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旅行者》taoT.M.

6、第五章

　　时间慢慢的走进了七月。作为班里的‘不存在的人’，我几乎天天不来上课。可能是因为内疚之类的，老师在我的出席表上全部打了出勤。

　　时间倒回那天晚上。

　　“撒^东西找到了哦。你还不出来吗？”我一脸笑意的看向角落，“先·生。”

　　话音刚落，从教室的另一边走出了一名大约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他是图书馆的千曳辰治，看起来严肃而古板，以前在查资料的时候遇到过。

　　“我并不是特别要吓你的。”千曳辰治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倒是你，为什么会在这么晚的时候来这里？”

　　“为了找一些东西，我想毕竟26年了，或许我的前辈在无意中发现了什么解决方式。”我笑着悄悄将扯下来的东西放入了裤兜中，将随身携带的小刀放在了手中，“那么你呢？千·曳·辰·治。”

　　“不用对我抱这么大的敌意。”千曳辰治苦笑了一下，侧过身去。正好坐在了靠窗最后一个位置，也是新教室中见崎鸣坐的地方。

　　千曳辰治伸手抹了一把脸，指了指前面的位置：“坐下来说吧。”

　　我目测了一下他和我的距离，最后坐在与他一桌之隔的位置上。千曳辰治并没有介意我充满警惕的举动，只是苦笑了一下，将这26年来的事情娓娓道来。

　　千曳辰治便是26年前三年三班的班主任，而去世的是一个叫做夜见山岬的男生。因为他们集体无恶意的将他当做活着的人，于是，打开了死亡现象的大门。这之后的几年中，他便一直作为观测者来记录这个现象。他当图书馆长的原因也有逃避，逃避可能的死亡。因为班主任也算是班中的一员，也有死亡的可能。

　　“那么你认为如果将死者重新送入死亡的怀抱中的话，是否可以结束今年的灾厄？”我听着他说了许多，突然插嘴问了一下。

　　“……”千曳辰治沉默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点着桌面，用干涩的声音说道：“但是怎么确认呢？无论是记忆或是记录都没有漏洞。仅仅因为一些别扭的感觉太武断了。而且就算确定了，那么怎么杀？谁来杀？这都是一个问题。”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天本来是没有的一年吧？”

　　“是的。”千曳辰治说，“今年三班的桌椅并没有减少。”

　　“那么往年有过转学生来夜见北三班的情况吗？”我继续追问道。

　　“很少，仅有的几次也是在‘没有的一年’。”

　　果然是这样吗？我想到。无论是和国外的父亲有联系的榊原恒一还有被东京的家人记挂着的观月星都不应该是死者。这样我的推理应该百分之八十成立了，我微微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在旧校舍中显得十分诡异而冷酷：“那么。千曳辰治先生，如果我说，今年本来就是‘有的一年’，你相信吗？”

　　“……”

　　“我们来约定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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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十三日，星期—

　　这一天，呆在家中的我莫名的感到了一丝诡异的感觉。这是在海猫中经常能感到的，什么崩坏掉了的感受。冲着这个，我早早的来到了学校。

　　“早上好。”榊原向我打了个招呼便坐下开始看小说。

　　说实话，榊原君是一个相当……坚韧的人。在这一个学期中见到了好几个死亡，还被这所学校中的人当做‘不存在的人’。现在就能若无其事的看恐怖小说，他真是符合男主角定律。在意外中倒霉，在倒霉中坚韧，在坚韧中慢慢变态。

　　上课铃刚刚打过，班主任久保寺就走了进来。他的眼神飘忽，头发乱糟糟的，领结也没有打，手上提着一个黑色的提包。身上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微妙，在海猫中出现的次数极少。

　　“大家……”双手撑着讲台，久保寺老师开口了，“大家早上好……”

　　“……大家……”久保寺老师继续说。他的声音很奇怪，有些抽搐的感觉。这种感觉和他平淡刻板的语调相搭配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今天我必须向大家道歉。今天早上，我在这里无论如何都要向大家……”

　　“希望大家一起努力，能在明年三月平安毕业。我这样期望着，并也打算努力下去。虽然五月份发生了悲惨的事情，但我想即使这样，从现在开始也要……”他的话没了逻辑，颠三倒四，就像是交代着什么又抓不住重点。

　　“在此之后的事，就是大家的问题了。一旦开始了，就无论怎么抗争都没用吗，或者说有什么中止的办法吗？——我并不知道。不知道。不可能知道。不过我觉得这些已经无所谓……啊啊不是，但是我果然是，作为这个班的班主任，希望大家齐心合力不屈不挠的克服苦难，在明年三月安全毕业，虽然这样期望但是我果然，我果然我……”

　　接下来的话已经完全变成了无意义的咕噜声，完全让人听不懂。他的右手在同时颤颤巍巍地伸进了包中，取出了一把菜刀。

　　拿着菜刀的他，突然平静了下来，说出了今天最完整的句子：“接下来的事……就是你们的事了。”

　　说完，他将菜刀架到了脖子上。他脸色平静地，将菜刀按在了皮肤上，一点一点，缓慢地割开了自己的脖子。前排的同学还没有反应过来，脸色有些茫然，血从颈部大动脉中喷涌而出，溅的到处都是。喷在了茫然的同学脸上。班级中瞬间爆发出凄厉的惨叫，闻讯赶来的千曳先生大叫着将教室内的学生。我神色冷淡地向讲台的尸体出走去，看了久保寺老师一眼。伤口贯穿了半个脖子，割裂了大动脉和气管。要是有足够的力量，我不怀疑他会把整个脖子割断。

　　“观月。”千曳先生看见了我，向我叫道。捉住了我的胳膊将我向外拖，一边大声向三神小姐叫道，“快去叫救护车和警察！”

　　三神小姐看见了久保寺老师的尸体，经历过了‘有的一年’的她也被吓得踉踉跄跄，跑下了楼。千曳先生看着三神的背影神情恍惚。

　　“千曳先生。没·有·用·呢。”我轻轻甩开了他的手，站在他的面前微笑着，眼底是一片淡漠。

　　“别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