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峰回路转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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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心里有了一丝豁出去孤注一掷的感觉。
祁长老突然起身在婆婆身边说了什么，婆婆皱了一下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祁长老岔岔然又坐了自己位置。
我担心是自己出了什么问题，问道：“婆婆，何事令您烦心？”
婆婆叹了口气，道：“还不是祁老座下的大弟子浮花，整日沉迷于木工活中，无所事事，不思进取，可偏偏仗着自己的一点小聪明能讨得祁长老欢心，无规无矩，今日漕帮的大事，也可放肆不来，可真是反了。漕帮一向的规矩是帮主长老堂主一个都不能缺时方能决定帮内大事。这个浮花不是不知晓。”
婆婆说着竟动了怒，脸色阴霍，祁长老脸色也沉了下来。这位浮花可真胆大包天，素闻漕帮帮规严明苛刻，这位浮花竟然敢如此嚣张，怕也是有几分才气策略才被纵容至今的。
可是奇怪的是我感兴趣的那位仙风道骨竟然也还没到，婆婆对于那位先知未到的事情只字不提，对浮花未到却…… 这难免让我对那位迟迟未到的浮花心里有了一丝怜悯。
究其原因，我只能归结为古代的人过于迷信，先知是他们心里的主心骨，精神领袖，也是整个帮的象征，包括帮主都不敢杵逆先知的意思。而浮花只是一个下属，下属犯错，头儿就可以为所欲为的，就可以任意处置的。
等的时间有些长了，有少许耐不下性子的人脸上就露出了不耐烦地神情，不过漕帮的确不愧为第一大帮，等这长时间了，众人还端坐在自己位置上，不敢说半句怨言。旁边碧长老突地站起来，拍了一下前面的桌子吼道：“今儿帮中有大事商量，各位中有不远千里赶来的，老朽知道奔波劳累，可有些人……. 哼！”
碧长老是个直性子，这一声掷地有声，那些露出不耐烦表情的人霎时打起了精神，打焉儿了黄瓜遇到了一阵大雨甘露，猛地舒展了身姿，长得新鲜。
我看了看刘禹锡，他倒是气定神闲，浅浅的喝一口酒，再尝尝水果，又吃点精致的点心，看他享受的样子，要多惬意就有多惬意。
祁长老又说了什么，碧长老在边上嚷道：“什么，还不来，你那乖徒儿吃豹子胆了？”
婆婆沉下声道： “罢了，没有就不成？”
话还没说完，人就闪到了台上。这是不是就是武侠书上所谓的轻功了？真不敢相信自己能亲眼目睹了。
那日老余不费吹灰之力轻轻松松就把救出来的时候，我怎么没有想到他的武功如何之高呢，当时被吓晕了头，还傻傻的以为李先生与米子良心未泯，放我一条生路，故意不去捉我的。现在看来，如若当时不是老余的出现，我今儿个还不知道沦落到哪儿了呢！
不知道庶文怎么样了？
就在我惊讶的时候，婆婆已经开始说话了：“各位，这次召集大家，实属无奈，帮主无故失踪，至今还未寻回，我已动用代茶队及其他一切能想到的办法，可是帮主．．．．．．”
漕帮牵涉太广，平日里管事又是一级管一级，帮主又只有四大长老经常接触。故帮主失踪了几个月，竟还有人不知道，这也不算稀奇。
帮主失踪的事情太大，牵涉太广，如今如若不是那位王爷一再相逼，料想漕帮断然也不会把这么大的事情抖落出去。
婆婆话还未说完，底下已经是嘘声一片，议论纷纭。帮主失踪，而膝下又只有爱女一个，漕帮诺大一个家业帮派，谁来打点管理？谁又能挑起这么重这么沉的担子？谁又有那个胆子敢站出来背起这个沉重的包袱？
婆婆两手举了举，示意众人安静，可刚放出的一个炸弹消息哪是那么快就能平静下来了，婆婆显得有一丝躁乱，碧长老见婆婆不能说话，一个“鸽子冲天”飞上去，大声道：“都听着，都听着，还有重要的事情呢，平日里都干了些什么？到这儿来撒野？”
四大长老便都站了上去，婆婆继续道：“现如今，为保漕帮大业，我们众长老商量了一个对策，暂由帮主之女担任本帮帮主。大家意下如何？”
话毕，我缓缓走上台，敬了个90度的大礼，我知道现在要做的就是演讲，就是鼓动，就是蛊惑人心。
浅浅笑道：“这次父亲失踪，我非常伤心，但是伤痛代表不了一切，作为漕帮帮主的女儿，我必须担起自己的担子，我必须尽自己微薄之力。大家不必为父亲的失踪感到恐慌，因为漕帮是大家的，帮主不在，还有大家，大家会让漕帮如往的。大江东去，浪淘尽，还有千古风流人物。
