。难道玩儿人啊？”
　　我听了，玩儿人？亏她想的出来，不过想起这玩儿人的地方也不是没有，突然想起有些好玩儿。
　　“好啊，咱们去玩儿人去？”说罢，也不顾她的呆愣，拉着她的手便走向某个街角，机上的人均向我们投来异样的眼光，我早就习惯了。不就是长得好看一点么？至于么？目的地虽然偏僻，却不失繁华。这可是木子眠强力推荐的地方，我几次想来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借口，有时候不得不说北堂暝其实是一个相当小气的人。
　　即使在白天也不改它高挂的红灯笼，我瞬间有种来到古代红灯区的感觉。对它的感觉只能用瞻仰来形容。
　　‘雏菊阁’三个大字在白天依旧露骨地吸引着人，这小倌馆的名字也未免太直接了。我拉着伊玛直接走到门口。
　　却不料，一只手突然横在伊玛面前。
　　“我们这里的规矩女人是不能进去的……”毫无感情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哦？”伊玛眉毛高高跳起，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你们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进不了？”
　　我松开她的手，站在一边准备看笑话。
　　“我有的是钱，怎么现在也有种苦恼叫有钱也不赚么？”她双手抱胸，比起我来踏实一点也不输流氓的气质。
　　旁边的人不吭声。
　　“那么就多谢了，我可就进去了。”她说完一把推开挡在她面前的人，的确现在有谁会对钱过不去。他轻轻斜我一眼，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好戏看够了吧。
　　我耸耸肩，怎么会还没开始就结束了，真是有点遗憾。
　　老板是一个精心打扮的男人，眼角微微上翘，满满的笑意。突然让我想起了某种动物——狐狸。
　　他先是用打量的目光看了看伊玛，之后才望向我。“带女人来这里的，你还是第一个。”
　　我微微一笑，看向他的目光多了几分探寻。
　　“能这么平静的和我说话的人，你也是第一个。”
　　听后他竟然笑起来，“有意思……木子眠那家伙果然说的没错。”
　　原来木子眠那家伙的奸夫啊，还算是有眼光吧。
　　听着我们说话的伊玛，无语的看着我们。实在受不了我们之间打的太极了，“你们可不可以说话正常一点啊，真是不懂你们中原男人在想什么？”
　　我看着她有些无奈，但对那男人说道：“把你们这里最好的叫出来，现在这位姐儿是大爷。”
　　他闻言，招来一个人，在他耳边耳语几句，片刻几个身姿不错，面容俊秀的孩子就过来了，说是孩子一点都不过分。个个脸上都稚气未脱。我不由得皱起眉毛，转向他说道，“你们这里就这么缺人？小孩子都不放过。”
　　他笑笑，“你自己问问他们，他们自己多大？”
　　旁边站这的孩子中的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孩子站出来说：“回爷的话，我们都是满了十六的人了。”
　　我向那男人招招手示意他过来，他眼带笑意的过来。我示意他耳朵靠过来，在他耳边轻轻的说：“我要你！”我把声音控制的恰到好处，炽热的气息吹过他的耳朵。毫不意外的看到了他笑意加深的眼睛。
　　同样的，他伏在我耳边。
　　“你不要后悔就好。”
　　“告诉我你的名字。”
　　“扶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