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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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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月
北京时间凌晨零点零四分,方翎干净利落地关上车门,锁好车后走向家。走到家门前慢悠悠地拿钥匙,好似在等待些什么。果然,钥匙还未拿出之前,门便开了,出现在方翎面前的是一张带着朦胧睡意的脸。
“方翎,你怎么才回来啊……”沈沐意有些含混地说着,一头扎进方翎怀中,抱住他的腰,“你为什么总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没事。”简短的两个字自形状好看的唇而出,方翎依旧一脸淡然的表情。
“我心疼你啊……”
“公司有事。”说罢,方翎将沈沐意打横抱起,顺手带上门后走向屋内。
因为很困,又被抱惯了,沈沐意对这个动作毫无不适应,而是蹭了蹭坚实的胸膛,开始沉入梦乡。
经过厨房时,方翎下意识侧头往里看,桌上摆着的是家常的四菜一汤,在这寒冷的十二月中没有泛出白雾,显然已经冷透很久了。沈沐意又等了他很久,方翎知道。他刚抱住他时,他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冰凉的温度。
方翎停下脚步,脸颊触碰上他的脸颊,轻缓厮磨,能感受到他匀匀的鼻息拂过自己耳畔,叫他的心痒痒的。方翎微偏头寻到了那他吻过许多遍的再熟悉不过的唇,凉凉的却拥有他习惯的味道。动作不模糊,方翎的脸上却仍是一尘未变的神情。渐渐的,吻到呼吸紊乱,愈来愈不可自拔,吻到沈沐意发出“咿咿呜呜”的抗议声,吻到沈沐意睁开明亮的双眸推拒他,他才放开他,表情还是一样淡漠。
“方翎……”轻轻地唤一声,却被方翎带着转身走进厨房,然后被他放在座位上。他眨眨眼,“干什么啊?”
“你没吃饭。”
“我不想吃。”沈沐意咬咬下唇,垂下睫毛,心里却想:这个大冰块要是真的在意他的话就应该早回来一点,或者知道他因为等他没有吃饭,把饭菜热好再把他叫醒吃饭也行啊。可是,他把他叫醒之后竟然这样做,摆明着是让他自己热嘛!
“不吃晚饭不好。”
“我真的不想吃。”抬头看到他正直直盯着自己,摆明一副他要不吃他就陪他耗到天亮的样子。
这个冰块,性格冷漠到就连关心人都是以这种冷冰冰的方式!他好惨,为嘛偏偏会喜欢上他,还喜欢到没有什么响应仍心甘情愿为他做一切。他想起死党何舟送他的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真被他说对了。
不管沈沐意忙不忙,都会为方翎准备好三餐。就算他再累,也会坚持打扫卫生保持房屋整洁。无论多晚,他都会每天等他回家。即便在床上,他也是极温驯地迎合他。
这样在一起三年了,方翎却好像没对沈沐意有过一丝心动,甚至看到沈沐意为他做了这么多后顶多只是给一个微笑。整整三年的时间,即使是阿猫阿狗也该有感情了,何况是个人。
都说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可是他们之间为什么一直都像是沈沐意在自作多情呢?
一切都因方翎太过冷漠了吧?或者,方翎从来没有对他上过心。像此刻方翎的这种“关怀”方式,也只是因他们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他为他付出这么多,而叫他产生的些微愧疚感造成的吧……
可是,沈沐意还是喜欢方翎,这份感情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减淡半分。他在他身边已经整整三年了……
沈沐意曾看过某个研究:现代爱情的保质期不超过三年,所以他知道三年的时间足够使一份爱情变质。最初他和方翎定下的三年期限,他从来都没忘记。
沈沐意凝视了会方翎的眼睛,若有若无地扬了扬嘴角,心忖还真是双好看的眼睛,却似一潭平静而冰冷的水,当初他就是跌进了这双眼睛中,再也无法走出来。
叹了口气,沈沐意投降,“好,我吃。”他还是愿意顺着方翎的,“但是,你要帮我热。”偶尔小小地任性一下也没什么关系吧。
2秒间隔后,由于刚打开暖气而还略显冰冷的空气中轻滑过一个字:“成。”
沈沐意托着下巴看方翎把饭菜放到微波炉中热后,刚要开口叫他退远些,他就向后走了几步,他原来记得他对他说过“微波炉辐射很大”啊……这样很好,万一他哪天不在他身边了,他也能很好地照顾自己了。
微波炉最后一次响起结束的提示音,方翎将汤端出来,放在沈沐意面前。方翎又起身,沈沐意看着他将饭盛满,并且递筷子给他,唇角的笑容溢出来,“谢谢。”伸手接过。
“不用。”方翎坐好。
沈沐意吃饭的时候整个厨房里除了他轻轻咀嚼以及餐具碰撞的声音外,几乎没什么动静。沈沐意又吞了一口饭后,快速瞄了眼旁边的方翎,果然他正紧锁眉头目光深沉地想着些什么,干脆抬头正视他,“要不要吃点?”
