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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化险,为夷? ...

  •   一瞬间我以为我的心脏要停止了。千钧一发之际,小花左手上的棍子往地上一插,撑住了自身一部分重量,下坠是停止了,但是这样下去两边的铁索完全断裂只是时间问题。明明是的当事人,小花的表情却比我还镇定。他小幅度地侧头看了看两边的铁索,大致觉得还能承受一定的拉力,而后手下用力把棍子撑弯了一点,松开,利用棍子的弹力把自己往半空送了一点,同时腰部一弓一送,一下子就过了来。用平时生活经历就能知道,小花这一下冒了很大的险,两边的铁索已经岌岌可危,他这一下用劲无疑是雪上加霜,所以几乎是在小花沾到岩台边的时候两边的铁索就完全断开了,小花反应快,棍子往里一扔,双手撑住岩台边,甩身一个标准后空翻稳稳站到了我面前。
      “走吧。”小花站定之后只轻轻呼了口气,弯腰拿起地上的手电。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但是他脸上的汗已经出卖了他,刚才那种情况下,就算是出自本能也生出恐惧,只是解家的当家早习惯了掩饰,连在我面前也一样。或许我该慰问一下小花,但是“你没事吧”这种场面话我现在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用手捏了捏小花的肩膀当做问候。小花朝我摇了摇手表示没事。
      稍微安下心来我就想到:“小哥.......和瞎子呢?”小花往回走的动作顿了一顿,道:“都活着。”小花的语气听起来不太友善,我知道他可能有点怪闷油瓶刚刚不由分说就把我推到断崖下去,只能扯了扯嘴角没在说什么。只是总有种不安的感觉冒出头,我皱了皱眉强迫自己把不好的念头压制下去,跟着小花往他出来的黑暗深处走去。
      小花出来的地方是另一条墓道。这条墓道也和我刚才走的一样,一路走下来除了比较长很是平静,什么东西都没有。小花告诉我,我掉下断崖之后他们三个人和那些湿尸进行了一场恶战,最后还是亏着瞎子一个“不小心”开启了机关,他们才阴差阳错进了这条墓道尽头的那个墓室。我总觉得小花避开了什么没有讲。
      出了墓道之后小花调暗了灯光就直接领着我往墓室东北角走去。这个墓室看起来倒是很空旷,或者该说是空荡,除了一个空壳之外什么都没有。走近东北角我才看到角落里有两个人影,一个看到我们接近就站起了身朝我们走过来,而另一个依然是垂着头一动不动。小花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才继续朝他们走去。黑眼镜刚走进光线范围的时候我一时间以为我看错了。黑眼镜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处,尤其是右手袖子,差不多只能称之为布条了,而从这些布条的缝隙能看出里面的身体都缠了纱布,有的地方渗出的血已经把纱布染了一块块的红色,两条腿上的情况也是差不多。“你这是......”我一时间真的找不到语言来表达了。
      即使是这种样子,黑眼镜脸上的墨镜也还是一丝不苟地戴得端正,嘴角挂着流氓不足的笑容对着我摇摇手道:“小三爷先别忙着惊讶,去看看你家哑巴吧。”说着一手接过小花手里的电筒放到地上,直接拉着他就往坐在地上的那个身影走过去。
      看到闷油瓶的时候我才彻底明白过来小花所说的“恶战”是什么程度上的。闷油瓶上身只披了一件外套,从腰部到胸口全部绕上了纱布,两只手臂上也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十多处,还有一些不太严重的伤口并没有包扎,这些裸露的伤口上来看,每道伤口都是被锐器划破的。我能感觉到自己在不可抑制地颤抖,每次下斗闷油瓶都是一身伤,但是他从来都是战神一般的存在,再严重的伤到了他身上都跟被猫挠了一样,除了阴山古楼那次,我没有见过他这幅样子。看着这样的闷油瓶,我觉得我的血液里有种寒意一丝丝渗了出来。伸出去的手不听使唤,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手放到闷油瓶的肩上,轻轻摇了摇他。垂下的头微微动了一下,闷油瓶艰难地抬起头看着我,一双深黑的眸子猛地瞪大,紧接着我的眼前一黑就往前栽了过去。
      我傻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我是被闷油瓶抱进怀里去了。闷油瓶抱得很用力,一身的骨头硌得我生疼,可是我一点也不想推开他。“吴邪。”闷油瓶把头埋在我脖子里,声音有点闷闷得叫我的名字。“嗯。”我轻声应了一声,明明已经尽可能避开他的伤口,在我回抱住他的时候我还是明显感觉到闷油瓶浑身震了一下。“吴邪。吴邪。吴邪......”此时的闷油瓶让我感觉就像个无助的小孩。他就这样一直不停叫着我的名字,声音少有的有点颤抖。
