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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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两个礼拜应少晟没有再出现过，似乎非常地忙碌，程铭经常能在半夜三点多听见隔壁传来开门的声音。虽然见不到他，但是每天早中晚都一定会有不同餐厅的外卖准时送到程铭的家门口，一日三餐，整整两个礼拜都没有间断过。程铭看着每日丰盛的三餐也不知该如何，试着回绝了几次应少晟根本没理他，餐海事照送不误。
因为受伤的关系，公司给了程铭两周假期，突然从往常高强度的工作中脱离，每天闲闲无事，程铭便开始失眠。本来，他的睡眠就一直不好，现在白天无事，餐餐丰盛可口，更是精神倍儿棒，只是一到夜幕降临，躺在床就就怎么也睡不着。天天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这也是为什么，他每天都能听见应少晟晚归的脚步声，那个脚步从电梯里出来，渐渐走近他的公寓，他会在门前停留一小会儿。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幻听，程铭总觉得他听见了一声沉重的叹息，似乎是在呢喃着自己的名字。然后，他能听见轻微的开门声。两扇门，将他们隔绝在了两个不同的世界里。
某一次，程铭一早上就起床准备去外面走走。没想到一下楼就撞见正好回来的应少晟。几天不见，这个男人似乎憔悴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工作太忙了，原本微微上翘的细长桃花眼下面有了淡淡的青色，下巴上还有没刮的胡渣，肯定是一夜未归。程铭想。
本来，经过那一天，程铭也不知道现在应该以一种怎样的心态面对应少晟。要说厌恶，他对他没有那么强烈的感情，若是视而不见，似乎又对不起人家扔下工作跑来医院看他的“一片盛情”，这似乎是两难的抉择，另程铭小小的犹豫了几步。
擦身而过的时候，程铭没有看应少晟，但他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在他身他停留了片刻，淡淡道了一句早安，便向电梯走去，声音里透露着浓浓的倦意，不像以前那样呱噪粘人，也没有了那日的霸道，而是淡淡的，好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程铭有些惊讶他的态度，猛地回头他已经走进了电梯，那个背影宽肩窄腰，步履沉稳，他穿着得体的西装更是显得气质不凡，给人一种很可靠的安全感。程铭失笑，摇了摇头，想想应少晟还要比他小上四岁，应该只是个大学刚毕业没多久的孩子，怎么就看的痴了呢。
程铭快步走出了大厅，清晨冰凉的空气让他精神一振。有多久没有闻到清晨五六点的空气了？似乎上班后就被各种忙碌的步调挟持着，除了往前走，甚至忘了看看两边的风景，感受一下周围的空气。
一大早出来活动的大部分都是爷爷奶奶级得人物，程铭远远就能看到有二三十个老太太手里拿着扇子，跟着旁边的录音机里的音乐跳舞。虽然跳得没有多少美感可言，但也不失温馨。记得很多年前，每天早上他都能看到这样的景象，他每一次都匆匆路过，可是脑海里会想到，他和林枫，老了以后会是怎样一番光景？没想到十年不到就已经物是人非，未来，对他而言已经没有意义，生活，不过就是生存和活着，仅此而已。
马路边，红绿灯已经翻黄，程铭停下脚步，心急的司机已经慢慢划出了停车线，最靠马路的那根车道上，第一辆车是黑色的奔驰，里面坐着两个人，开车的那个正面无表情的不知说着什么，另一个人好似不想听一样，懒懒的四处看着，那人突然把头转向了程铭的方向。黄灯变绿，那辆黑色奔驰立刻消失在了程铭的视野里，可是那个人的脸，却好像停留在他的眼前。那张脸，眼神明亮，鼻梁挺直，皮肤是淡淡的麦色，曾经他看过无数遍，摸过无数次，甚至深深轻吻过的那张脸。那双眼睛还是一样明亮，里面似是蕴含了无限的激情，曾经在黑夜里深深凝视过他的眼睛。程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一直闷在家里所以眼睛花了，可是他好像真真切切的看见了林枫，那个两年前在一场泥石流中尸骨无存的男人。
两年前，林枫去南方的一个小村庄拍摄一组照片，走之前，他把程铭抵在墙上深深的与他唇齿交合，舌尖轻轻地挑、逗着他的上颚，用低沉性感的嗓音说，等我回来。十天后，程铭下班回家看到泥石流爆发的新闻，后来也不知道几天后，林枫工作的杂志社给了他一个三脚架，他认得那是林枫惯用的，大三时他们两个一起去摄影器材店买回来的，杂志社的人告诉他，林枫失踪了，生还几率很低，这是他们找到的唯一属于他的东西。程铭当时只是接过来，然后说了一声谢谢，甚至还问那个人要不要进来喝杯茶。至于那杯茶他有没有喝程铭也不记得了，他好像后来去过一次那个村子，泥石流几乎把半边的山都冲毁了，山脚下的村子也所剩无几。不知道那些沙石下是不是埋着林枫？林枫喜欢自由，喜欢阳光，喜欢风和日丽的天气，那下面，应该很冷，很阴暗吧。林枫他，不会喜欢呆在那里面的。
所以啊，林枫，你是不是真的走出来了？可为什么你不回来。你他妈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程铭对着早就消失不见的奔驰车大喊，汹涌而来的情绪他再也控制不住了。林枫，林枫，于他而言他根本不只是爱人这么简单，在程铭的世界里，林枫充当了所有会关心他的角色，所有给予他温暖的角色，所有会告诉他，“不要怕，有我在”的角色。在这个冷漠的世界里，只有他会拉着一个叫程铭的人的手，告诉他还有希望，还有温暖，他还没有被世界抛弃。
“奶奶，那个叔叔再喊什么啊？”
“小孩子别看，那个叔叔这里有问题。”老太太用手指了指脑袋，一脸鄙夷的带着孩子匆匆走远。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