方翎点了下头。于是沈沐意将椅子搬到紧挨着方翎的位置,端起碗,夹了一筷子菜喂方翎,等他吞下,又喂了一口饭。
“好吃吗?”
“好吃。”
沈沐意微笑,自己又吃了一口菜,眯起眼慢慢地嚼着。却看见方翎的脸向自己靠近,看见他垂下眼睑,感受到他的呼吸洒在自己脸上,沈沐意便闭上双眼,安安静静地等待着什么。唇角一湿热,触感便马上移开了,沈沐意睁眼,看到方翎正吞下什么。
呃,他竟然将菜屑留在嘴角,丢人……
红着脸撇撇嘴,发现方翎微微笑着,脸不禁更红了。下一刻,便被方翎拉入怀中,这回真的被吻住了。
两个人接吻很频繁,年轻的身体都抵制不过快感的诱惑,而热切接吻过后,往往都是——“窸窸窣窣”,衣服一件件落地,空气中慢慢开始充斥此起彼伏的喘息声。
现在,正在厨房中,餐桌旁的椅子上,方翎紧紧抱着沈沐意……
事后,方翎将昏睡中的沈沐意抱进了浴室,为他清理、换睡衣、擦干头发……做完了一切,把他抱进卧室,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又轻抚了一下他的脸,才关了灯,轻轻走出去。
洗完澡,方翎在走回卧室的过程中看了墙上的电子日历,荧屏上显示着“2011年12月21日,周三”,眸中闪过什么。下周六,是12月31日。
方翎上了床,闻到的是和自己身上相同的洗发露和沐浴乳的淡淡香气,伸出手臂拥住了枕边人,如同之前许多个夜晚一样的动作。
沈沐意从一片雨声中醒来,旁边已没了方翎的身影,只余床单及枕头上弯弯折折的痕迹。沈沐意眼神迷蒙地环顾一圈屋内,又低下头看表,正是早上7点27分,还剩三分钟!一个激灵连忙坐起,随手拿起床头一件衣服披起就下床冲出去。
“方翎!”
正要推开门的方翎闻声回头,就看见全身乱糟糟的沈沐意小喘着气的狼狈模样,“怎么又不多睡会?”
以往的很多个早晨,无论前一夜有多疯狂,沈沐意都会赶在方翎出门前起床送他,前几天在方翎的要求下,沈沐意才有些不依不饶地答应多睡一会。但实际上,那几天七点半一到,沈沐意就再也睡不着了,往往是站在卧室窗户前面目送方翎走远。今天,他终于忍不住冲出来了。
“我……睡不着了。”
“之前不是答应好了吗?”
“嗯……”沈沐意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我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吃过早餐。”
“吃过了,就是摆在餐桌上的那份。”
“吃过就好。”沈沐意又抬起头,晶亮晶亮的眸子中有着期待,“今晚,能早回来吗?”
“看公司日程吧。快回床上去,别着凉了。我走了。”
“好。”伴随着沈沐意的答应声,是“咚”门关上的声音。
沈沐意回了卧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看公司日程吧。”方翎走的时候这么说,那么,十有八九他今晚是不能早回来了。
实际上,这三年来,他晚上早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不是么?
他不会因为他期盼的眼神而推掉公司日程的,以前不会,现在不会,未来也不会……吧?
