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时空》默夜猫

7、第 7 章

　　住在宋大娘家是我来到宋代后最开心的的一件事，当然如果不加上厕所，洗澡这些事情的话。
　　从来不知道在古代上厕所，洗澡会这么难。水牛村里的人家大都没有建厕所，他们要方便时都会跑到隐蔽的地方解决，大便之后都是用一种叫‘厕筹’的竹片代替纸擦屁股。宋大娘家自己建了个茅坑，周围用树枝围住，我刚到的前两天还可以用带来的两小包纸巾，后来用完了，正苦恼着难道也要用那个叫‘厕筹’的东西时，大娘拿出一些草递给我，告诉我这些纤草可以用，MY GOD！我真恨不得死掉，这怎么可能！算了，这已经要感谢老天了，要不是大娘一直保持着家乡的这一习惯，我也只能跟水牛村的人一样到处洒黄金，用竹片解决，草就草吧，总比竹片软啊。
　　至于洗澡，虎头和大叔只要天热就跑到村子里的小河里去泡，而我只有跟着大娘在家烧些水倒在木盆里，就着叫‘澡豆’的东西洗洗完事。我问大娘，女人的那个东西来了怎么解决呢，大娘说，用布搭子，里面塞些芸草灰就行了，末了大娘奇怪的问我，怎么，成都府那里都不用这个吗？晕死，我只有傻笑带过，让她以为我不好意思也就不再追问了，后来看到她从柜子里取出的东西，我觉得我还是绝经得了。

　　这天，我正在院子扫地，栅栏外来了个妇人，那妇人奇怪的站在外面看着我，我走过去问她，她却问东问西的，正不知道怎么回答，大娘从外面回来了，那个妇人看到她就热情的打招呼。
　　虎头告诉我那妇人是村里有名的媒婆。
　　媒婆？她来干什么？我好奇的跟在虎头的后面，躲在窗户外面偷听大娘跟她的谈话。
　　“哎呀，你也别这么快拒绝嘛，像老金头家的条件村里那家姑娘不想嫁啊，再说了，老金头的儿子人老实勤快，你也是知道的---”
　　“那你去别家。少在我这儿乱嚷。”
　　“哎呀，这不是人家老金头托我过来的嘛。”
　　“我都说这事不行，你怎么还这样！再不走我可就要撵你出去了！”
　　“哟，生这么大气干什么啊，我走不就行了，我说大嫂子，这事可----”
　　“还不走！”大娘当真拿起扫把撵那媒婆出门。
　　呵呵，那媒婆出了门嘴里还念念叨叨的，被大娘一瞪吓得一溜小跑。
　　“娘，她来干什么啊。”
　　“小孩子管那么多干什么，还不快去喂牛。”
　　大娘怎么了，从没见她生气过，没想到她一生气还真吓人咧，我和虎头对视一下吐吐舌头，小心绕过放牛去了。

　　呵，真是好天气哦，站上山坡的最高点，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青草的清香，空气中飘着的淡淡花香，嗯~~~好好闻~~~果然是无污染的空气最棒。大声的叫喊一声，听到远处的山林传来的回声，呵呵，好好玩，再大大的伸个懒腰，我躺在地上，微眯着眼睛望着天上的云彩，嘴里开始哼歌~~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以为是虎头栓好牛过来了，起身准备扮鬼脸吓他。没想到自己反被吓了一跳，来人是个不认识的男子，一米七多点的个子，长相倒还端正，只是那两眼睛太讨厌了，直盯着我看。
　　“喂，你很不礼貌咧，那有你这样看人的！”这人也太怪了吧，我都这么说了，他还盯着我，气死我了！我生气的走开，那人竟然也跟着我走。
　　“你有毛病啊！跟着我干嘛！”
　　“我，我---我---”
　　晕，他‘我我我’个不停都不知道他说什么，我才不要跟他浪费时间咧。我转身又走，那人居然又跟来了。
　　生气啊！我突然一个回头，那人险些撞到我，他一下子红了脸，我看着有些好笑。
　　“喂，你跟着我干什么，我又没钱，也不想养宠物，你回家吧。”
　　那人呆呆的站着，脸比刚才更红了。晕死，这人不会是个傻子吧。虎头远远的跑过来，看到那人亲热的叫着，“金大哥。”
　　姓金的跟虎头有说有笑的和刚才我问他话时完全像变了一个人。切，就算他不是傻子也绝对是个怪人。
　　虎头那家伙有人陪就把我丢一边儿，我无聊的走到树下，拿着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姐姐，你写的是什么啊？”虎头不知什么时候跑到我身边蹲着看我写字。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这是李白的诗。”
　　“李白是谁啊？”
　　“李白，你不知道李白吗？他可是号称诗仙的咧。”奇怪了，李白应该很有名的啊，怎么会不知道。
　　“姐姐，我又没上过私塾，怎么可能知道他，你写的字好奇怪哦。”虎头歪着脑袋指着我写的字说，“跟村头卖布的春姨的字不一样。”
　　呃，肯定不一样嘛，我写的是简体字，怎么可能会一样，算了，被他一讲我都没兴致了。用树枝把那些字给抹掉，起身又看到那姓金的站在一边望着我。讨厌！瞪他一眼，我头也不回的走掉。

