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远古那些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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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恭，少恭怎么样了？！”于余顾不得尊卑礼仪，拉着西王母慌忙的问道。
“他？”西王母也不恼，只是挑着眉，继续讽刺的笑：“我不是说了，他好得很！”
好的……很？
虽然这样说，可她这古怪的语气……于余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刚想继续追问，只听西王母厉声道：“一叶扁舟，笑看蓬莱覆灭，他，做了只有天才能做的裁决！”
于余浑身一震，“做了只有天才能做的……什么事？”
“呵，可多着呢！”西王母扬唇，“将蓬莱与生俱来隔绝妖物的壁障破坏，将蓬莱福泽万代的风水反转，布下法阵，引得地龙翻身天火流星，图一时的快意，便迁怒了上千条无辜的人命！这，都是你心爱的男人干的好事！”
西王母一口气说完，心下的怒火不减反增。
要知道他这次可是闯了弥天大祸，那是她无论怎样掩盖都瞒不过去的罪！
要不是有损形象，西王母真想咬牙切齿一把！
太子长琴，你当真以为这天下没人能制你？！当真以为这数千年来你的渡魂偷生却不被责罚是天意？！
若不是……若不是……
你死一万遍都不够！
西王母有多愤怒先不说，于余这边已如遭晴天霹雳。
在她的记忆中，蓬莱不该这个时候覆灭，更不可能是因为少恭，他是那样喜爱那个地方，甚至不惜一切的要将它重现，怎么会毁了它！
太可笑了……她所熟知的一切几乎顷刻间被颠覆！
是因为她？
是因为她的出现，因为她少恭才没有爱上巽芳，因为她少恭才对蓬莱没了那深厚的情感，都是因为她！
是她，搅乱了原本的轨迹！
漫天的晕眩感袭来，于余几乎站不住脚，六神无主的只得紧抓着西王母的肩膀，焦急的问道：“他这么做，会不会，会不会……”
“会！”不待于余说完，西王母先一步肯定的道：“犯下如此弥天大罪，还指望能逃过天谴？！”
西王母的话如同巨锤，敲碎了于余仅剩的希望，她踉跄的向后退了两步，稳住后，猛地抬起头便向下界赶去！
可西王母似早就算准了她的下一步动作，动也没动只是念出一道咒语，于余便全身无力的瘫倒在当场，动弹不得。
“娘娘！”苦于自己使不上力，于余只有祈求的看向西王母，“让我见见他，见见他——”
西王母走了过来，低下头，“看来，你是想他早些死。”
“……娘娘？”
“你可知，你越多看他一眼他死的越快？”
“！”于余的瞳孔猛地缩了缩，困惑的望着西王母。
西王母一声叹息，缓了缓神色道：“……若信我，现在跟我去一个地方，不信，你大可以立即冲下凡去！”
说罢，她抬手解了于余身上的束缚，径自转身离去。
于余低头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下凡，选择跟上了西王母。
记忆中，这位上神从来不曾骗过玄女，应该，也不会骗她——
瑶池，乃王母颐养生息之天庭别府。
不同于其他的宫殿，它是最早存在于天地间的仙府，传闻盘古开天辟地之前西王母便住在这，在天界，这里存在着绝对的意义和神圣，没有西王母的允许，这里连天帝都不可随意踏足。
就如西王母自己所说，这里是天赐之地，不容别人的亵渎。
而瑶池的主人西王母，也是神界一个特殊的存在。
她存在于盘古开天辟地之前，与衔烛之龙……不，或许比衔烛之龙更加早，这世间唯有她能够代天授命，倾听天意，传达天意。
也许，她做天帝才是最适合的，但是她没有，除了传天命，她从不出瑶池半步，甚至大多数的神仙都不曾有幸见过她。
西王母和瑶池，是两个神秘的存在，对外人来讲是，对于余或者说玄女，她依旧是。
于余零碎的记忆中，即便是服侍她多年的玄女，对她的事也是知之甚少。
