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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女人的发型是年龄的关键 ...

  •   虽然我有一颗恨嫁的心,但是也不是无论遇到谁都会嫁的。我那份呕心沥血之作《范凄凉改嫁计划》上面就罗列了一系列不能嫁的人物,楚王孙的大名就闪亮亮地挂在那上边。
      楚王孙,真名邓九五,西北十酋传说中的魔头,为了初恋情人一夕屠灭西北十酋,之后他与地理司,东方鼎立,丹枫公孙月,兰漪章袤君在般若海结义,为了达成颠覆武林,称霸天下的野望,他化名楚王孙潜入北隅皇城,化身白手套,暗中操控斗技场,后来甚至牺牲亲生女儿楚华容,以护兄弟。
      试问,这货除了他的温柔初恋红叶夫人与他的脑残原配月无波,谁敢嫁啊!
      我已经在默默计划着怎样给这个大名鼎鼎的邓王爷发一张好人卡了……
      “听说贺夫人于音律一道很有自己的一番见解。”邓九五给我倒了一杯茶,慢慢开始相亲第一步:互问爱好,以拉近彼此距离。
      如果坐在我对面的人是个平平凡凡的好男人,我会微微一笑,谦虚道:“只是略有研究罢了。”然后轻笑几声,眼波流转,素手拈起鬓边一缕黑发,“公子可要听听看?”一般情况下,只要是懂得些情调,不是来砸场子的男人都会说“好”。于是我会幻化出通体鲜红的警幻名箫开始演奏。
      谢天谢地,我不仅得到了骨箫的壳子,还得到了骨箫对于箫乐方面的出众技艺,往往一曲下来,便能将相亲对象迷得神魂颠倒的……好吧,我承认这其中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警幻名箫的箫声中带了点迷惑成分……
      不过,面对对面那头笑面虎邓九五,我可能会使出浑身解数以求相亲成功么?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我拿起桌上一个光滑玉润的馒头,咬了一口,姿势极为爷们粗狂,表情极为狰狞野兽,我咧嘴笑了一下:“其实我的皮鼓演奏得更妙,只是偌大个北域只知我骨箫之名,却不识我皮鼓之技。遗憾呐遗憾。”
      邓九五作为一个通情调的男人,自然不会听不懂我的话外之音。
      “噢,既然如此,吾可否有那个荣幸,得听贺夫人的皮鼓之音?”他语气略微上调,显得对我的所谓“皮鼓之音”饶有兴趣。
      “却之不恭。”我十分爽快地三口解决了那个馒头,拿出了本来是为龄儿准备的皮鼓。
      大家看过陕北腰鼓表演么?一边蹦蹦跳跳,一边双臂翻飞,鼓槌上下敲击鼓面,十分带有节奏感。
      大名鼎鼎的皮鼓师我自然是模仿不来的,于是我潇洒地一跨马步,从兜里掏出一块白手巾系在额头上,就像淳朴而热情的陕北汉子,将皮鼓斜跨腰间,回想上辈子小学时候参加腰鼓队学到的姿势,像模像样的敲了起来。
      本来女人敲鼓就很爷们儿,若是敲得好了,那就是潇洒帅气,若是敲得不好,那就是东北老爷们在捣鼓十字绣那玩意儿——让人想一头撞死在墙上。
      我相信经过这一次,邓九五会对我印象深刻并且再不会和我考虑相亲这档子事的。
      一曲奏毕,邓九五面不改色地啜了一口淡茶,说:“贺夫人的的皮鼓之音果真非同凡响,吾受教了。”
      我微笑,看着他放在腿上的拳头握得紧紧,青筋在手背上暴起,笑得更加灿烂。
      回到处所情天十二重,我在《范凄凉相亲记录》上宣布了第三十三次相亲的惨败,并认真做了检讨以及分析:
      首先,我不该将人生大事全权交付于他人。需要相亲的是我,在见面之前就算不能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连同上辈子做过的缺德事善事二事全部调查得清清楚楚,但至少芳名我还是得过目一下的,别等某一天我相亲相到了弃天帝才知道对于这事儿啥也不管的严重后果——当然,我是绝对不敢染指弃总的,再说弃总也不会无聊到放弃他建设新世界的远大理想跑来跟我相亲……
      其次,男人这东西,是宁缺毋滥的。在二十一世纪随随便便相亲找个男人生个孩子就算是能绑在一起生活了。可是在我们伟大的苦境,这种事的行不通的,拿来例子来说说吧。看月无波那个悲催女人,嫁了邓九五,还生了楚华容,生活本应美满和谐。可惜最后她还是被老公给半身金封,果断抛弃掉了,后来女儿还死掉了。而她虽然得蒙剑雪无名相救逃出生天,最后还是被那个没良心的老公给坑死了。所以相亲这事儿,还是行不通的。
      第三,真爱无敌真爱至上。看人穷摇奶奶书里的男男女女们哪个不是嚷嚷着他们是真心相爱,结果无论是皇帝王爷还是土财主,最后都被他们的真爱所感动,让他们双宿双栖你是疯儿我是傻去了。再抓几个例子,蜀道行和柳千韵,剑之初和戢武王等等等。
      综上所述,苦境没有包办婚姻,苦境是一个倡导自由恋爱的美好世界。
      分析写完,我忧愁地望向格子窗外蓝汪汪的天空,于是已经是继母级别并且名声十分不好的我,要去寻找自己的真爱么。
      为了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我开始努力沉思。
      想了一会儿,我敲了敲梨花木书桌,衷情掀开珠帘,低着头,问:“主人有何吩咐?”