　　快要到家的时候，虎头追上我，问我怎么都不等他，切，那姓金的跟个跟屁虫似的，我才不想让他和我们同路咧。
　　大娘在院子里听到我们的对话问我怎么了，我把刚才的事告诉她，她放下手里的玉米，打发虎头到田里去接他爹，然后拉着我进屋。
　　“默默，大娘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大娘最近都好奇怪，我点点头等她讲。
　　“默默你知道的，你大叔脚跛了做不了多少活儿，我一个妇道人家也只能做些轻活儿，虎头还小，一天到晚只知道玩，帮不了家里多少。”大娘说到这儿突然停下，眼睛幽幽的看着窗外，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你知道大娘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一个人举目无亲，只有你大叔跟虎头两个最亲的人，虽然我从没有后悔跟着你大叔，可是每次想起老家的双亲，心里就痛的难受。”
　　我抚上大娘的手，她讲的我完全能体会，每次一个人的时候我总是会想起父母，傅姐和‘天子’，会难过的痛哭，可是哭过之后却更想。
　　“大娘劝你一句，回家吧，没有父母会跟自己的子女计仇的，你出来也很久了，你的双亲肯定也很想你的。”
　　我呆了，没想到大娘会跟我讲这个，她劝我回家不就是让我走吗？在这个世界，我那里有地方可以去。我一下子慌乱起来。
　　“大娘，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我改行吗？难道是上次我把你们为过年准备的海鱼烧来吃-----”
　　“不是，不是----”大娘拉住我的手，眼泪一下子掉在我的手背上，滚烫滚烫的。看着大娘这样，我愣住了，怎么回事，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简单。
　　“大娘？”
　　大娘吸一下鼻子，抹掉眼泪，从柜子里取出一包东西打开，里面装着些蒸熟的地瓜和馒头，“这些东西，你带在路上吃。这里还有些小钱，虽然不多但是多少能让你撑几天。”
　　“大娘，出了什么事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啊，怎么突然要我走？”我难以接受。之前不是一直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子。
　　虎头拉着他爹走进屋里，看大娘在抹泪，急忙过来问，又看见包袱，他嘴一撅，眼泪啪嗒啪嗒的就往下掉，拉着我的手使劲摇晃着说不让我走。大叔叹口气走上来把他拉住。屋里一时间只听到虎头的哭嚷，大家都沉默着不说话。
　　“默默，不要怪你大娘，她也是为了你。”好一会儿，大叔开口说话，“你今天遇上的那个男子叫金多福，是村里老金头的儿子，他家是做鱼买卖的，算得上是我们这一带有钱的人家。不知道怎么的他把你看上了，那天来家里的媒婆就是他请来说媒的。我们已经拒绝了，可是他还不死心，准备让村长以不明身份的名义要挟，逼你嫁他。默默，大叔大娘这也是实在没法子了才会让你走的，只要你离开村子他们就没办法。”
　　呵，怎么可能，这种台湾八点档的戏码怎么可能出现在我身上？！在开玩笑吧，这种事情怎么让我相信？！可是------他们的伤心不是装的，那种无能为力的情绪已经漫延到我，鼻子好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