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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疑团始端倪,愈行愈惶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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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醒来已经是中午,楚娆兮洗漱一番也没什么胃口,坐在房里练字。
现代的楚娆兮也是生在书香门第的小千金,爷爷是著名的书法家,虽然爸爸偏了爷爷的轨道弃笔从画成了国画家,但是好在爸爸成家不久便抱了楚娆兮给老爷子培养,老爷子见了乖孙女欢喜的不得了立志将她爹未完成的事业扣在她脑袋上,所以楚娆兮的童年不用报各种培训班就有上不完的课。这种局面直到楚笙之天赋异禀的出现才缓和了她的压力,自从年幼的楚笙之在书画上展现了比她较以数倍的天赋,她索性不再受压迫,丢了毛笔跟着姨妈学音律去了。这就是楚娆兮生在书香门第的原因,不仅爸爸一家都是文人,连妈妈也是当年著名的作曲家,小姨留学英国学芭蕾,大姨虽然只是带带学生的音律老师,但是从找她的人来看,年轻的时候想必也是颇为风光的。楚娆兮是喜欢音律的,如果不是被老爸坑了那么些年,她早就奔赴姨妈的怀抱了。所以她自认是样样通,就是不太精。
这里要什么没什么,没想到最后她竟然只能从这文墨里找慰藉了。
楚娆兮一手执笔,一手拂袖,在案上回味着爷爷的教授。
鼻头一酸,白色的涓纸砸上一滴滴眼泪,碎了散开去,漫了她尚未写完的字。
暖烟端了茶来,门口就瞧见楚娆兮在案边掉眼泪。
“小姐!”暖烟叫了一声,楚娆兮抹了一把脸,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暖烟递了茶给她,见她饮了热茶脸色略微缓和了些,四下望了望凑到她耳边道:“太子爷来信儿了!”
楚娆兮脸色一僵,大跨步到门口张望一番,见没什么动静,赶紧关了门。
“你怎么同太子联系上了?”楚娆兮单刀直入。
暖烟微微愣住:“小姐,之前你和太子都是暖烟传的话啊。”
“以前是以前,如今我是什么身份?你当这王府都是虚设的?”楚娆兮不松口,一边观察暖烟的表情。
暖烟似是受了惊吓,颤颤巍巍的说:“小姐..暖烟不是有意的...太子爷他...”
楚娆兮见她这样,料想就算是她对自己有所不忠,恐也是被骗了。微微皱眉,将她拢到桌边。
“你也别怕,我也不是凶你,只是你我身处异国,这信件再也不能接了,若是叫他人知道了,咱们跳河也洗不清。”楚娆兮压低了声音训斥着暖烟。
暖烟呆呆的看着楚娆兮,半响才张口道:“小姐...你忘了当初太子爷的交代了么?”交代?!楚娆兮心里大叫不好,这样一问不是露馅了么?
“我在家生病的时候不是忘了许多事情么?太子有过什么交代?”楚娆兮冷汗直流,面子上还是要挺过去。
“是暖烟疏忽了,小姐病前一晚太子爷偷偷跑出宫来说是见得小姐临别一面,临走特意嘱咐小姐莫要忘了大事。我当小姐只是记不得前事,没曾想到这些细节。”暖烟自责道。
大事?!楚娆兮欲哭无泪,什么叫莫忘了大事?!她压根就不记得过!
脑袋里搜索着细节,仍是一无所获,这个楚娆兮一点线索都没给自己留下!
暖烟皱着眉瞧她,瞧得她心慌的不得了,嘴上死硬着:“大事我当然记得的,只是你如此明目张胆我恐怕会出什么岔子。”
暖烟似是舒了口气:“吓死我了,小姐,我还以为你连太子爷的嘱托也忘了呢。”
楚娆兮打着马虎眼试图从暖烟嘴里套话:“那婚礼那天你也是从太子爷那得了信物来?”
暖烟点点头,从衣衫里掏出同那日一模一样的信件交给她。
楚娆兮接了信,撕开一看,只有寥寥几字。
“一切稳妥,只欠东风。”
楚娆兮一头黑线,你稳妥了,我不稳妥啊!
扯着嘴巴勉强冲暖烟笑笑,暖烟眯起眼来:“太子爷是不是快要接小姐回去了?”