小女子仰仗父亲大人的庇荫和诸位的忍让，才得以今天能在今儿暂代父亲大人的帮主之位。当然小女子无德无能，以自己一人之力，不能服众，所幸有四大长老鼎立相助，他们忠诚本帮，愿意为漕帮效劳，因为有了龙、碧、铁、祁的辅佐与信任，才敢暂代父亲大人的位置。”
我顿了顿，有意无意的挽住了婆婆的手，继续道：“漕帮乃大气之帮，强壮有力、真诚坦率，充满了黎明般的希望。助开国之君完成霸业，如今，我们也需要大家的齐心协力，完成漕帮的现有成绩。
我知道作为一个女子，诸位很难信服，但是请诸位给我一点时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都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希望诸位给一点时间让我证明。”
这些话都是事先就准备好的，说起来不管从架势、语气声调来说，都足以震慑底下的一帮人。小姐的身份，本就该顺应接过漕帮帮主之职，又有四大长老从旁的威信，谁敢反驳？
我见底下无声，笑道：“从今往后，我希望大家一如既往，忠于本帮，漕帮自也不会亏待于各位。待帮主归来后，诸位自然还会有丰厚的打赏。”
收买人心，本来就是一个在危难之中的人要取得人信任时应该做的事情，就像当初我在庶文让大家回家一样，一些很小的事情，便会让人对你感恩戴德，从此义无反顾地帮助你效忠你。
当然，几句话，几个眼神，甚至几个人，都是不能说服底下坐着的一杆子人的，突然之间帮主失踪，在大家还未缓过神儿时，却又宣布小姐暂代，那些人中不乏有意气风发、壮志凌云之辈，他们都不是善茬！有人会挑衅，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但是意料之外的是这个人首先就是刘禹锡。
直到婆婆宣布由我暂代帮主之职，他吃东西的动作才停止，显然他也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等我说完话，他“霍”地站起来道：“龙下云堂有话要说。”
我点点头：“诸位有话一样可以敞开大门说，咱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怕说闲话，既然今儿我当了这儿的主，我就允许你们从此可以大胆直说。”
我的允许放在21世纪，是一件大家都认可的权利，可放在古代，无疑是一件开创性的事情，这话在事先也没有准备，只是我看着刘禹锡吞吞吐吐有口难开的样子，想给他一点鼓励罢了。我不曾料到，这句话在我日后会给我多大的好处。
刘禹锡凝色道：“漕帮一向没有女子任帮主的先例，如若换了小姐，恐生不测，小姐可否有准备应付万般磨难？”
我早就知道他不会为难我，他提这个问题，也只是想我在众人面前说出自己的优势来，以便让众人更加的折服。而且这个问题也是之前准备过的。
“我自幼跟随家父，耳濡目染不论经商之道，还是政见之流，还是功夫招数，都略懂一二，而且有四位长老的鼎力协助，我相信会把漕帮日益壮大的。等到父亲归来，或者有贤之士有能之辈，我自会让出此座，绝不霸占。我今日在此向上天发誓，他日如果我留恋此位，必遭天谴，永生不得安宁！”
说话之时，我已举起右手，做严肃庄重状，原本婆婆让我如此做时，我本是不同意的，在现代我长到了20岁，还从未有过如此正式的毒誓，心底里总觉得毒誓应该是那些花前月下时的情侣发的那种生生世世海誓山盟永远不离不弃的幼稚话。未曾想到有一日自己也会说出这种自己以前不屑一顾的话语来。
我发完毒誓，看看众堂主，之前虚幻不屑的眼神，到现在仿佛有了一些理解和宽容还有一点点儿的如释重负！既然看不起女子，这些人又何必在意女子将来会不会有所作为有所成就呢，当个女人，能做到婆婆那个样子的就已经是万中挑一了，我实在难以想象婆婆当时做漕帮第一长老时压力会有多大？
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如若女子野心似狼，如吕后武皇，纵有千百条誓言，也都是废话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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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峰回路转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