      我摸摸下巴,反应过来这是怪阿姨专有动作,马上将手缩回宽大的水袖中,看见衷情一直低着头,便放心了不少,我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衷情,山下镇子里有没有什么品质兼优的……小倌馆……”
      “!!”一向循规蹈矩,在我面前从来不抬头的好属下衷情这回终于猛地抬起了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满是疑问。
      倒是我不好意思地别开了脸,但是表面上仍然是装成了淡定从容的模样,将手中的鹅毛笔搁在了笔架上,用高深莫测的语气来说:“近来听闻附近的小倌馆来了一名极擅奏箫的乐者,我很有兴趣,打算去领略一二。”
      我用眼角的余光瞥见衷情嘴角的肌肉有那么一点抽搐。也是,作为一个大名冠绝北域的萧乐者,骨箫自然应是眼高于顶且轻易不肯出山的,岂会听说一个小倌馆的乐者奏箫技艺不错,就打算前去“领略一二”。我知道我这个借口委实是有那么点蹩脚的,还好衷情实在是一个完美至极的的下属,并没有再问什么,只是略微想了想,说:“据属下所知,附近最好的风月之地,应是金八珍所经营的笑蓬莱。”
      ……
      沉默片刻,我强调:“我说的是小倌馆。”
      衷情道:“回禀主人,笑蓬莱虽是以女色为主,但也不乏貌美且多才的小倌。”
      果然是类型丰富,任君挑选么。金八珍这个女人太会做生意了。
      金八珍与我一样,是北域出了名的寡妇(……)。我整日呆在老窝情天十二重,除了相亲就没忙活别的……好的,我承认情天名下所有生意田产房产我一股脑儿地交给了衷情打理,自己当了个甩手掌柜。而金八珍则与我不同,她性格坚毅,且八面玲珑,有一个强力后台,就是与她情同姐妹并且武功高强的练峨眉。她长年带着女儿金战战寡居,一手创办了笑蓬莱,并将笑蓬莱经营成北域最有名的销金窝。
      所以,我跟金八珍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人,她是女强人,而我……是恨嫁女……
      偏偏,我跟她,还算是相识。
      这要从好几年前说起了,上面提到过,金八珍与我同样是一个寡妇。没有女人是愿意当半辈子的寡妇的,古时候那些贞洁烈女用我们现在的话来说都是封建社会黑暗的制度下所产生的悲剧。苦境不同于□□,它是倡导自由恋爱的,所以各路寡妇可以无所顾忌地追求真爱。
      因为各路寡妇无所顾忌,所以相亲的寡妇也多了,遇见不错的小伙儿大叔儿,有时候也是要排队的。我记得那时我对一个年轻的秀才蛮有好感的,此秀才长相颇为清俊,且满腹经纶,出口成章,第一次见面之后就约定了第二次约会。岂知金八珍也瞧上了这个秀才,也要约他第二次见面,而且时间与我的正好冲撞。秀才思量了许久,决定放弃金八珍,选择我。
      一生好强的金八珍质问秀才为何失约,秀才吞吞吐吐地说:“贺夫人闺名比金夫人好听……”
      当时我也在现场,听秀才这么一说,立即笑喷。
      金八珍恨我一眼,双手叉腰,怒视秀才:“我不是说了么,我是为我女儿讨夫君来的,不是为我自己。”
      秀才眨眨眼睛:“敢问令爱芳名。”
      “我闺女叫金战战。”金八珍颇为得意地说。
      “……”秀才将脸埋下去,“令爱芳名……过于杀伐,在下恐怕克制不了……”
      我很没有形象地捧腹大笑。金八珍怒极,想好好收拾一下个秀才,无奈于我也在现场,并且骨箫在北域武林的名声并不算好,以心狠手辣著称,她顾忌于我,终究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当然后来这个秀才又遇到了一个名字更好听的,弃我而去。
      所以从这次失败的相亲中我又总结出了,我们都输在了起跑线上。瞧人家名字叫什么雪什么梅的,气氛好的时候男人温柔叫一声雪儿梅儿的,多腻歪多肉麻,那感情浓度就蹭蹭蹭的往上升啊。我呢,无论叫凄儿(妻儿),还是叫凉儿(娘儿),好像都是个悲剧……不过金八珍母女比我更悲剧就是了……
      咳咳,好像扯远了。
      总的来说,我跟金八珍认识,但是关系并不是很好,可以说,那丫如果记性好,会恨我一辈子,毕竟名字是门面问题……
      所以,去笑蓬莱,我要当心不被金八珍给打击报复啊。
      我想了想,扭头问衷情:“衷情,情天可有我这般身材的男装?”
