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云旧烟草味的都灵迷情》Rokuki

1、旧烟草味的都灵迷情

　　“你说，我们是不是天生的敌对者？”低头颇为着迷地望着自己所恋的人，勾起嘴角微笑着，虽然在对方看来或许是相当欠扁的笑容，

　　六道骸就那么笑着，问着不着边际的问题，接着一个吻毫无意义地落到云雀的脸上。

　　“你在文艺吗六道骸？并不适合你哦。”云雀挑起刺眼的嘲讽笑容，甚至比六道骸更为灿烂的，闪了对方的眼，然后他伸手压下六道骸的头吻上唇，“为什么不干脆点？”

　　“クフフフ~小麻雀你这么主动我很高兴哦，可是没有剩余的时间了呢。”六道骸以相当遗憾的口气说着一边回吻云雀，意犹未尽地舔唇，拿过自己的衣物穿上，视线漫无目的地晃荡就是不落在云雀身上。

　　不满地坐起身，云雀狠狠地盯向他：“沢田纲吉又让你出任务了么？”不悦，相当不悦。凭什么要听从那只草食动物的命令。

　　“这是没办法的事啊，毕竟我欠沢田纲吉一个人情。”六道骸宠溺地揉了揉云雀的黑发，在上面印下一吻，“那么，我走了。回来后我们去都灵吧。”

　　还未来得及反应，六道骸已经消失了踪影。有种又被六道骸忽悠了的感觉，云雀略为郁闷地缩起身子，毕竟在这个时节赤裸着身体暴露在空气之中还是比较冷的，他又不像六道骸一样对寒冷有很强的抵抗力。想起六道骸走之前所说的话，云雀抿起嘴唇。都灵……么？不会是为了巧克力吧。想到六道骸对于巧克力那超乎常理的执着，即使是云雀也不免感到无语。都灵，意大利最甜的地方。……算了，随他去吧。云雀也知道在这里跟六道骸争执是根本不会有结果的，也就不再去想关于六道骸所说的话。

　　从来不会像这样在意某个人。

　　你说，我们都是疯子，无可救药的疯子。

　　当再一次看到六道骸的时候，云雀真想一拐子抽上去让他彻底成为三级残废，但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他还等着和六道骸一起去都灵。即使他是很不情愿的，但是他从来都对言而无信嗤之以鼻，所以他不会食言，即使当时没有以言语来许下承诺。

　　“クフフフ~让你看到这么狼狈的样子真是抱歉呢。”六道骸扯出一抹笑容，如同以往一样但看着就十分吃力。

　　云雀一言不发地架起他，一步一步往他们的“家”走去。

　　也不管那紫发的少女是怎样着急地呼喊着，也不管一边的两人是多么气急败坏。

　　云雀想着六道骸的伤要过多久才能痊愈，也不知他到底是疏忽到了什么地步才会让别人伤到自己的右眼。难道他一点也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吗？别忘了你现在不是附在别人身上……骸……突然停下了脚步，云雀冷声问道：“为什么？”

　　六道骸站直了身体，不再靠着云雀，弯起嘴角：“够了云雀恭弥，你没有必要过问我的事。”

　　超出了自己的预料，完全不明白六道骸到底是在想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对方于是云雀只能选择沉默。

　　身体渐渐化作雾气散去，六道骸望着云雀：“从此，我们再无交集。”

　　雾从指间溜走，抓不住。

　　亲爱的，就让我们回到原点。

　　……咬杀。

　　默默地在心底吐出两个字。云雀转身走向相反的方向。鹅黄色的小鸟盘旋着最终落到他肩上，睁着只有豆子大的眼睛盯着他看，想要看出什么似的，用喙轻啄他的脸颊，以稚嫩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云豆……也是从六道骸那里得来的呢。云雀垂下眼，挣扎一番决意不再去想关于六道骸的任何事。

　　“迪诺，过来一趟。”

　　就此放纵自己，每天找上自己曾经的家庭教师干上一架，抑或是找到初代云守把自己虐到遍体鳞伤，即使这样也不停止，似乎一停下来就会窒息一样，不断地找人挑战，拖着一身的伤，也不知道是在做给谁看。当初代雾守说他是希望被六道骸注意到的时候，云雀一下子失去了意识。他实在是……太累了。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实在是支撑不下去了。