就像现在她带的路，便是瑶池绝对的禁地，连玄女都不可以踏足的地方。
可是今天她似乎是要向她揭开这里一直隐藏的秘密。
于余一边回忆着一边紧跟上西王母，这段路上她们都抱持着各自的心思，没有任何交谈。
很快，她们便似乎到达了目的地——一个极其不起眼的小屋，相比其他的宫殿，他没有华丽的砖瓦，没有精良的设计。
但是，就是让于余有一种熟悉的违和感。
很怪异的感觉，于余蹙着眉，跟着西王母走了进去。
踏入房内，其间的一切就更加怪异了。
这根本不是个居室，而是一个……空旷异常的空间，比它的外表要宽敞许多倍，这里仿佛是另一个次元，没有屋顶没有地面，她们……如同置身与一个黑漆漆的洞，洞的中央，是一个无限延伸的漩涡。
“这里……”于余惊呆了，她从没想过可以看到这种光怪离奇的场面。
“代天授命，这里，便是我倾听天命的地方。”西王母又向前走了几步，看着那深不见底的漩涡，她的表情竟带着淡淡的柔和，“只有我，我可听到他在说什么。”
“他？”于余不解的问：“他……是谁？”
“……你们，所谓的天。”
这于余当然知道，可是，她又觉得并非如此简单，于是她又问：“天，是指……天帝？”
西王母转过头看向她，轻蔑的道：“凭他，如何称得上‘天’！”
“那……您是指？”
“……那个开天辟地之人。”西王母笑了笑，眼中难掩的怀念：“我的丈夫，盘古。”
“盘古是，您的……丈夫？”于余睁大了眼睛，此时不知怎的竟想起了自己曾做过的那个梦，梦中的女子那双凌厉的眼睛，可不就是与西王母的双眼无二？！
那个梦……难道说是真实发生的？
想不明白，于余只好试探道：“或许，我是说或许，盘古他……抛弃了您，却还……逼迫着您遵守曾经的诺言？”
西王母的神情瞬时转为错愕，瞪向于余：“你……还记得？”
“记得？”这措辞让于余很不理解，难道玄女也是那个年代的人？
不应该啊，她似乎生的更晚一些。
“……没什么”西王母摇摇头，“或许那记忆因为太过深刻而在灵魂烙下刻印，才会……残存至今。”
这又是什么意思，于余越来越不明白了，可是西王母似乎也没想让她明白，又道：“并非逼迫，是我自己……放不下曾经的承诺。”她看向漩涡：“在那个天地一片混沌的年代，除了小龙，就只有他，他留给我的回忆太多，为我做了许多傻事……至今，仍历历在目。”
恍惚间，对她的回忆于余仿若感同身受，竟也冒出了怀念的错觉，她摇了摇头，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甩了出去，道：“可是他还是抛弃了您。”
西王母皱了皱眉，沉默了一会，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道：“……是为了这天地，为了世界万物。”
“是，我该感谢他，因为没有他就没有我们。”于余耸耸肩，但不知为何心中有一股怨气，对着西王母道：“但是，即便世间万物都该感激他，您也有资格恨他，他造福了所有人，唯独您……他对不起您！”
说道这儿，于余觉得自己的情绪太过激动，懊恼的咬着下唇，偏过了头，努力压下心底过激的情绪：“不说这个了，我已经随您来这里了，那么少恭……”
“你可知这里是哪？……这里，是盘古之源，是他，仅存的一点意识。”西王母突然打断她，自问自答的道，“他的左眼变成了太阳，右眼变成了月亮；头发和胡须变成了夜空的星星；他的身体变成了东、西、南、北四极和雄伟的三山五岳；血液变成了江河；牙齿、骨骼和骨髓变成了地下矿藏；皮肤和汗毛变成了大地上的草木；汗水变成了雨露……而留给我的，唯有这一丝残存的意识。”
于余抿着唇，听着她的话心下竟越来越乱，末了，她好不容易定下心神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些。”
“你想听什么，关于太子长琴？”西王母转而看向她，摇着头：“于余，不是我不想谈，而是……听我一句，如果真的爱他，就远离他。”
作者有话说
第84章 远古那些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