沈沐意翻了个身,又用被子将自己裹紧一些。
三年的时间,一直都是他自己在主动。告白也好,提出约定也好,约会也好……全部,都是他在主动。
其实他有很多次都想问一问方翎,有没有喜欢过他,哪怕是一点点。可,话到了嘴边,总是不由自主地全部吞下去。
八点半出门时,还在下雨,只不过比之前小了许多。沈沐意撑着伞缓缓地走,偶尔踩到小水洼,激起水花四溅。抬头可以看见漫布阴霾的天空,像一张大网,仿佛可以束缚住城市中人们的心,所以沈沐意不喜欢雨天。但是,他和方翎是在雨天相遇的,所以他对雨天也不是太讨厌。
沈沐意到了幼儿园时,刚刚八点四十几分,进了自己所带的班级,还没几个小朋友。不过,班上的小角落里正上演着让人啼笑皆非的一幕——
“郁仁你就收下吧!”班上的小霸王颜小梓正往最乖巧的小男生郁仁手里塞着什么。
“不行不行,”小乖男急得直摆小手,小脸通红地往后退,“妈妈说过男生只能把巧克力送给女生的……”
“哼,要是女生我还不送呢!我就送你一个!”小霸王咄咄逼人。
“呜,我不要啦……”
“不行,你一定得要!”
“呜~~~坏蛋小梓欺负人……呜……”郁仁见拒绝不了小霸王,干脆放声大哭。
“哎,你别哭啊,我,我……”
“颜小梓又在欺负郁仁了吗?”见郁仁哭了,一直在旁边默默关注两个小家伙的沈沐意好笑地走过来。
“老师,我才没有,我只是想给郁仁巧克力!”
沈沐意拿出纸巾帮郁仁擦眼泪鼻涕,温柔地说:“郁仁不哭啊。”又转头对旁边毫无悔意的颜小梓和声说:“颜小梓,郁仁不是说了他不想要巧克力嘛,那你干吗还强迫他呢?”
“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上次我在一本童话书里看见,王子把巧克力送给最喜欢的公主,然后公主就当王子的新娘了!我也想郁仁当我的新娘嘛!”
几岁大的颜小梓用稚气的声音说出这不太成熟的话,却让沈沐意怔住。
而郁仁则是更加委屈,嗅着鼻子说:“谁要,呜……谁要当你的新娘嘛……呜呜,小梓最坏了,我才不要当你的新娘……”
“为什么啊?我会对你很好的!”
沈沐意看着吵吵闹闹的两人,觉得这样虽然幼稚,但是却比他和方翎幸福好多,纯净,且无杂质。
什么时候,他才能这样和方翎敞开心扉相对呢?不再有他单方面没有寄托的期盼,能够有方翎付出真心实意的关心,两人能够用表达最真挚感情的双眼相对,即使只是方翎愿意送他一盒巧克力……
“老师!老师你怎么了!?”
“老师,老师……”
沈沐意回过神,看见两个小孩正担心地看着自己,有些好笑,“你们不吵了吗?”却被自己带上哽咽意思的嗓音吓了一跳。
“老师怎么都快哭了……”郁仁皱起小眉头。
“是啊!是谁惹老师伤心了,我去帮老师打他!”颜小梓很正经地说着,还表示性地挥了两下小拳头。
沈沐意见状笑出声来,快要滑出眼眶的泪也被逼回去,“老师没事,你们不要担心啊。那盒巧克力,你们就分吃了,好吗?”
“好……”
“好!”
两人异口同声。
“嗯,那快回位子上去准备,等会要上课了。”
傍晚下班回家后,依旧打扫房间,洗衣服,准备晚餐。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门,等方翎。也是依旧,沈沐意等到昏昏欲睡,方翎凌晨才到家。
不同的是,这次沈沐意睡着了。
方翎开了久违没开的门,脚步轻缓,走到枕着胳膊闭着双眼的沈沐意面前,刚要抱起他,却听见细微的喃喃声。
“……唔,方翎……什么时候你也能……送我一盒巧克力呢?”
