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男雨女》风沐雨淋

25、Part25

　　当雨落在他的脸上时，他的表情五味复杂，有担心，有放不下，有不舍得，有太多太多的因素不明。雨很快打湿了他的衣服，还有她的衣服。滴滴答答从他的头发上滴下，终于在他长舒一口气之后转身在雨幕中离去。

　　马晴男愣在那里，愣了很长时间……

　　直到她听到喵喵叫的声音，一只花斑虎纹猫在她脚边摩蹭着身子她才回过神。她抱起小猫：“小北，你跟我一样淋到雨了吗？你看你的毛都粘在一起了，我们回家吧。”

　　小猫轻轻地叫着，蜷在她怀里。

　　“怎么淋到雨了？他呢，没送你回家？”马家妈妈看到马晴男淋湿了身子，马上去拿干毛巾。

　　“送了。”

　　“送到家还会淋湿雨？”

　　马晴男拿了干毛巾走到卫生间去洗澡。

　　这个国庆长假对马晴男而是一个乱七八糟的假期，可以说她人生中从没有如此混乱过。那天晚上周晋宗离开之后她在楼下愣了很长时间，回到家之后倒头躺在床上。第二天起不来，马家妈妈进来看她时，猫咪小北也跟着一起走进来，窜到她的床尾，窝着打呼噜。

　　“妈。”马晴男全身不舒服。

　　马家妈妈看马晴男不舒服，问她：“哪不舒服？”

　　“不知道。”她感到自己全身在冒热气。

　　“妈去拿体温计。”

　　马家妈妈拿来体温计给马晴量，38度3。“家里有退烧药，今天的相亲妈去回掉，生病了还是呆在家里休息。”马家妈妈又去拿了水和药，让马晴男吃下去。

　　马晴男想想可能是昨天吃大闸蟹吃多了，再加上后来又吃了油腻腻味的爆米花和很多汽水，又淋了雨，身体才会不舒服吧，躺躺应该会好的。

　　“阿男，妈要出去，中饭给你放在桌上。”

　　“我不吃。爸呢？”

　　“你爸今天居委会开会，妈先走了。”

　　“马莉呢？”

　　“跟同学出去了。”

　　“噢——”马晴男无力地躺着，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还有猫咪小北。“小北，你和我一样淋了雨，你怎么会没事。”小北走过蹭她，湿湿的。“小北，你真幸福。”

　　小北喵喵叫着，跳下床。

　　“连你也不要我了吗？没良心。”马晴男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迷迷糊糊中看到一个人影在自己面前出现，那人伏身在她一则，轻声唤她：“晴男。”
　　马晴男睁不开眼睛，但能看到眼前的人：“总经理？”她想坐起来，却坐不起来，只好说，“总经理你怎么会到我家来，门开着吗？”

　　他不说话，只是摇摇头，脸上露出难得的微笑。他看她想坐起来，轻按着她的双肩让她继续躺着。“不舒服躺着吧，听我说话就行。”

　　马晴男鼻子发酸，眼泪不听使唤流了出来。

　　“你哭了。”他轻抚掉她的泪，他的手指接触到她的脸时，她呆了。

　　“总经理……”

　　“对不起。”他说，“昨天是我不对，没顾虑到你的感受。”他的手指继续在她的脸上摩挲。

　　“对不起……”他低下头，脸孔凑近。

　　“我，感冒了。”她记不清自己是感冒还是发烧，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她知道他下一步的动作。

　　“没关系。”他拉开她的手，“传染给我，你会好的。”拉着她的手，十指慢慢相扣在一起，他掌心温度很温暖，干干的，很舒服。“我对你……”

　　他的嘴唇轻轻地落在她的唇上，慢慢地撕磨着，让她自己张开口，舌头掠过她的每一颗牙。是有味道吧，是什么味道呢？说不出来的味道。早该这么做了，不是吗？

　　“嗯……”她松开他的手，双臂环上他的脖颈。“总经理……”

　　他在她耳边柔声细语，轻轻的含住她的耳垂抿了抿。“准备好了吗？”

　　“嗯……”她知道他让她准备的是什么。“嗯……"

　　他的重量她感受到了，很重，压在她身上。“我……”

　　“……”她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只有强烈需要他的愿望。

　　“姐，你醒了吗？”

　　马晴男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费力睁开眼睛看一个模糊的身影。

　　马莉走了过来，“姐，把你吵醒了吗？”