“呵呵,可能吧。”楚娆兮道,她真是不能理解他们之间这模棱两可的交流。
暖烟也不避嫌,探头看了看那信上的字,冲楚娆兮笑道:“太子爷果然是太子爷,如今只要小姐办完了事便可!”楚娆兮不言语,打量一番暖烟,虽是大家丫鬟,却言辞颇为文气,如今看来还识得字,眼睛扫过她的腕间忽然停住,那是一只翡翠玉镯。
纵使再娇贵,也毕竟是丫鬟,如何来的这如此珍贵的红血翡翠玉镯?莫不是这楚三小姐赏给她的?可是以前不见她带过。
暖烟见楚娆兮瞧着自己的手腕,慌忙抹下袖子将玉镯掩起。
楚娆兮不说破,眯着眼笑起来:“是啊,事情了了咱们就能走了。你想法子回复了太子爷吧,书信这事儿太冒险,你口头转达了就是,就说这边等他吩咐。”
暖烟点头应是,告了退便撤了出去。
楚娆兮掩起房门舒了口气,这暖烟的镯子必是今日方才得到,若是不能见得我,怎会戴在手上,若是能见得我,又怎会慌张遮掩?这样想着楚娆兮的眸子忽然暗下来,除非,她是故意让我看到的。难道那红玉镯有什么线索?
楚娆兮想到这自顾自找了管家来,掩了门问道:“赵管家,我这出嫁时候料想不慎周到,饰物有些寒薄,想要置办几件打扮的饰物,可使得?”
赵福欠着身子,毕恭毕敬道:“回王妃,自然使得,不知王妃是叫铺子来了府里挑选还是亲自上铺子上挑选?”
楚娆兮想想道:“我刚来不久,许多东西都不了解,记得以前家中有只红玉翡翠镯子,倒是不知丢了哪儿去,不如就劳烦赵管家帮我到铺子里寻上几只来?”
“这..”赵福面露难色。
“怎么?赵管家如此作难?”楚娆兮故意提高了音调。
赵福赶忙赔道:“回王妃,赵福岂敢,只是...这红玉翡翠镯子,一只便已是难寻,王妃一下要寻来几只...怕是...”
楚娆兮斜看他一眼:“噢?难寻?如此说来我想带个首饰也如此费尽?”
言辞里摆着讽刺,赵福冷汗直冒:“这...那红玉翡翠乃是北凰最北侧的矿脉所产,由于璞玉中透着血色所以极为难得,就连北凰也是极少的,咱们王府近几年也再没见过那红玉翡翠的首饰。”
楚娆兮思量,如此说来,这便是北凰特有,但即便在北凰也尤为稀有的珍宝。
“噢,如此说来倒是我的不是,从前在宫里义母曾赠我一只,可惜我那时年纪尚小,贪玩丢了去,一直说要置办倒也忘记了,如今想起了,却没得寻了。”楚娆兮一脸痛心。
赵福颇为认真,略微思索了下道:“老身记得这首饰也就去年入宫了一件,还是拆了一对,据悉另一只在北凰的太子府。如果王妃真是想要,可向王爷求情叫王爷入宫讨了来。”
楚娆兮闻言不由倒退两步,寒意从生。
“管家哪里话,一点小事我哪还劳烦王爷去,只是想起幼时罢了,管家莫要放在心上,我改日列个单子交予您,劳烦您给添置几件像样的首饰就成。”楚娆兮笑眯眯的说着,赵福微微欠身道了声退便出去了。
楚娆兮左思右想,觉得事情愈加蹊跷,许多事情都是零碎的线索,却也断的一截一截,叫她无从着手。
从自己醒来至今,她最亲近的莫过于楚相和暖烟,与楚相是父女亲情血脉相承的,与暖烟不是姐妹却胜似姐妹,对她照顾周到无微不至,对她细细告知这身子过去的事,逃婚之事甚至比她还晓以大义。
楚娆兮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拽着头发使劲儿的琢磨,又把回忆重头来过。
自己来此,记忆全无...
楚娆兮彷如雷劈一般,是啊!自己是没有记忆的,暖烟说什么自己就信了什么,丝毫没有怀疑过。
事情逐渐露出端倪,楚娆兮剧烈的颤抖起来,难道从头都是假的,都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