　　亲爱的，我们去都灵。

　　所以第二天云雀恭弥就身处遥远的意大利了。

　　谁也无法解释他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尤其是沢田纲吉在听到云雀去往意大利的消息时异常震惊。

　　“别开玩笑了！云雀前辈的身体会支持不住的！”

　　“而且……”

　　“骸也在那里啊……”

　　“你到底在想什么？骸大人……”紫发的女子皱着眉望向身边的青年。她不明白，明明六道骸是爱着云雀恭弥的，为什么要离开。

　　“你不用知道，我可爱的库洛姆。”六道骸伸手揉了揉库洛姆的头发，嘴角微微上扬一个细微的弧度，一边臆想着此时的云雀是在想着自己呢还是在想着自己。

　　“骸大人……”库洛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云雀君来都灵了……”

　　一瞬间诧异。

　　六道骸僵硬地收回手，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床上堆满了让部下购回的巧克力，空气也充斥着巧克力甜腻的香味。

　　甜死了。

　　剥开一粒丢进嘴里咀嚼着，六道骸抬手覆住自己的右眼，看到的景物没有什么变化。

　　我该怎么告诉你，我的力量正在慢慢衰退。

　　我该以什么表情面对你？

　　你会怎么看待毫无力量的我？

　　不想见到那样的场景，所以我会逃，绝对不会让你抓住我。

　　逃离，逃离，逃离你身边，离你越远越好。即使你恨我，我也要逃离你身边。

　　好甜……比你的吻更甜……

　　将一大袋的巧克力都拆开了丢在杯子里任它们在热水中融化，精神无法安定下来，六道骸捧着杯子呆呆地注视着什么也不存在的前方，接着将巧克力浆喝下。真是甜腻到了极点。其实他并不是很喜欢巧克力，只是对它独有的苦涩情有独钟罢了。

　　我想着你，无关我的自尊或是骄傲。再怎么不伦不类，我还是我。

　　所谓入乡随俗，像一个都灵人一样，安排自己的上午——清早到市中心散步，然后到杰乐多肖糕点店，买一块有榛子和可可粉的蛋糕坐下品尝。云雀打量着这个于自己故乡完全不同的异都，都灵是最美丽的，但却不以旅游而闻名于世的意大利城市，它将古老与现代完美地结合在一起，洋溢着强烈的欧洲精神，并被一种北欧和地中海文明之间的平衡气氛所缭绕。甚至有些沉迷于眼前的景色了，但是，却唯独无法忘怀此行的目的。一定要找到六道骸问个清楚，这是他的执着。抬头看到正在为旅客作素描的一名老人，那绝不是一个西方人，云雀不禁走到近处观赏起老人的作品。然后，竟然看到了自己。不，不对，那应该是阿诺德。云雀迅速镇静了下来。

　　老人望向云雀，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年轻人，到都灵来是观光的吗？”

　　是日语……云雀释然，回答道：“不，是来找人的。”

　　“在都灵找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老人收起了画笔，今日在此地的工作似乎已经结束。

　　“那无法成为阻碍。”云雀说道。

　　是的，无论是什么也无法阻碍我。

　　若是成为了阻碍，咬杀掉就好。

　　仅此而已。

　　所以，在见到你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地将你咬杀。

　　不知从哪里飘过一阵淡淡的烟草香味，啊，虽然说是烟草，但并不是红花烟草或是堇烟草的单纯气味，大概是与其它混合而产生的吧。想来绝不是Luckystrike，这样平静的地方是不会有首富存在吧，就算有，也不会去买这世界第一昂贵的烟，简直是浪费。

　　云雀转过身，从刚才起，就一直感觉到一股视线的存在，勾起嘴角。六道骸你还差得远呢。

　　我想你，却不能说。因为我是云。

　　不得不说沢田纲吉真是会压榨部下，仅是来一趟都灵而已，也不放过短暂的悠闲时光。任务，真想把彭格列都毁掉。云雀不禁嗤笑，因为他想到了六道骸一直以来的意愿：毁灭黑手党。呐，如果你主动出现在我面前，请带我走，说不定我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你，无怨无悔地为你做一些事情，比如说……毁了黑手党。愈发地觉得自己很是可笑，于是云雀就笑着，自顾自地笑起来，在吸引到路人的注意之前收敛。开玩笑，群聚什么的，最讨厌了啊。这种闹市。哪里才会是空旷的地方呢？