      过了好一会,闷油瓶才放开我,再抬起头的时候还是那张看不出情绪的脸,只是眼神里分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我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轻咳了一声转过脸去就看到小花和黑眼镜坐在边上一副看戏的样子看着我们这边。我也是这时候才看到小花身上也受了不少的伤,虽然相比起黑眼镜还有闷油瓶是稍微轻一点。
      他们三个人都受了伤,而且在这个墓室已经呆了有一些时间,这里相对来说应该是比较安全的,所以决定在这个墓室暂时休息一下。但是我总算是真正体会到自己的体质有多不适合下斗。就在我在闷油瓶身边坐下没多久,我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闷油瓶本来还在闭目养神,听到声音之后头立刻抬了起来看向小花带我出来的那个墓道。声音持续着,而且越来越接近我们,期间还夹杂着诡异的笑声。我立刻就响起来这声音是在哪里听过,稍微松了口气,对他们说:“没事,这些蜘蛛不攻击人。”
      可还没等我说完,墓道里就跳出一只鬼面蜘蛛,还没给我们反映的机会就直接往小花和黑眼镜扑了过去。不算明亮的光线下我都能看到小花的脸色明显青了一下,抓过边上的棍子一挥把那只蜘蛛拍到墙上,瞬间砸出了一滩绿色的汁液。而小花这一下好像连震慑作用都没有,那些蜘蛛就更发了疯一样劈头盖脸往我们扑过来。我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蜘蛛的攻击性这么强为什么之前跟我呆在一起的时候一个个温顺得跟宠物似的?
      “吴邪!”小花突然叫了我一句,“这些蜘蛛不攻击你!”小花这么一叫我才发现,与其说这些蜘蛛是在攻击“我们”,不如说是在攻击他们三个人。即使我就在闷油瓶边上,那些蜘蛛也跟忽略了我一样,就算我站着发呆也没有一只进我的身搞偷袭。我联想到了第一次下斗时候闷油瓶用血驱散尸蹩的场景,想都没想拿刀就往左手臂上划了一刀,只是可能是划的方式和位置不对,这一刀明明深得要命也没见出来多少血,急得我又划了好几刀,要不是闷油瓶发现我的用意帮我划了一刀说不定我就自己把左手给废掉了。我试着用手上滴下来的血在地上划出一个足够我们四个人站立的区域,招呼快招架不及的黑眼镜和小花过来先避难。
      果然,往我这个区域一站,那些蜘蛛就只是在外围徘徊着而没有一只进攻,闷油瓶冷着脸什么都没说,帮我包扎的力道倒是温柔地出奇。小花打趣道:“我说小邪你的血不是一直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吗?怎么这两次这么有用?”
      两次?对了,上次在那个林子里也是这样。我觉得我抓住了一些什么,而这些东西就是把之前的一切串联起来的关键。假设我中了鬼婴的诅咒只是一个巧合,而这个巧合让之后的一切发生都成了必然。身中诅咒的我必然会想办法破解,而东方朔墓外的那个林子以及墓里的那只摄青鬼都像是一个筛选机制,就像现在的鬼面蜘蛛一样,它筛选的是具有一定能力并且身怀诅咒的人一路走到这里,而闷油瓶在墓里拿的那本书,就是一本通关指南。那么鸣鸿刀呢?它会在东方朔的墓里只是一个巧合?
      可能是失血的原因,我觉得体温有点下降,开始还没有在意,只是慢慢的我意识到不是那么简单。身上的寒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没一会就蔓延到了全身,我几乎觉得血液都被冻结得无法流动了。耳边有人在叫我,我勉强抬起头只能看到闷油瓶不停张合的嘴,什么也听不到。我知道这是诅咒发作了。最要命的是,以往诅咒发作我都会失去意识,可这次却只是冻得我犯迷糊死活不让我解脱。模模糊糊地看到闷油瓶拿起匕首,我下意识就阻止了,但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当时说了什么,我以为大致就是“我没事”之类的。(之所以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是因为我事后一问起小花我到底说了什么他就笑得跟抽风一样,根本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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