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流年贰》当玛丽不再苏

1、前尘

　　“越前龙雅，你要是敢死了……”
　　“你就怎样？”
　　“我就和你第……”
　　“第几次啊，老太婆？”
　　垂暮的一对老人坐在摇椅里，远远望去，尽是安详。只是，老人们的神态，却是和年轻是一样。
　　不寻常的是，老公公的身上，穿的是病号服。
　　若不是两人的年纪已老，外人倒真觉得像逃院出来的。
　　老婆婆轻轻闭上眼睛，好像是真的在细数，到底有多少次和他的分分合合。
　　“就是说你老了……”老公公笑着侧过头，静静的端详着那个和他一路走来的人，磕磕绊绊，倒也是相守相扶了一辈子。只是她还是那样，只会用这一个借口来威胁。自己倒也是，受不住威胁的人，也受不了她不在的日子，别人倒像是看了一场场闹剧，他这一次，是真的想妥协，只是，恐怕也妥协不了了……
　　“越前龙雅，你要是敢死了……”老婆婆像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才说过这句话，转过头，直直地看着老公公，或许是想瞪着他，只是老了，连眼神也温柔了。
　　“第68次，我要是死了，我们就第68次离婚。”老公公颤抖着去握住老婆婆的手，上一次是67次，29年以前，原因，倒是忘了。
　　老婆婆反握住老公公的手，像是要用力，却是使不上力了。不复年轻时清亮的眼睛里，竟是慢慢泛出了泪光。都说老人爱哭，这么多年都没有哭过的她，倒是怕真的要哭一次了。“我以为，你不记得了的……”
　　老公公只是笑，笑着笑着，眼睛就慢慢的闭上了。挣扎着，缓缓的又撑开一丝，倒是看见了从未见过的她的眼泪，想说什么，眼睛却又是沉沉的合上了，最后一次，合上了。
　　交握的手滑落，老婆婆却没有再去牵住的意思。
　　“谁说要和你离婚的啊……真是……”
　　夕阳西沉，老婆婆也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姐姐，听说你带那混蛋翘院了？”从不肯叫姐夫的老人，倒是像个少年般的中气十足，人未到声音先到了。只是，无人应答。
　　老人的步子慢了下来，像是害怕什么一般。
　　走进没有锁的门，两个老人像是安睡一般，安详，寂静。

　　“下辈子，我就不和你在一起了。”
　　隐隐的，老人好像听见了自己姐姐的声音。

　　“我，给我家弟弟一个幸福。”

　　——唉，你家弟弟是不是说话太准了点。
　　——那是，家族遗传。
　　——骗人，就没看过你什么时候像他这样。
　　——我可比他强，我……可以改变今生，重塑下辈子。
　　——那你怎么不改一个和我稍稍不那么丢人的相遇啊。
　　——嗤……改了的话，我们就不能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