      “!!”衷情再次抬头,瞪圆了眼睛看着我。
      我干咳几声,说:“我去笑蓬莱自要伪装一番,并非要带小倌回情天来。”
      衷情这才舒了一口气,说道:“前些日子属下派人为长龄少爷定制了一些衣服,正要往长龄少爷那里送去,属下这就叫人送到主人这里来。”
      我点点头,衷情便领命出去了。
      所以说,有一个美貌能干还能帮忙带孩子的属下就是好啊,衷情简直就是霹雳里的塞巴斯酱啊!
      **
      龄儿今年十六岁,不知道是不是他爹妈的基因太过优秀,这孩子个子长得很快,已经蹭蹭冒到了一米七八左右,还好骨箫身材修长,比一般女性来说高得多,穿龄儿的衣服不至于空空荡荡像披了一个大号麻袋。虽然稍微长了点,但也别有一番潇洒随性的味道。
      我跳了一件白色长衫,外罩一件黑色镶红边纱织罩衫,将头发全扎在脑后,本想直接顶着骨箫的发型出门的,毕竟霹雳中男子的发式千奇百怪,我看后面的无衣师尹拂樱斋主之类的那发型比得上唐朝后宫贵妃了。可是心灵手巧的衷情不等我说,就拿起木梳开始给我绾发,梳了一个清爽而干净的少年发式,让原本已经二十七八的我瞬间变身为弱冠之年的翩翩公子。
      果然骨箫看上去这么老是因为发型太皇太后了么?
      我带上装扮从简的衷情来到了笑蓬莱。
      笑蓬莱坐落在北域最繁华的地界,离北隅皇城仅仅一天的车程,所以南来北往的商客极多,连带着笑蓬莱生意兴隆,夜夜笙歌。两大红牌倾君怜与色无极名冠北域,连从来除了相亲只知道御宅的我都略知一二。
      当然,我来笑蓬莱并不是为了这两个绝色美人。再绝色,她们也是女人不是。
      只是根据我上辈子御宅经验来谈,一般数青楼妓院是非最多,勾栏院总有身世坎坷宁折不弯的绝代佳人,其清纯而特别的气质总能引无数英雄竞折腰;而小倌馆,多的是身怀绝技,不堪受辱的清新少年,其孤傲而倔强的性格总能引来……无数或腰缠万贯或权势滔天或武功高强的极品男人们。
      没错,我的目标就是那些男人……
      这就是我追求真爱的方式。也许只有前半辈子都将目光放在美少年身上的广大基友们才没有听说过北域骨箫放浪轻佻的名声,所以,能拐一个是一个吧。
      因为还没到掌灯时分,笑蓬莱的客人并不多,大厅正有一个身材曼妙的蒙面少女扭动着腰肢。随着乐师奏出的音乐翩翩起舞,台下客人虽不多,但是这个少女的舞蹈却是绝顶的,她的身体极为柔软,无论什么动作在她做出来,皆赏心悦目,台下掌声不断。
      我本来是要去找平时居于笑蓬莱掌管内外大小事务的华羽火鸡,让她给我介绍几个质量不错的小倌过来,看看有没有哪个优质小倌的姘头找上门来。
      可是刚路过正厅的舞台,一个原本坐在后面看舞的客人忽然跳了起来,提起大刀朝我后面砍来,同时大喊:“黄泉赎夜姬,为我徵威镖局上上下下六十九口人纳命来!”
      在他稍有动作的时候我已经辨出风声,不过这种程度的刺杀对我还够不成威胁,衷情轻轻松松便能搞定,所以我并没有回手,而是继续向前走。
      而我刚迈出一步,就听见那人惨叫一声,接着是□□重重落地的声音,原本笙歌摇曳的笑蓬莱内顿时充满了尖叫声与惨叫声。
      我扭过头,却发现观众席最角落的地方坐着一个黑衣的俊美公子,手执折扇,姿态娴雅翩然,装扮上与我倒也十分相似,他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侧过头来,朝我微微一笑。而那个刚刚将我认成黄泉赎夜姬的男人的胸口不知中了什么暗器,血流如注,他瘫倒在地上,目光涣散,已然气绝。
      而整个大厅除了华羽火鸡在柜台那里骂骂咧咧的声音,就只剩下我,衷情,那位黑衣公子,以及台上的蒙面舞姬。
      我笑了笑,似乎猜出了黑衣公子以及蒙面舞姬的身份。

  • 作者有话要说:  =v=第三章和第四章已经更新,亲们可以从【下一章】点击进入哦。
    ORZ 绿JJ最近是肿么了,好久木有混,它已经不受地球人所控制了么=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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