　　怎样在寻找六道骸的过程中顺便解决掉从总部发过来的一叠任务单子，成了云雀目前思考的问题。他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再为彭格列卖命，瞧瞧那些任务单子，都是什么波澜不惊的内容啊，就算要顺带做，也麻烦给些富有挑战性的任务吧。沢田纲吉……回去之后先咬杀掉你好了。大概谁也不会想到，彭格列最强的守护者竟然会密谋着杀掉自己的首领，当然，这一点在彭格列高层之间是众人皆知的。哇哦，说曹操曹操到。随意一瞥就瞥见了某一任务目标，该说是人品太好还是走了狗屎运呢，云雀无谓地耸了耸肩，悄悄地跟上。

　　目标七拐八拐地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一股浓郁的劣质烟味扑鼻而来。

　　不禁皱眉，一边腹诽着目标的毫无品味以及一定是干些违法犯罪的勾当吧，云雀也只好继续尾随着，如果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而遭到那只草食动物的埋怨，那是件很麻烦的事，而且Reborn也不会履行他们曾经定下的战斗约定吧。那种事情才不要。接着看到的情景让云雀不由地愣在那里。喂，这一定是你恶趣味的幻觉对不对。

　　shit!不禁暗骂道，开了匣直接让小卷使用球针态把目标碾压成肉末。

　　“哦呀哦呀，真是过分呢~”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地起身，捡过自己的衣物套上，异色双眸对上云雀带有质问的眼神，“彭格列云守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吗？”

　　“任务。”云雀皱着眉，视线一直盯着六道骸敞开的领口。白皙的皮肤上布满青紫。再想到方才的画面，不由地有种呕吐的欲望。你到底想干什么？让我彻底对你绝望吗？别扯淡了。

　　“クフフフ~不愧是彭格列的云之守护者，到头来还是心甘情愿地为彭格列做事呢。”六道骸脸上是云雀再熟悉不过的笑容，充满嘲讽意味的，把所有都不放在眼里的笑容，太过刺眼了。

　　云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他们之间就好像真的从来都没有过交集。十年前的黑曜之战似乎也已经烟消云散，什么都不能够成为他们之间沟通的桥梁。该以什么借口提起那个单方面的约定？云雀摇了摇头觉得自己遇到六道骸之后就变得矫情许多，真是令人不悦。

　　六道骸同样沉默着。是真的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云雀，更何况被他撞见了那种场面，一定很生气吧。不……可能他从来都没有把我当回事，只是个过客而已，充其量也只是欠咬杀的对象之一。没有自己，他照样活得好好的。

　　我不明白你的想法。云雀最终还是没能有勇气实现自己之前的壮言，如此尴尬的氛围谁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明明最开始是你先死皮赖脸地赖上我的，现在又将我一把推开。把我当什么啊六道骸，我不是你的玩物。越想越不顺畅，身体先于思想，提起双拐打向六道骸。

　　结结实实地打中了。

　　不是六道骸来不及闪躲而是他没法躲开。

　　“为什么？”

　　云雀这样问道。

　　六道骸笑着，只是笑着，看起来却像是在哭。我到底该怎么告诉你我亲爱的。对于这样的我，你根本就不会在意。

　　云雀愈发地烦躁，因不知道对方的状况究竟如何而烦躁。

　　不会吧……

　　心中的疑问扩大，蓦然盯着六道骸的眼睛，云雀不由地开始颤抖。

　　“喂凤梨。”云雀努力地平静下自己的心情，装作漫不经心地叫他。

　　六道骸疑惑地回望他。

　　“去Venchi吧。”云雀不容得六道骸有何异议，拉过他的手，替他扣好衬衣的扣子并打好领带。

　　愣住，然后轻笑，六道骸皱着眉笑起来：“小麻雀你真是的……”这么温柔该让我怎么下定决心离开你啊。

　　“怎么？”云雀不可置否地挑眉。

　　“没什么。”六道骸亲了亲云雀的额头，“我们走吧。”

　　一时间的分离等同于从来没有分离过。

　　我爱你，仅此而已。

　　亲爱的，都灵被称为巧克力之都可不是平白无故的哦。

　　我相信你一定会爱上它的，跟我一样。

　　所以说……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吗？クフフ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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