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回不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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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于云雀变相的利己行为感到无语，但莫言还是很高兴云雀能记得她的生日并送上礼物的，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答应和店长大叔打赌呢。
因为要过生日，所以下午在知会云雀和店长大叔之后她就拎着便当盒提前回了家。她看到莫静略带惊慌的眼神顿时就觉得心情很舒畅。
看来自己最近越来越坏了，嗯。
“哥哥呢？”莫言明知故问。
“啊，那个，可能在睡午觉吧。小言言我忽然想吃蛋挞，你能不能做给我？”莫静一边大声说着，一边偷偷地向楼上瞟，心里暗暗着急。
“呵……”莫言轻笑一声，却吓得莫静哆嗦了一下。“好啊，想吃什么味儿的？”她赶紧问道，心想自己再不配合一些，这个小妹妹就要被吓死了。
“薄荷的吧……”莫静心不在焉的回答道，她现在只祈祷那个妹控君能动作快点。
“好的，稍等哟~”莫言笑着进了厨房，让莫静大大松了一口气。
“生日快乐！”晚饭时，莫家人聚在一起给莫言过十二岁生日。
“呐，小言言，你猜我和妹控君给你送了什么？你一定猜不到！”
“唔……我猜是布偶？”
“不对哟~等吃完晚饭小言言才可以去看~”莫静故意吊她的胃口。
“哥，你告诉我嘛。”莫言把突破口转移到莫离身上。
“哥？”没想到莫离却是一副跑神的表情，完全没有在听她说话。
“啊啦，小言言和你说话竟然都没听见，妹控君你没事吧。”莫静打趣道，“该不是在想哪个美女吧。”
“……我没事。”莫离闷闷地答了一句就再也不说话了，弄得一家人莫名其妙。
“啊呀，竟然是新的书架！是你们做的么？”莫言看着面前扩大了两层的书架和上面摆放整齐的书，惊喜极了。
“那当然！其实主要还是我，妹控君只是帮了些小忙而已。”莫静厚着脸皮耍无赖，却发现往常会因为这和她吵上半天的莫离今天安静得出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喂，妹控君，你到底怎么了呀，今天小言言过生日，你摆着张面瘫脸干嘛！”
“哥？”莫言也感到很奇怪。
“小静你去拿些喝的来。”莫离开口打发莫静出去。
“哼！”尽管莫静对他支开她的做法很不满，不过难得他叫她的名字，姑且听一回话，大不了自己跑得快些，她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
“哥，到底出了什么事？”等小静下了楼，莫言又叫了他一遍。
“嗯。”莫离则是淡淡的应了一声，随手摆弄着书架上的书。看着头发有些凌乱的莫言，习惯性的想要伸手去替她整理，却在手将将抬起时又放弃，之后就一言不发的坐在一旁
直到楼下又传来莫静的脚步声，莫离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看着莫言，不知在想什么。莫言也不急，在一旁摆弄着书架，陪他一起沉默。
“小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谁知莫离一开口就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莫言握着书背的手瞬间收紧。
“从小你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我已经被大人们说成老气横秋了，其实他们不知道你才是最早熟的那个。”莫离也不再在意又回来了的莫静，而是接过她端来的热牛奶，递了一杯给莫言，自己也拿过一杯灌下好几口，似乎完全察觉不到那微烫的温度。“你不像一般的孩子一样会好奇会调皮会撒娇，虽然你已经很小心地在掩饰了，但是我能感觉到你知道的事情很多，比同龄的孩子，甚至比我都多太多。”
“妹控君你到底在说什么？”莫静显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要是想听就安静一点！”莫离把杯子重重地向桌子上一放，十分严厉的说道。
然后他将目光重新转回莫言身上：“你的安静乖巧，很好的帮你减弱了存在感，但是你知道么，就是你这种近乎完美的表现，对我，对这个家所表现出的客气有礼本身就会让人很不舒服。”
前世从来没有和自己的父母好好相处过，莫言从来不知道该怎样把握与家庭成员之间的距离。而重生的身份让她始终有心理包袱，潜意识里总是认为自己是受到了这个家的恩赐，亏欠于这个家，所以她一直表现得小心翼翼，认真的呵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今天下午换书架时，那个叫‘家教’的文件夹散掉了。”