　　“没有，是我睡醒了。”马晴坐起来发呆，刚才——是在做梦吧。梦到自己和他……果然是思春了。“对了，现在几点。”她想看手机上的时间，发现手机没电了。

　　“下午四点多，妈说姐睡了一天。我来拿点东西，我要回学校去了。姐姐，你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我是一很好的听众。”马莉坐到马晴男身边，“姐姐，说真的，快点找个男朋友吧。这个时间要是有人能陪着姐姐就好了。”马莉说，“妹妹的关心和男朋友的关心不能相比。”

　　“你在说什么，有你们不就够了吗？”马晴男说，“帮我把充电器拿来好吗？”

　　马莉把充电器拿给马晴男，马晴男连上手机开始充电。“姐，我走了。”

　　“你不留下来吃晚饭？”

　　“我回学校去吃。拜拜。”

　　“拜拜。”马晴男看着马莉关门。再看她自己的手机，手机显示正在充电，没电时自动关机了，现在需要开机。

　　一开机来了七个未接电话，全是厉严打来的。这个人搞什么，马晴男没理会，先看短信，除了广告还有周晋宗的一条短信。他会发什么短信？

　　马晴男连忙看短信的内容：我喜欢总经理——竟然是这条短信，这说明什么，这算是把她发错的短信还了回来吗？是不是说两个人从此之后再没有牵连。

　　大脑供气氧不及时，无法思考。想想算了吧，两个人之间又没有开始过。

　　小时间在夏新屋村时，马晴男偷偷跑周晋宗住的那幢大房子跟他玩，玩得很要好。他会把家里好吃的东西拿给她一起分享。

　　那次很不巧，被村里的其他小孩看到之后跟着过来，正好看到他把零食塞到她手里的那幕，小孩笑她：“噢噢，你吃他的东西，你要嫁给他做老婆。我要告诉你妈妈，噢噢，我要告诉你妈妈，你要嫁给他做老婆。”

　　那时小孩多少知道夫妻是什么，她生气涨红了脸，把手里的东西扔到一边：“我没有吃过他的东西，我不会嫁给他做老婆，你们再胡说，我要打你们的！”马晴男那时是个不折不扣的假小子，在村里其他孩子面前总是以老大自称，现在被那帮小鬼嘲笑，让她恼羞成怒。

　　“来啊来啊，有本事来打我啊，我才不怕你啦。”男孩们在外面做鬼脸。

　　马晴男跑去爬墙，踩到被她扔在地上的零食上，翻过墙和那些小鬼打闹在一起。他看着地上的被
　　踩得稀巴烂的零食……

　　怎么会想起这些事？马晴男摇摇头，一定是做梦害得。她删了短信，一切归零，权当从没有发生过。“嗯……”她拿着手机，想要不要给厉严打个电话，说明不接他电话的原因只是手机没电了。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是厉严打来的电话，他到真是及时。“你好。”

　　“终于肯接电话了，我还以为你生气不肯接我电话。”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马晴男想不出有什么值得她去生气的事。

　　“明天突然吻你的事——”

　　“打住，如果还想做朋友，就别提这事。”

　　厉严在那边说：“那么啊，有空再找你出去玩，你这人挺逗的，哈哈……”

　　马晴男说：“我哪逗了，你才逗呢！”说着她也笑了出来，这个家伙，这个家伙……笑过之后又想哭，但在哭之前她先挂了电话。她让自己深呼吸，深呼吸，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

　　长假的最后一天，她是在床上度过的，养足精神明好好上班。她起来去吃了晚饭，玩了一会电脑之后早早睡觉。

　　长假之后的第一个工作日，马晴男又是第一个到公司。按下电梯上的按钮，进去，等着关门时，看到有人也要进来，连忙按下开门键。进来的人是周晋宗，马晴男心里坦然，打了声招呼：“总经理你好早啊。”

　　“早。”周晋宗板着脸说了句。

　　出电梯时，马晴男跟在他身后，她好像没那么怕他了。就算他总经理又怎么样，她只要乖乖做好本职工作，不出差错，照样是个好员工。

　　“对了。”周晋宗转身对她说，“我的秘书还没来，我需要发一份通知，你去整理打印，给你十
　　分钟时间，在其他人上班之前，贴到楼下公告栏。”

　　“是，总经理经理。”为什么要怕他呢，他只是在说公事而已。马晴男跟着周晋宗走到总经理办公室，从他手里接过文件，用秘书的电脑整文件。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切……

　　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