方翎眯了下眼眸,继续抱起他的动作。
日子如流水,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平淡得教人不知道什么才是波澜。
夜晚激情过后,卧室里弥留着情事余韵的味道。沈沐意趴在方翎身上听着渐渐回复平稳的心跳声,静静喘息。
“方翎,今天几号了?”沈沐意用含着湿意的嗓音问。
此刻已是凌晨。
“12月31号。”声音中除了一点沙哑,听不出太明显的情绪。
沈沐意眼中立刻染上失望的色彩。12月31号正是沈沐意的生日,他这样明显是在问方翎记不记得他的生日,但是方翎却一点表示也没有。
他真的……一点也不在意他吗?过了12月31号,就是那个三年期限的尽头了……
“方翎,”抬头完完全全正式他的眼睛,“告诉我——”
“嗯?”
“那个三年期限,你还清楚记得吗?”
“记得。”边说边将沈沐意调整到适合睡觉的位置,并拉好被子关上灯,“很晚了,该睡了。”
张了张口,沈沐意欲言又止,在一片黑暗中睁着眼,紧紧盯着方翎的方向。
一滴滚烫的泪自眼角滑下,不知落在何处……
由于幼儿园已经放假了,沈沐意并不用去幼儿园上班。即使12月31号是他的生日,他还是像往常一样进行大扫除,说是大扫除,其实基本上每天都打扫,并没有什么特别要清理的地方。一个小时之后,沈沐意就坐在阳台上了。
手上捧着的一本小说,却半天都没有翻过一页,目光朝着远方,却不知道在看哪里。
大学的时候,他喜欢玩,只要有休假日,他就会约上同学朋友出去玩。而和方翎在一起后,除非别人约他或者有其他事情,不然他除了上班,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家里。好友死党什么的常调笑他说他变成“家庭煮夫”了,他只是一笑带过。
他这样做,无非是不愿意错过和方翎相处的时间而已,一刻也不愿意。
早上方翎走的时候说:“今天会早回来。”沈沐意听到后心中有惊喜和感动。
他果然还是在意他的吧……
手机铃声响起,沈沐意按下接听键……
“白痴沈沐意!开——门——!”结果扑耳而来的是分贝高到足以杀死恐龙的超级大喊。
“呃,小舟不要激动,我这就来。”沈沐意弱弱地回答,无视手机中“快点快点”的大喊大叫,赶紧关了手机,迅速去开门。
一打开门,何舟马上哇啦哇啦(表示某满抽了- =。。)地冲进来,用力把自己甩到沈沐意身上,死死抱住他。
“沈沐意,你完全都把我忘掉了!我要是不来找你你是不是打算把我忽略一辈子啊!?”
“没有啊小舟。”
“还说没有,”用力拽住沈沐意衣领,恶狠狠地瞪他,“我给你发短信你就敷衍地回两句,给你打电话你也心不在焉!你到底还认不认我这个朋友啊!?”
“小舟,我……”
“哼,不要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承认。为了弥补你的罪行,特别罚你今天生日一直陪我。走,我们现在就出去玩!”兴致盎然地说完,何舟拉着沈沐意就要出门。
“小舟,等下……”
“嗯?”何舟一脸不爽地回头瞪着沈沐意。
“我要先打个电话给方翎,他说今天会早回来的,他要是回来找不到我的话……”
“不准!他要是真的在意你的话今天就应该不要去上班而在家陪你。”
沈沐意愣住,眸光暗淡下去。对啊,方翎要是真的在意他的话就该一整天都陪着他啊……可是现在呢,现在他在哪里?
何舟又抢过沈沐意手机,“手机没收,今天你不准再提他了。”
“啊……”
“别一副小白兔的表情,看了就让人想欺负你。”何舟揉一揉沈沐意的脸颊,柔了目光和口气,“今天是三年期限的最后一天了吧?”
咬了咬下唇,犹豫了一会,沈沐意才低低出声:“嗯。”
“那么,就当给他的最后一个机会。他要是打电话来找你,你再考虑和他的未来,他要是什么表现都没有,你今天走出这个门后就再也不要回头了。”这回何舟不管沈沐意再有什么反应,拉住他就往外走。
几乎一直疯玩到霓虹初上,何舟拉着沈沐意进了市中心著名酒吧lotus。
何舟问沈沐意:“要什么?”
