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语（瓶邪）》墨非离

17、进入林子

　　我回到房间的时候，小花已经放好东西躺在靠门的床上闭着眼睛，看起来已经入睡了。我想到他帮我安排这些事情可能昨晚一直没睡好更或者根本没睡过，加上一路颠簸，累也是人之常情。也就不去吵他，放下包躺在自己的床上。思绪一放空睡意就涌上来，这段时间下来，我已经知道就算我抗拒也没有，不如顺着就合上了眼。醒来的时候不知道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外面的天色看起来已经暗了下来。我看了看小花的床上发现已经没人了，起了身刚准备出去，就有人开门进来。
　　小花端着饭菜进来放在我的床头柜上，道：“刚想叫你吃饭。”我道了谢后吃起来。这里的饭菜味道很朴素，就像一般的家常菜，而没有旅店那种加了过多味精的重口。
　　吃完后我把盘子送回去后回到房间，坐到自己床上检查了下包里的东西。小花还在“两耳不闻窗外事”地玩着俄罗斯方块，房间有电视，但是并没有配备电脑，我捣鼓完包之后就找不到事做。无聊看了会窗外，突然就想到小花对黑眼镜的态度。好奇心一开始作祟就控制不住。我盯着小花的侧脸半天，看他一脸专注，愣是找不到时机。
　　最后倒是小花先开了口，轻笑道：“我说小三爷，再看我可按时计费了。”
　　我抓了抓头发，干笑了两声。
　　小花终于放下宝一样的手机，转向我盘腿坐着道：“我说小邪，一些日子不见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了，都不像男人了。”
　　我心说你才不像男人。——但这种话也只能想想，要真说出来估计我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于是也学着他盘起腿朝着他，道：“我只是好奇你谁不好找怎么刚好找上了黑眼镜。”
　　小花顿了一下，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道：“不是我找他，是他自己提出来要跟的。”
　　他自己提出来？我更奇怪了。“那你是怎么认识他的？”我问。
　　“在一次夹喇嘛中偶然认识的。”小花的回答简单明了，毫不掩饰他一点都不想谈这个话题。
　　他越是不自然我越是好奇，于是不怕死的问：“我说小花，你很讨厌他嘛？”
　　小花这次停顿的时间更久了，好像陷入了思考，半响才极不情愿的说：“没有。”
　　我还想问什么，小花就把我打断了，道：“吴邪，你明明看出我不想提这个人还这么打破沙锅问到底我可要当你在挑衅我了。”
　　我一听，知道这问题不能再深究下去，不然这好奇心就真的要害死猫了。忙举双手表示我没这个胆，“我这不是闲着无聊嘛。”
　　小花看了我一眼，笑：“那行，我陪你聊天。”
　　我们就开始胡天黑地的扯，大多是小时候的一些事，老九门的一些轶事......说着说着我就睡着了。直到那熟悉的梦境再次出现我才想到我还被噩梦缠身，居然还和小花同个房间，肯定会被他发现不对劲了......
　　第二天早上睁开眼，毫不意外看到小花一脸的凝重，看我稍微清醒了，劈头就问：“吴邪，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不知道我做梦的时候表现出了什么让小花一下子笃定我身上出了问题，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再瞒下去，就干脆把事情全盘托出。
　　小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那眼神让我生怕他下一秒就会跳起来掐我。
　　“身体这种情况下你还敢下斗？为了那个姓张的你不要命了？”小花出离愤怒了，漂亮的手握成的拳头上几乎能看到青筋一跳一跳。
　　我无奈的笑笑：“小花，这命我要不要都已经不是我能决定的了。”我直直看着小花的眼睛，让他知道我这次的决定有多坚定。我不怕让小花知道我对闷油瓶的感情，也没想过要隐瞒，但也不想明说，我觉得小花懂，而事实上，他确实明白。
　　小花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只是让我把东西整理一下，就要出发了。
　　我们直接从招待所后门出去，沿着一条小路一直往里走之后就到了山脚下。我抬头看了下我们即将进入的这座山，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已经入了冬，大多数的树已经落成了光秃一片，一眼看去都是被落叶覆盖着的地，几乎找不到路。但是这种环境比我们以前去过的地方的环境好太多，四个人几乎都没有感觉到危机感。胖子还是一路开着荤笑话自娱自乐。小花一边低头玩手机一边走，我才刚开玩笑让他小心别摔着，就看他踉跄了一下，好在黑眼镜动作够快，顺手一捞把他带入自己怀里才避免了悲剧。
　　我明显看到小花的眼角抽了下，稳住身形之后一把把黑眼镜推了开，转向我没好气的骂了句：“小邪，我这下算体会到什么东西比乌鸦更讨厌了。”
　　我摊手，道：“纯属巧合。”
　　一行人也就这么笑闹着，一路无阻。但随着我们越走越深入，头顶上的阳光也渐渐被遮蔽了，我甚至能感觉到一股莫名的阴冷。
　　走了一会，带头的小花突然停了下来，我们走到他边上一看，前面是一片用钢刺网隔开的林子。奇怪的是，明明已经入冬，另一边林子里的树木却是茂密异常，就好像用这网隔开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小花指了指在网上挂着的“禁止进入”的字样，道：“这边林子村民是不允许进入的，我问过这里的人，他们都不肯说，好像隐瞒了什么。”说着绕开钢刺网向侧边走去，七弯八拐的不过走了不久，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空地。
　　“这边是村民用来露营的空地，我让手下的人现在这里扎了营等我们。”小花说着走进露营地，立刻就有人迎了上来。我一看，原来是之前的高个子。他看了看我们，然后伏在小花耳边低声说着什么。我看到小花皱了皱眉，说了句：“知道了，你去让剩下的人准备一下跟我进去。”高个子点了点头后转身回去营地，开始一个个帐篷交代。
　　小花回身向我们走来，我忙问：“刚刚高个子说了什么？”小花抬头看我，到：“他说，昨晚林子里传出一些奇怪的声音，一部分人进去查看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那些人肯定是凶多吉少了，虽然下斗本来就是搏命的活，但是那些人跟我没有关系，本来没必要为了我卖命......
　　小花好像看穿我的想法，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别乱想。”我除了点头没有别的选择。我们把装备整理好了之后就由高个子带头开始寻找入口。这种钢丝网目测有两米多高，要说拆除是肯定行不通的，更何况拆了必然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所以高个子一行人只是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开了个洞，然后等我们进入之后把拆下的部分重新补回去就好了。
　　我和胖子，黑眼镜还有小花先进入网内，眼看其他人都要进来，我拦住他们对小花说：“人太多也不一定有帮助，少些人就能少点牺牲吧。”
　　小花看了我一眼，笑：“吴邪啊吴邪，你还是这么天真。”这么说着，他随手点了两个人跟我们一起进去，让其他人都回去营地做照应。
　　选中的人中，一个是高个子，另一个看上去有点阴沉沉的，叫小塔。两个人站在一起有点像黑白双煞......
　　这个林子有点奇怪，但是你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即使已经是这种季节，在钢刺网外围的时候至少偶尔还能听到几声鸟叫声，但是到了这里面，却一点声音也听不到，就好像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除了我们六个人的脚步声没有任何其他声音。
　　但越是平静，背后隐藏的危险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