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青春，无法重来》fred初阳

4、chapter4

　　聊到尽兴，全场都嗨了起来，全然忘了外面还有查夜的“幽灵老师”。

　　寝室门被他很大力地推开，看样子他很愤怒。

　　“你们倒是蛮有精力啦！刚才讲话的，都给我滚出来！”

　　没错，我们都遭殃了。这么大晚上，还被他邀请出去晒月亮。

　　自然，我们只听了他一半的话：出去倒是出去了，不过是大摆流星摆出去的，而不是他口中所说的动词，滚。

　　“去跑他十圈！”体罚罚跑步是亘古不变的定理吗？

　　跑就跑，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们心里都在犯嘀咕，想当年刘帆还是马拉松的季军呢，怕这样个小跑？不过，十二个人半夜跑操场，的确够壮观的。

　　我中暑还没痊愈，虽然体力有些不支，但还是鬼点子老多。跑到第五圈时，我见老师在远处歇着，就跟他们说：“兄弟们，咱们唱歌好不好？”

　　所有人看了看昏昏欲睡的幽灵老师，窃笑起来：“好啊！”

　　我们唱了一首经典老歌，是警匪系列的。

　　“这首不好啦！换一首！”小李。

　　“你心虚什么啊？你是不是打了闷枪？”小李开口不离□□。

　　我们都笑了起来。

　　“拜托，我是怕别人以为我们是不善人士啦！”小李。

　　“那好，换一首。”我们喘着粗气。

　　把每天，当成是末日来相爱，一分一秒，都美到泪水流下来...于是我们唱《死了都要爱》。

　　幽灵老师慢慢睁开眼睛，然后冲我们吼：“怎么着，怎么着，造反啊？”

　　“不是咧，是专门为您吹的起床号！”我们讽刺道。

　　“今天还想不想睡觉了等下让你们跑到吹起床号。”他歇斯底里，可是又不好拿我们怎么样。

　　我们边跑还边扯淡：“喊喊更有劲，反思更深刻啊，老师！”

　　他扯着他沙哑的喉咙吼道：“要喊就喊口号！”

　　“我们的口号是一首歌啊，老师！”我们瞎掰。

　　“唱！”他。

　　于是我们“唱”口号：“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像首歌...”我们半死不活地唱。

　　“算了算了，甭喊了，忒难听。”他不耐烦地说。

　　跑完了，他又训了我们一顿话，他说：“我代表你们班主任、年级部以及学校给予你这个处分，主要是让你们记住，其次是叫你们多锻炼身体...”推卸完一切责任以后，确认我们不会告他体罚学生了之后，踉踉跄跄放我们走了。

　　我的脚那个酸啊，躺在床上累得瘫软，一下子就睡着了。

　　过了几天，我中暑的症状就全没了。小李说这是以毒攻毒的效果。

　　毒个屁，有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真的引起人一种揍人的冲动。

　　我这人很邋遢，桌面常常不去清理。书啊本子的不分类别都往桌面上堆，堆太高了就往抽屉里塞。所以“发地震”是常有的事。前座的同学只要稍稍不小心，我的“高楼大厦”就会在瞬间倒塌，跌入悬崖。

　　最让我烦的莫过于找书。这是惯事，每次上课我的头都是属于抽屉的。翻到书的时候是最得意的时候，可往往得意不了不久，下课铃就响了。于是我就把书随手一丢，跑去跟外头的兄弟们闲聊去了。

　　“你读过书吗？一上课就找书，一直找到下课。”紫宁问我。

　　“你倒蛮关心我的啊！”我笑她。

　　“你少自恋...”她。

　　“那你管那么宽干什么？你看小雨，他就从来不找。你觉得怎样好些？”我指了指睡了流涎的小雨，然后问她。

　　我们都是经常这样斗斗嘴的。

　　傍晚，我从寝室洗完澡回教室准备上“发呆自习课”的时候，发现我的桌子被人动了，还动的蛮有条理，像是故意整理的。

　　在睡觉的小雨告诉我说，是紫宁帮我整理的书桌。

　　“他为什么帮我整理书桌？”我好奇地问。

　　“笨啊！”他。

　　“到底为什么啊？”

　　“看你书不顺眼呗！”

　　我心里暗暗在想，她坐在前面没有多少时间看我书桌，除了丢垃圾，也根本不会经过我的桌边啊。在这些用桌子拼出来的道路里，我们的交集真的是弱的可怜。她这样做究竟是出于什么动机呢？

　　未必...我不敢想，也没敢打她主意，更没有去问她。

　　由于我实在没有整理书桌的习惯，不久就又乱了，她又来帮我清理了一次。

　　我传纸条问她，她说：你的桌子那么乱，我都替你的书心疼。后面加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我能感受到这种暧昧，但我努力在克制着。我心里想着：可能她对谁都是这样吧，很关心，很贴切。别去瞎想，免得自作多情，免得出糗，免得到最后情人做不成也难成朋友。

　　在寝室，他们说清理书桌是一件暧昧的举动，尤其是异性之间。我不知道是不是如此，但我仍然在克制。不幸的是，我却还是在克制中靠近了。近到最后的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