“花末月。”
“喝它的话,你不怕会心痛吗?”
心痛吗?也许会吧。但是……“该面对的总要去面对。这杯酒是我和他第一次一起喝的酒,我想就喝着它等他。”沈沐意淡淡一笑。
“好,我陪你。服务生,两杯花末月——”
接下来的时间,两个人一起喝酒。何舟一直讲个不停,无非是想逗沈沐意开心,而沈沐意则因心里有事,对何舟的话压根没听进多少。
看着沈沐意越来越神游的表情,何舟忍住想磨牙咬他的冲动,直接伸手捏住他的鼻子,捏啊捏啊捏……
沈沐意感到呼吸不畅,终于回了神,“嗯?”
“沈沐意小朋友,我给你讲个笑话吧。”何舟笑得人畜无害。
“嗯,好啊。”
“从前有个人……”才讲几个字就被沈沐意的手机铃声打断,何舟拿出手机,看见屏幕上“方翎”两个大字闪烁。
何舟抬头,果然看见沈沐意眼巴巴地盯着他手中的手机。没把手机给他,反而拿出随身带的MP3往他手里一塞,“不准偷听,乖乖听歌。”不管他愿不愿意就把耳机塞进他耳朵,顺便摸了下他的头,才按下接听键。
“喂,方大总裁,好久不见啊。”
何舟满面笑容地柔声讲着带毒刺的话,手机那头在商场上身经百战的方翎又怎么会听不出来?但是他此刻不想争强,他现在只想着……
“是,好久不见。沈沐意在哪里?”语气冷漠,直入话题,这是方翎一贯的作风。只是,这次带上了些微急迫。
“哦?呵呵……”何舟看到沈沐意凝神看着自己的嘴巴,知道他想通过自己的唇型看出自己和方翎在说什么,便用左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方大总裁什么时候也学会关心人了?”
沈沐意的视线被何舟挡住,一时间感到无助,又着急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想把他的手拨开,但手指触到他手腕时又停顿住,最后移开。
“把沈沐意还给我。”
“凭什么?方翎,三年期限已到,你连一句喜欢都没对他说过,你有什么资格叫我把他还给你?”
三年前,初入社会的沈沐意很勇敢,爱上方翎是个美丽的意外,但他将错就错,毫无顾忌地冲到前线,向方翎示爱。结果毫无意外地,这只青涩的小牛犊被久经沙场的大狮子拒绝了。
但沈沐意不气馁,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又一次冲到方翎面前重新表白,甚至大胆地提出三年期限——他们同居交往,以三年为限,要是这三年之内方翎没有爱上沈沐意,沈沐意就从此离开方翎的世界。
没想到方翎这次答应了。沈沐意特别兴奋,他和何舟碰杯庆祝,大声笑着说:“我一定会让方翎爱上我的!”
却没想到,等待他的是三年的辛酸。
何舟心疼沈沐意,所以今天他要帮沈沐意把一切都讨回来。他知道方翎的心思,今天将沈沐意叫出来,将时间拖延长,又故意对方翎这么说话,就是为了逼方翎表达出真心。
而何舟的激将法,似乎起到了作用,他的叫嚣让方翎很不爽。除了沈沐意,方翎不允许任何人对他不尊敬!
眸中闪过有些狠戾的光芒,方翎的声音开始变得让人毛骨悚然,“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喜欢上他?”
很好,把这头冷漠的狮子激怒了~“那你敢大声地对沈沐意说出你喜欢他吗?”
方翎嘴巴一张,就要顺着何舟的意说他敢,但马上发觉不对劲,他干吗要听何舟的话啊?他有他自己的喜欢方式——用行动表达他自己的喜欢。
他其实是极其喜欢沈沐意的,不然当时他也不会那么干脆地答应沈沐意的三年期限。但是,他喜欢胜利的滋味,喜欢沈沐意专心依靠他、只在乎他一个人的样子。因此,方翎在沈沐意面前一直装酷,更别说放低姿态说一句喜欢了。
只可怜了沈沐意小人妻受,一直不安地以为自己是单相思。不过方翎对他家小妻子的小心情当然是不以为然啦。
“何舟先生,你现在好像在管别人的私房事吧?说不说喜欢关你什么事?”
