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牝珠记（小白生子记）》爵凰

27、第 27 章

　　雪山木屋。

　　青云子进去的时候，小白刚睁开眼睛。

　　听见有人进来，忙闭上眼睛装昏迷。可是眯着眼睛却见青云子身后没有跟着那只老鼠，心中不知怎的便有些不安。

　　青云不耐烦的皱眉，望了小白的气色便知道他根本无碍，收回原本要伸出去把脉的手，冷冷道：“你，现下好好的，可以自己先下山了。”

　　“自己先下山？”小白终于忍不住睁眼问道：“阿芒呢？”

　　“他不能跟你回去了。”

　　“为什么？”小白睁大了眼睛。心中突然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他、他怎么了？”

　　“我答应他救你，他答应我喂猫。”要一直喂到凌云那个混蛋愿意把它送走为止，可是谁知道他哪天才愿意。

　　“你……你说什么？”小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好像听到了“喂猫”两个字？

　　——那老鼠疯了？喂猫？！怎么喂？！难道……拿……自己喂？？！！

　　“我说你可以走了。”青云子重复道。也是因为少了件讨厌差事，心情还算不错，否则以他一贯的脾气，早已经拂袖而去。

　　可是他说的话一向被弟子们奉若圣旨，哪见过面前这样的——那猫妖居然一动不动，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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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觉得心里突然有个地方疼得让人无法忍受，

　　眼前混沌一片，他什么也看不见，只是心中回荡着模糊的对话和影子，影子渐渐清晰，居然全是阿芒。

　　山洞里浑身是血的阿芒第一次救了自己一命。后背伤成那样，却不会说疼的傻瓜。

　　自己说要吃鱼，就在水凉刺骨的小溪里抓鱼的阿芒。

　　以前从来没有人那样对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未来会有那样的人出现。

　　“下来！”那时候在树下怒气冲冲的阿芒，是怕自己受伤才那么生气吗？

　　“臭老鼠我恨你！恨死你了！你去死吧去死吧！”

　　轻易就那么说他了，怎么能这么胡说。怎么能？

　　小白，给我做衣服。

　　我不穿那些……我穿你做的。

　　“我喜欢小白。”昏迷的时候听他那么肯定的说。

　　原来那只老鼠也会说这种话的。好可惜，真想回答他，却不敢睁开眼睛。

　　其实明明……明明就是喜欢他的……可是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从来没有……潜意识里知道他宠着自己，所以就敢放心的在他面前任性……根本不去想他是不是也会受伤……

　　“他……他的尸身在哪里？”双眼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空洞一片。

　　青云子一听“尸身”不禁皱眉，可是突然想起刚才那只鼠妖类似自尽的反应，便有些明白起来。

　　“呵呵，不对不对，他哪里有什么尸身，他都喂猫……哪还有什么……”心疼的更加厉害，再也说不下去。眼泪扑簌簌落下来。

　　万念俱灰下，腹部突然一紧，原来是孩子踢了自己。

　　“你也生气我害死你爹了？我、我不是故意的……”轻轻抚上圆滚滚的肚皮，语句哽咽到再也说不下去。

　　青云子见他脸色煞白，低声道：

　　“……我带你见他。”

　　——听他语气自己似乎还能见阿芒最后一面？

　　小白只觉得脑中一片迷茫，跟着白衣的仙人在雪地里不知走了多久，便来到山顶一处偏僻的木屋前。

　　“他就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