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超短篇同人集]When it was lost...》heavenoverture

9、You & Me

　　佩妮一直都不知道住在街角处的人家还有个小孩，直到有一次她的妹妹跟她提起来。

　　“别跟奇怪的家伙混在一块儿。”佩妮摆出姐姐的姿态，一板一眼地教导着和可疑人等有过接触的妹妹，“谁知道他们是乞丐还是别的什么，小心别被拐走了。”

　　“别这么说，西弗勒斯一点也不坏。”莉莉下意识地替新朋友辩护着，“他只是……穿得有点奇怪……”

　　“衣着古怪的家伙通常就有问题。”佩妮嘲讽地朝妹妹扬起眉毛，“难道你还在幻想着穿着宽松大袍子的小妖精来给你送礼物？！”

　　“哦，佩妮！”但她并没有进一步说下去。

　　莉莉·伊万斯潜意识里也觉得这个新结识的男孩跟学校里平时认识的孩子有点不一样，却又有种莫名的亲切同类感——究竟哪里不一样，又为什么会有种“这人是同类”的感觉——七岁的她歪着头瞪了一会儿从院子里梧桐树叶子里漏下的阳光，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很快她就会知道了。

　　“百合科百合属多年生草本球根植物，原产于北半球，主要分布于亚洲东部、欧洲及北美洲……”

　　把手里的植物图鉴扔到一边，男孩向后靠着墙壁，仰头望向高处窗户的外面——蒙着灰尘粘着各种斑点污渍的窗玻璃里仍透进浅金色的阳光光束，照射着翻飞盘旋的尘埃。

　　歪一下头，映入眼中的是昨晚堆在角落没来得及整理的旧书。在日光的映射下愈发显得破旧不堪，可怜兮兮地缩成一小堆。

　　平日习惯的景象，现在却单是看着就觉得没来由的不适。

　　好旧，好脏，和投射进来的日光一点也不搭界。

　　和那个阳光下，像太阳一样明媚欢笑着的女孩，一点也不搭界。

　　男孩只是抱膝坐着，把头埋进臂弯里。年仅七岁的他并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心情其实叫做沮丧和自卑。

　　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的。

　　一年级的时候，前往霍格沃茨的列车上，看着面前的男孩一改往日的阴沉安静，急速地好像要把对魔法界的知识统统告诉麻瓜出身的女孩时，莉莉·伊万斯终于明白一直以来对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归属微妙认同感源自何处了。

　　她没说什么，只是笑着把带来的家制南瓜馅饼分给他一半。

　　四年级的时候，西弗勒斯·斯内普是在看到莉莉·伊万斯在格兰芬多餐桌上谈笑愉悦的一幕后，猛然意识到那种从年少时积郁于胸间的难过原来叫做沮丧，叫做自卑。即使此时的他各门功课非优即良，更是魔药课预备助教兼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得意门生。

　　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大厅。

　　他们都不知道的，是若干年后他们都长大成人，离开那个将他们短暂地带到一起的霍格沃茨后，他们还会再相遇。

　　即使，他是黑魔头的仆人，她是白巫师的战友。

　　即使，他只能怀抱她已冰冷下去的尸体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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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你的眼睛，……很漂亮……”

　　在女孩教他要学会赞美他人进行练习的时候，他只能勉强挤出声音极低的话语。

　　“我叫你西弗，所以，你叫我莉莉就可以了。”

　　初次见面的他们，女孩毫不怕生地向他伸出手。

　　死亡前过往的记忆旋风一般扫掠他的脑海，在越显模糊的视野中当年的男孩努力把视线聚焦在那双如出一辙的翠绿色眸子上。

　　哈利·波特听到西弗勒斯·斯内普在呼吸停止前拼命吐出的字句是，

　　“莉莉……”

　　——西弗勒斯&莉莉