何舟汗颜,本来以为要成功了,结果方翎又反将一军。那,就别怪他使出杀手锏了!
“呵,是不关我的事,但要不是你让沈沐意伤心了,我这个死党用得着这么管闲事吗?”
“你说什么?”方翎有些震惊。平时沈沐意都对着他笑,他从来都不知道沈沐意什么时候伤心了。
“方翎,在耍酷之前也顾虑一下别人的心情行吗?沈沐意很单纯,也很笨,他根本看不懂你的那一套,也看不出来你喜欢他!”
“今天我为他买了巧克力和蛋糕,这样他还会看不出来吗?”
“你之前帮他买过东西吗?”
“没有。但只有今晚足够了。”
“呵,三年期限的最后一天这样做,亏你想得出来。因为你知道,沈沐意看到巧克力和蛋糕一定会开心和感动得要命,会抱着你对他还有一点点在乎的想法向你提出下一个三年期限,你则是以一副毫不在乎的酷样答应。然后沈沐意就会继续过着满怀心伤的日子!”何舟停下来喘口气,不出意料地听见手机那头一片沉默,于是继续说:“@#¥%&*……”
半个小时后,有一位气质冷漠却仪表堂堂教人着迷的大帅哥抱着一大束红玫瑰进了lotus,目不斜视,直接朝C区5座走去。在众人的注目礼下单膝跪地,含情脉脉地注视着眼前那位惊讶得大张着嘴却长相受到让人想就地扑倒的男孩,张了张口,却怎么也没办法说出“请嫁给我吧,我会对你一辈子好。”这样肉麻的话。
旁边的何舟早在看见方翎进来的时候就在心里笑翻了。他半小时之前很严肃地威胁方翎要对沈沐意好点,不然他就把沈沐意藏起来,方翎立刻紧张地回问他怎么对沈沐意才叫好,他随口说:“比如马上抱束红玫瑰过来当众向沈沐意求婚……”
没想到他真的信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在商场上叱咤风云数十年的方大总裁原来也不过是个爱情白痴加常识傻瓜啊!!!哈哈哈哈哈哈……
“啊……方翎快放我下来,你这样抱着我很丢人啊!”沈沐意的轻呼传入耳中,正在与笑做斗争的何舟抬起头,看见一脸不爽到能杀死人的方翎抱着脸红红并不断做着无用挣扎的沈沐意往外走。
何舟笑眯眯地对着他们的背影挥挥手,挥着挥着挥着却迎来了方翎的“回眸一瞪百人死”,于是何舟迅速回过头装作不在意地继续喝酒,但是心里正冷汗直冒地做着自我安慰:明天2012就到来了,但愿我还是正常地和大家一起死在12月21号,而不是死在方翎手下……
那夜,在辞旧迎新的烟花声中,沈沐意体会到方翎前所未有的温柔,不光身体上极其温柔缱绻地缠绵,沈沐意说出的话更是叫沈沐意脸红心跳。
沈沐意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但是第二天男人还紧紧抱着他,那种裸身相拥的触感让他明白了,一切都是真的。
沈沐意高兴得想哭,他三年的努力总算有了回报……
【尾声】
甜蜜了很多个日子后,某天两人相牵着手在夕阳下散步时,某人突然停住,某人也跟着停下。
“我一直都忘了小舟!”某人眼睛亮闪闪。
“嗯?提他做什么?”某人表情突然变得很阴沉。
“唔,他可算是我们的红娘呢……要不是他,我根本不会知道你喜欢我,你也不会变得这么温柔啊……”虽然有点害怕某人变阴沉的表情,但仗着某人越来越宠自己,还是鼓足勇气说完整。
“沈沐意我告诉你,不要再提何舟那个混蛋!”某人脸越来越黑。
“可是……唔!”不乖的某人被狼吻住。
然后,甜蜜的日子继续。
-HAPPY ENDING-~\(≧▽≦)/~
BY满满2012-1-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