“小言，你能不能告诉我上面写的是什么？”
“你究竟……是怎么认识云雀的？”
“哥，那只是我随便写的……”莫言还想辩解。
“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出生时发生的事情。”
“哗啦！”杯子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迸裂声，碎片和渣子在兄妹三人中间溅了一地。
莫言迅速蹲下身去捡，可是被泪水模糊的眼睛看不清，颤抖着的双手怎么也捡不到。
“那么多的孩子，却只有你一个活下来了。”
被发现了。
她机械地摸索着地上的碎片。
回不去了。
“爸还为此搬了家，但直到现在，都没有人到底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小言，你知道么？”
眼泪掉在碎片中，反射出的光泽和玻璃一样的晶莹。可它终究不是玻璃，不消一会儿就会彻底不见吧。
“小言言！别捡了，你在流血！”妹妹在说什么？她疑惑地抬起头。
妹妹？自己还有资格这样叫她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又会变成这样？
到底要怎样做才能留下来？要怎样做才能留住他们对自己的爱？
“喝了他们的血啊，让他们的血和你的融合在一起，这样你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谁？是谁在说话？莫言茫然地握紧手中的碎片。
“是我啊，呵呵，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每天晚上都在啊……”
为什么要缠着我？！
“看，多不公平啊，你想要的最后总会消失不见呢。”
是的，为什么总要这样对待她？
“多么香甜的血啊，你难道不觉得饿么？”
饿？我只是觉得很冷，很冷……
“闻到了么？那就是爱的味道呀……”
闻到了，爱的，味道……
“小言言？”
“小言……”
“我只是想说，不管你是谁，隐瞒了什么，你都是我的妹妹，我最重要的家人……”
“小言言，你醒过来啊……”
“所以，不要再独自一人去背负那些痛苦……”
“我们是小言言的家人啊……”
“莫言……其实我，一直一直都爱着你啊……”
“小言言，你要好好的……”
这种感觉是什么？
温暖的。
空虚的。
绝望的……
不知过了多久，莫言感到眼前一闪，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便慢慢醒转过来。
房间里漆黑一片。
“哥哥？”莫言试探性的唤了一声，没有人回答。
“小静？爸爸？妈妈？”不详的感觉越来越盛，她伸手去摸开关，却发现开关似乎高了不少。
“啪。”没有多想，莫言按下开关，却没有反应。
“咔嚓！”又一道闪电划过，短暂的光亮让她看到了房间里的情况。
“不！这不是真的！”
莫言向门口退了一步，整个人被恐惧紧紧地包裹着，不禁尖叫出声：“是谁？谁在那里？！”
还是没有人回答。
诡异的安静其实更可怕，仿佛有什么正蛰伏在黑暗中，张着恶意的大口等人去自投罗网。莫言再也忍不住，向外面的雨中跑去。
云雀今天的心情很微妙，有点小恼怒，又有点莫名的……开心？
“切。”想不出原因，他便不再去想，只是静下心来专心地处理风纪事务。
夜晚的并中显得格外宁静，远远看去只有接待室亮着灯。
云雀将今天的文件批阅完之后也没急着回家，只是站在窗前静静地听着外面的雨声。
“！”他忽然握紧手中的浮萍拐，眼睛死死盯住校门口出现的白色人影。
小孩子？
微微眯起眼睛，他转身关灯锁门，下楼向校门口走去。
看到眼前的学生鞋，莫言吓了一跳，自己竟然没有察觉对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抬头向上看去——
“恭弥？”是幻觉吗？就算是幻觉也好吧……
“太好了，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恭弥了……”一看到面前的人，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所有的委屈、伤心、恐惧仿佛都找到了倾泻的出口。
“我以为你也像爸爸妈妈他们一样，一样……”一样什么？
她像想起了什么，猛地站起来向后退了几步。
“不要靠近我……不要，不要！”她狂乱的挥动着手臂，拉扯着自己的头发，最后痛苦的弯下腰干呕着，似乎要把内脏都吐出来。
“！”她感觉到颈后蔓延开来的疼痛，视线也逐渐模糊，意识被抽离……
“恭弥……”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回不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